昆廷眼角扫过下楼的欧西亚和安斯比利斯,怔住了。穿着纯白镶金边圣袍,背着纯白翅膀的欧西亚浑身散发着高不可攀的禁欲气息,仿佛看一眼也是亵渎,让他恍惚地以为,天使就是这般模样。
他这边看得如痴如醉,被看的那边的忍耐度已濒临崩溃。
欧西亚拍着安斯比利斯背后的黑色羽翼安抚:“不必生气。你现在是玛门。”
安斯比利斯冷笑:“梅塔特隆被人这么盯着,你以为玛门不会发火?”
欧西亚想起玛门用矿山作补偿时的豪迈,贴心地建议:“你可以用钢蹦砸他。”
安斯比利斯脸色阴沉,脑洞大开地计划着用钢镚将昆廷砸得脑浆迸裂的画面,欧西亚不等他脑袋里的钢镚跑出去,就将他拉到了二楼的楼梯口。
他们的身影一出现,闹哄哄的客厅立时就安静了下来。
站在楼梯口一白一黑的翅膀象征着天上地下的两个世界,本该是互不交集的平行线,却肩并肩地站出了搅基感,出奇的般配。
来宾们仰望的眼神愉悦了安斯比利斯。在全世界面前宣布欧西亚的归属权一直是安斯比利斯的愿望,尽管这样那样的原因让他们的名字牢牢地捆绑,但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他要的是绝对明确的、不容质疑的恋人关系。
察觉到安斯比利斯搂住他腰的手有缩拢的趋势,欧西亚抬步迈下阶梯,滑脱了他的掌控。
安斯比利斯五指一收,抓了个空,脸色立刻阴沉了些许,大步迈过两格阶梯,快步追上他,重新将他搂住。两人刚走到一半,就听人堆里响起突兀的冷笑:“天使!真适合你,背叛血族求得的荣耀。屈尊招待我们这些黑暗生物,是否太委屈您……”
话音未落,一个扮演圣诞老人的红发血族就被安斯比利斯压制在墙上。
有几个血族瞬间摆出战斗的姿态,但是还未出手,就被欧西亚压制住了。
这是高等血族对地等血族的绝对压制!
安斯比利斯扼住红发血族的咽喉,声音危险而低沉:“我的装扮是否很适合送你下地狱?”
红发血族微微发颤:“欧西亚……您真的要臣服在他的淫威下吗?”
近几年在欧洲活动的“欧西亚”其实是安斯比利斯的消息,知道的还是少数。
安斯比利斯并不纠正,邪笑道:“我臣服于我的恋人,且无怨无悔。”
红发血族绝望地闭上双眼:“您执意如此,我无话可说。只希望您在动手之前想一想被他出卖和暗杀的同伴,他们也是血族。”
“这里有点误会。”
在事态失控之前,劳伦斯出来收拾局面,但话说到一半,就被安斯比利斯打断了:“临死前的确应该让他知道,谁才是杀害他的凶手。”对着红发血族黯淡的眼眸,他恶劣地放慢了语速,“我才是安斯比利斯迈卡维。”
红发血族瞪大眼睛,突然不甘地挣扎起来。然而四代血族对他有着天然的压制,让他费尽力气也动弹不得。
“好了。”欧西亚的手轻轻地搭在安斯比利斯的肩膀上。
安斯比利斯不悦地回头。
双方的脸被黑色的翅膀挡住了。
……
欧西亚歪头,露出脸来:“我们应该听听他说什么。”
红发血族眼睛一亮,正要说什么,就被安斯比利斯冻结血液,丢了出去:“处理掉。”
梅西翁接住红发血族,欠身道:“是。”
有几个血族刚准备出手,就被劳伦斯压制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红发血族像条冰棍一样被扛出去。
欧西亚目光扫了圈静谧无声的大厅,露出矜持而温柔的微笑:“欢迎各位光临。我们准备了不同肤色人种的血液,有原汁,也有兑了酒和果汁的调味血,请尽情享用。”
“真不错,我一直想尝试黑人的血液与白人的血液是否像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一样难以分辨。”埃德温捧场。
温斯顿紧随其后:“我想兑一片柠檬和一小杯白兰地。”
劳伦斯道:“难以置信这种话竟然是从唐老鸭和米老鼠的嘴里说出来的。”
温斯顿道:“你扮演的是海德堡人?”
劳伦斯道:“……宙斯。”
埃德温道:“比海德堡人还要古老,怪不得一脸的没有进化好。”
劳伦斯道:“……我们聊得够多了,不要冷落别人。我们一起找些适合群嘲的伙计出来。”
气氛被稍微活跃了一下,像是棍子在一潭死水中搅和了几下,虽然激起了涟漪,但改变不了它本质上的死气沉沉。血族们三三两两地聊着天,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安斯比利斯和欧西亚。
安斯比利斯落落大方得被人打量着,笑眯眯地说:“今天的化装舞会办得很不错。”
欧西亚:“……”基本被搅黄了,不错在哪里?
安斯比利斯道:“没什么人打扰。”
欧西亚:“……”不是基本被搅黄,是确定被搅黄。
劳伦斯裹着一块布走过来。
欧西亚打量着他简陋的装束:“你确定不是出门忘穿衣服,在路边随便扯了一块床单过来的?”
劳伦斯拿出自己的道具:“我手握闪电。”
欧西亚道:“你当我不认识硬纸板吗?”
劳伦斯:“……”真糟心!他发誓绝不再参加他们组织的任何宴会!
安斯比利斯道:“希望你不会穿成这样来参加我们的婚宴。”
劳伦斯:“……”婚宴?好像不参加不行的样子。……刚刚有点太铁齿了,趁誓言还没有第二个人听见,果断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