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换到fuhu的微博,自从他发布了和照猫的直播到期通知之后,就没有再开过直播了,这几天连微博也没发,不知道日后的打算是什么。
林意七其实是好奇的,但左右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资格去问,如果提到了人家的烦心事又显得自己多嘴,就压下了心中的探究欲。
那个吹水群里混什么圈的人都有,当下就有几个人在唏嘘当年fuhu退役的事情。
林意七上去冒了个头。
搬砖七:
【虽然但是,fuhu又不是救世主…】
【不能因为他打得厉害就不让他有其他选择吧】
群里理智路人粉表示赞同:
【哎,是这样,说起来他当初也是比完完整全程才走的,真怪不到他头上去】
【那些粉丝大概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爱之深,责之切。
但有时候,这种越过边界线的爱和责却逼迫得令人窒息。
林意七没再说什么,关掉手机就回到工位上继续搬砖了。
投入到工作状态之后,时间好像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十二点出头。
看了看时间,把画了一半的稿子保存好,一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都怪她之前一时情急,盲目接了些报酬高的商单。来找她约稿的甲方大都喜欢她以前发在微博上的一些日系插画类人物厚涂,虽然给的酬金丰厚,但同质化的风格画久了,难免让人有些厌烦。
想到这,林意七惯来劝慰自己的“千金散尽还复来”就显得无力,心情不免郁闷起来,怪自己怎么就那么好骗,那么多的钱说没就没了。
意识到自己就快要陷入自责的情绪中,她赶忙摇摇脑袋,丢掉脑海里的消极情绪,然后出门洗漱去。
担心吵醒对面房间的人,林意七的脚步很轻,她踮着脚尖走去卫生间拿牙刷,一边刷牙,又悄悄走去了客厅找小贴。
天气凉了,小贴不再把自己晾在猫爬架上,而是蜷缩在了落地窗边的那块毯子上。
借着窗外月光,林意七仔细观察了这块毯子的构造,两头凸,中间凹,凹陷进去的位置刚刚好能容纳一只蜷缩的小猫………哎,好像本来就是一块猫用的小毛毯。
她这才窘然想起自己以前以为这是人坐的小毛毯,还觉得毛毯坐着挺舒服,差点去找fuhu要链接来着……
“还好没问……”
林意七摸摸鼻头,心下庆幸着,正要起身,倏然听到背后一道声音懒懒传来,“问什么?”
寂静的夜里猝不及防听到声音,林意七吓得一颤,吞了半口泡沫,定了定眼,才看到沙发上懒散倚靠着的一道身影。
扶槐没什么坐姿地陷在沙发一头,手指懒懒地抵着脑袋,手机屏幕投射着冷色调微光,将他的皮肤照得惨白,看起来应该在沙发上坐了有一会儿了。
“你怎么在这儿?”林意七惊讶道,顿了一下,又道,“你又失眠了?”
扶槐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黑瞳沉沉,不知在琢磨什么。
听到林意七的声音,他半抬着眼,带着几分打量意味扫过林意七,然后懒洋洋地应道,“嗯……在这儿坐一会。”
“哦………”
初冬夜里有点凉,林意七穿着不厚的睡衣杵在客厅,冷得有点牙颤,她其实是想回去加件衣服的,但又看看沙发上的人,犹豫片刻,还是问道,“那你,要不要聊聊天?”
扶槐哼笑了下,“回去睡觉吧,小屁孩,又聊发烧了还得带你去医院。”
林意七不好意思笑笑,没有推脱,只是见他衣服有点单薄,提醒了一句担心着凉,就回卫生间吐了泡沫然后回房了。
她大概是十二点半上床的,但大概是一点左右,昏昏沉沉中鬼压床惊醒,之后就再难睡着了。
林意七没有说过,其实她的睡眠质量也不大好,尤其是压力大的时候,投射在梦里的反应便尤为明显。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呆呆坐在床头放空一会,横竖睡不着,索性拿起了手机,伸手进床头柜里找眼镜,却摸到了那个儿童邪典皮卡丘。
好怪。
再看一眼。
还是好怪。
林意七赶忙皮卡丘又丢进了柜子里,把眼镜戴上,还没打开手机,倏然又想到了刚刚在客厅里的男人。
他不会还没回去吧。
想到他刚刚身上就一件单衣,要是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铁定是要着凉的。看他皮肤那么白,又常常买药,看起来身体也不是很好,万一生病了可不好。
于是林意七蹑手蹑脚走去客厅查看。
果不其然,瞥见了沙发上一道没有动静的颀长背影。
要叫醒他么。
林意七琢磨着像他这样失眠的人,能睡着一下也是不容易,万一叫醒他之后他又睡不着了,那岂不是更惨。
想着,林意七又折了回去,在他的房间门口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从行李箱里抱出了自己的另一床旧被子。
米色的珊瑚绒小熊图案被子,软乎乎的,前几天天气好才晒过,上面还残留一点太阳的味道,香香的。
林意七把被子展开盖在他身上,她的动作很轻,没有吵醒扶槐,倒是小贴从前也在这床被子上睡觉,一见着被子就兴奋地跳了上来。
肥硕一只小猪咪跳到扶槐身上,沙发好像颤了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