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彻愣愣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怎么突然要回去?咱们的行程不是才走了一半不到,难道是公司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赵清嶺声音冷淡,看都不看他。
“就是在这待得腻了,烦,想走。”
烦?程彻依旧在茫然不解。
怎么会烦?
如果说是在华沙待了整整五天待腻了,他还能明白。可今天,才是他们在维尔纽斯的第一天啊。
两国虽然毗邻,但无论建筑还是文化都天差地别、一点都不一样……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又直男思维了:“清嶺,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紧张,往床边走了几步。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
明明以前,无论他做错了什么,赵清嶺都直会说的。
会扯着嗓子跟他抱怨,会手舞足蹈跟他撒娇、表达不满。
可这次,赵清嶺就只是面无表情。
“没。”
“就是腻了,想回去了。”他冷冷的,琥珀色的眼睛不看他。
“你要是觉得工作在身,自己留下来继续做完行程也没关系,我一个人回去。”
程彻:“清嶺!到底怎么了?”
“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家里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程彻急了,下意识伸手去探了探赵清嶺额头的温度。
并没有发烧,不是说胡话。
那,到底是怎么了?
程彻开始努力回想,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是,就算做错了什么,后果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吧!他得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赵清嶺才会气到想要把他干脆丢在国外,一个人回去?
毫无征兆的突然转变,真的很吓人。
他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惶惑、不解,着急又无措。
忽然,前襟一沉。
天旋地转间,身体已经跌落在了柔软的床上。身上一重,颊侧是有些粗暴的啃咬,身上一凉,而耳边是温暖、低沉的喘息声。
……
当——当——当——
教堂钟声阵阵,从窗外传来。
就在屋内昏暗、气息混杂、紧张、晦暗的一切,令人恍惚。
其实相似的钟声,他们城市郊区的那座大钟寺也有。
据说那寺庙很灵的,因而常年香火不断,新年的时候大家纷纷去拜拜抢头香,更是人山人海。
自打高一的夏天起,赵清嶺每年年夜也都会叫家里司机开着车,载着狐朋狗友好哥们一起去上香。
【嶺哥嶺哥,你都求什么啊?】烧香的时候,哥们总会问他。
【我?我当然求学业了,希望能申请到美国很好的大学。】
【卧槽,你成绩那么好还用求吗?】
【就是啊嶺哥,你不可能申不到的。别浪费愿望啊,要我就求点别的了,比如求个特别特别美的女朋友之类~】
每次,别人哄闹,赵清嶺就只微笑。
该求学业,还是求学业。
后来如愿进了好大学,假期有空到处旅游。
更跑过了满世界各种各样据说许愿很灵的圣地。
同行的伙伴,又或者是遇上的面善陌生人,也经常会问他同一个问题。
【what did you wish f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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