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真是傻逼, 到底那几年为什么要出国?”
“那几年要是陪着他,他根本就不会受那么多罪!也不会遇到那些糟心事,也不会……”
齐危:“……”
他擅长的一向是毒舌和真实,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学长, 至少, 现在你是陪着他的, 这就够了。”
赵清嶺点点头。
却还是呆呆坐着,眼眶越来越红。
齐危纠结地站在走廊, 他其实也看不得人哭, 正想着要怎么继续劝学长一下。结果还没开口, 他那一向让人难以琢磨的学长,突然又自顾自地、诡异地笑了。
“我就说,一直奇怪呢,他歌唱得怎么会那么好听、台风还那么帅,像是练过一样。原来就是练过。”
“还有,齐危,你猜一下他是怎么‘打伤’那两个流氓的?”
“他……捏爆了人家的蛋蛋。”
齐危:“???”
“嗯,真的捏爆那种,”赵清嶺一本正经科普他,“捏爆蛋蛋在我国法律上算‘轻伤一级’。当然,一人一颗的时候算‘轻伤’,如果一人直接捏爆两颗,那就是重伤二级了,重伤起步是三年以上。”
“所以彻彻他是真的头脑聪明啊,既给了对方毕生难忘的教训,法律上也拿捏得到位。”
齐危:“……”
……
医生给程彻开了两天的药,建议留院观察一晚。
赵清嶺叫齐危帮他在医院里看一会儿,他回去拿睡衣和洗漱用品。
万万没想到,车开到家门口,家门口站着一个认识的人。
蒋柏学。
赵清嶺真的是服了:“你还敢来?”
他家彻彻这次犯病住院,罪魁祸首里反正少不了这个贱人的锅!居然还能看到他,真的是新仇旧恨一起起来了。
不过,还没等赵清嶺过去把人生吞活剥了,蒋柏学就先解释道:“那个……你别误会,我今天是专程来道歉的。”
赵清嶺:“道歉?”
蒋柏学:“嗯。我昨天晚上,去你对象以前工作的酒吧闻过老板了!对不起都是我眉弄清楚,什么卖身当鸭,什么跟人出台,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事情。”
【啊,程彻啊,当然还记得,那孩子性格很烈的,他现在还好吗?】
【记得那几年在我们这唱歌的时候,真的是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孩子。一开始打他主意的人是真不少,不过想毛手毛脚的最后都被他拉出去干架了,经常都打的浑身是伤、脸上贴得乱七八糟来唱歌。】
【后来日子久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带刺不好惹了,就没人再随便招惹他了。】
【嗯,你说照片?这照片啊……哦哦,没办法,我们是夜场嘛,大家肯定都要穿成这样的呀。而且就算是驻唱,有时候下台以后也是得给面子、赏脸跟客人喝两杯的嘛?但也最多就是喝酒了,别的事情找小程,小程是要揍人的。】
蒋柏学:“所以,对不起……但我也是被人骗了!”
“这些照片……都是颜珍之前说要办生日宴、请我去做策划的时候在她笔记本电脑里‘不小心’让我看到的。后来我问她,她就各种暗示我,现在想想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估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就是不想你们好。我也很蠢上了当当了帮凶,但是赵清嶺你相信我,我并没有恶意,我的初衷真的只是怕你被人骗!”
“是真的,否则你觉得我会那么无聊吗?十几年不见了,我跟你、跟你男朋友又无冤无仇,这样抹黑别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做它干嘛!”
赵清嶺:“……你说完没有,说完我进屋拿东西了。”
说罢,直接没管蒋柏学,他就关门进屋找程彻的换洗衣服去了。等他找完,回来,蒋柏学居然还在门口。
赵清嶺:“您还有什么事?”
蒋柏学:“我说了,我是来道歉的。”
赵清嶺:“那现在道完歉了,可以走了?”
蒋柏学:“你男朋友的事情说完了,可是当年的事,虽然迟了十年……我也一直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高中的时候大家都欺负我、瞧不起我,就只有你明知道被我骗了还肯保护我。我是真的、真的一直很感激你。”
赵清嶺:“行吧。”
蒋柏学:“还有……我当年,真的喜欢过你!”
“一开始确实只是利用,可是后来就是真的喜欢了。是真的,你对我那么好,不心动怎么可能?可是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你都不肯再相信我了!”
赵清嶺直到这一刻,才真的停下来脚步。
转过脸,一脸的荒谬:“你解释过?”
蒋柏学急忙点头:“解释过啊!我解释过的啊!我、我叫人去跟你说了的,难道他没有说?”
“说了。但让朋友来解释,不能算是‘解释’吧?”赵清嶺道。
蒋柏学一脸茫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如果真心想解释,为什么不自己来跟我说?”
蒋柏学愣了愣,一脸的惶恐:“我不敢啊!本来就是我做错了事情,自己去肯定会很丢脸、会被你骂的啊?”
他明明,只是实话实说。却陡然看到赵清嶺俊朗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近似森然的冷笑:“怕被骂?”
“如果只是怕被骂就放弃,算什么喜欢?居然还敢说。”
蒋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