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夷兴奋了。
“真的。”mary笑——“我和温思莞在网上认识的,一直聊得很对脾气,刚巧回国上学,就同思莞见了面,没想到是一个学校的师兄,巧得很。”
辛达夷猛拍大腿,笑得嘴要歪。
真他妈的巧,巧得好!
“思莞是我发小儿,我和他感情好着呢。”辛达夷架着风火轮儿飞到思莞面前,勾肩搭背,一副你看你看我们有多如胶似漆的模样。
思莞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但还是对着mary微笑——“是,阿希达夷我们都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Mary的指微微撩了眼角,凤羽一般的线条——“我起初把言希同学认成了女孩子,很过意不去。”
言希抬了头,不甚在意地开口——“不差你一个。”
Mary笑——“幸亏你不是女孩儿。”
“别介,言希要是成了女的,绝对嫁不出去,下半辈子摊到我和思莞身上,我们俩勒紧裤腰带也不够这小丫折腾的!”辛达夷觉得这种假设是个吓死人的噩梦。
思莞点头,深以为然。
言希冷笑——“我要是女人,你们也不瞅瞅自个儿内歪瓜裂枣的配不配得上老子!”
思莞达夷尚未有反应,阿衡倒是先脸红了。
思莞达夷长得这般好看,还配不上言希,那她这种的,前景看来堪忧得很……
“言希你丫能不自恋吗?”辛达夷反应过来,受刺激了——“谁歪瓜裂枣了,老子的长相,正宗的偶像派!”
“非洲的偶像派?”言希嗤笑。
“你种族歧视!”辛达夷怒。
“言希,主说,他的孩子,都是天使,不分肤色。”思莞一张俊俏的小脸儿特诚恳。
言希的眸子黑黑亮亮,水色明灿——“思莞,你的主有没有告诉你,他有一个天使孩子出生时,没有长翅膀?”
“没听说。”思莞怔怔——“为什么?”
言希白皙的指轻佻地勾了辛达夷的下巴,坏笑——“长得太他妈的白了,分不清翅膀在哪儿了呗!”
辛达夷傻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咬牙——“言希,你丫说话不带这么毒的!”
言希大大一笑,孩子气的天真——“我们大姨妈多白一孩子呀,哎哟哟你瞅这张大脸白的跟拍了饺子面似的,怎么是非洲的,我刚才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哈兄弟。”
“言希,我跟你拼了!”辛达夷涕泪横流,一张古铜色看不出一丝儿白的棱角分明英气的脸涨得红紫,撸了袖子,支棱着脑袋朝言希冲了过去。
“mary同学,让你看笑话了哈,我的发小儿不太懂事儿,真过意不去。”言希瞥了扎猛子过来的少年,凉凉开口,“发小”二子咬得极重。
辛达夷急刹车,抬头看到mary,扭曲地对着mary咧嘴——“是啊是啊,我们发小儿感情特好,从不掐架。”
“哟,Eve,怎么了孩子,这笑的跟哭的似的。”言希眨眨眼,拍着少年的肩,关切至极。
阿衡站在一旁,同情起达夷,心中暗道言希实在太坏了太坏了,不过脸上憋笑憋得辛苦。
Mary笑得前俯后仰,极是坦诚,倒是没有丝毫与不相熟的人交往的拘谨。
听到mary笑,辛达夷含着两泡泪,俩眼睛跟皮卡丘的十万伏特灯泡子似的可劲儿瞪着言希。
言希好心情地背着书包向前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思莞有意识地靠近阿衡,轻声问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言希跟mary今天相处得怎么样?”
阿衡有些迷糊——“夸她,美人,没说两句话。”
思莞这厢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阿衡好奇。
思莞犹疑,顿了顿——“你不知道,言希从小就有个毛病,见不得旁的人比他长得好看,我怕他为难陈倦。”
阿衡温和地看着思莞,抿抿薄唇,笑了笑,不作声。
Mary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是去年外商引资建的商品房,她父母未一同回国,只她一个人住一套公寓,地方空余得很,所以邀思莞他们到家中做客,但终究不算熟,一众人和她客套了几句也就分别了。
“言希,你下次能不能在陈倦面前给老子一个面子?”走了几步,达夷憋不住了,朝着言希的方向开了口。
言希止了步,回头,迷茫地看着辛达夷——“本少什么时候没给你面子了?”
“你丫刚刚在mary面前把我说得一无是处,让老子怎么在她面前做人?”辛达夷有些难为情。
“这话我听不懂了,什么叫在她面前做人?怎么,以前没她的时候,你还不做人了?”言希平淡开口。
“言希,你丫别跟我贫,你人又不傻,我说的什么意思你还能不懂吗?”辛达夷急了。
阿衡诧异。她倒少见辛达夷跟言希较真儿。这少年一向大大咧咧,言希的什么挖苦话都未曾放到心上,今天这般模样倒是少见。
言希扑哧笑了,叹口气,摆摆手——“成成成,我知道了,不就是想追人姑娘吗,瞅你那点儿出息!”
思莞来来往往听了半天,才听出话头,脱口而出——“不行!”
“什么不行?”言希歪头。
“达夷mary这事儿不行!”思莞皱了眉。
辛达夷傻了——“凭什么你丫说不行呀,言希都同了意的!”
“反正就是不行!”思莞咬了字,心中烦躁。
“你是不是也喜欢mary?”辛达夷揉了揉脑袋。
他对陈倦算得上一见钟情。很奇怪的感觉,但是,第一眼看到她,浑身充满了力气,好像刚刚吃完两大碗米饭的感觉,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装了满怀。
打小儿,院子里就是男孩子居多,除了尔尔和班上的女同学,他从没接触过其它的异性,那些女同学,他都是当兄弟看的,而思尔,也是当着自家妹妹疼的。这样铁树开花,腊月萝卜动心的冲动,这辈子,算起来是第一次。
可是,要是自个儿的弟兄喜欢上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这就是说不出的怪异了。
“当然不是!”显然,事实不是这样。思莞回答得异常流畅,异常激动。
“那是为什么?”言希愣了,淡淡看着思莞。
思莞张了张口,半天,垮了俊脸,斟酌着措辞——“mary个头有一米八,比阿衡还高,而达夷才一米七九,你们不觉得不配吗?”
阿衡脸色又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