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指言希吗?
阿衡笑。怕他什么?
林弯弯恼怒——温衡,我不是告诫过你,离言希远一点吗?被他沾上,你一辈子都毁了。
阿衡若有所思——林弯弯,你真的是喜欢思莞的吗?
林弯弯脸更煞白——思莞长相英俊,温柔体贴,人又这么优秀……
阿衡笑——如果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再无挫折,对不对?
转眼,掩了笑意,和门,淡淡开口——林小姐,再见,啊,不,再也不见。
温妈妈摇头——这样的女孩子家贸贸然跑到别人家,看着实在不像有家教的。你和思尔以后要是这样,我一定要骂你们的。
阿衡挽住母亲的手臂,微笑——妈妈,昨天我带言希去医院检查,郑医生说言希可能下一秒恢复,也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温母叹气,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阿衡,你以后是要和你哥哥一样,念最好的大学的。
阿衡点头,温和回答——我会的。
温母瞅着她半天,又看了沙发上的言希一眼——有我们温家在,你以后想找什么样的工作,都成。
阿衡微笑——我知道。
做母亲的,横了心,开了口,不忍却也硬下心肠——你再大些,我和你爸爸会给你找个品貌相当的孩子,你看怎么样?
阿衡望着窗外,天色已晚,起了身,紧紧握住言希的手,那人对她笑,满目的天真无知。
“妈妈,天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温妈妈摇头,不赞同她逃避的态度——“阿衡,这是你必须要面对的问题,除非你和小希一样,被时光挽留,永远不会长大。”
阿衡转身,满眼泪光——“妈妈,那我,长大了,嫁给言希好不好?我不要儿子,不要女儿了,好不好?我不要轮椅了,好不好?”
这样,好不好?
言希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一丝迷惑。
缓缓地,有暖暖热热的液体烫过他的手心,一片濡湿。
灼热的温度,他缩回了手。
好痛好痛,不是鼻子,不是手,不是脚,不是眼睛,那是哪里,为什么这么痛,木偶为什么会痛……
她哽咽着,不晓得是欢喜还是悲怆——“言希,你等我长大,我们一起结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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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时候,B市无雪,今年,却是一入了十二月份,就降了温,思莞打电话回家,笑说天气预报未来几天都要大幅度降温,后天初雪,你们可要赶紧加棉衣。
阿衡微笑看某某,早已被她装扮成小熊模样,底气足了——你放心,今年言希一定百分百不会感冒,以前是他不听话,不好好穿衣服才总感冒来着。
思莞沉默,半晌,才开口——那就好。
他不舍得挂电话,东拉西扯,阿衡笑了,把笨重小熊拽到身旁,话筒放到他的耳畔。
言希平素是看到电话就激动的,抱着电话,乐呵呵的,可是,转眼,咦,这个人明明就在,然后,脑袋像浆糊一样,转不开,听着话筒对面絮絮叨叨,听不懂,就使劲用手拉围巾。
好紧好紧昂,好难过……
他像个孩子,拽着暖暖的向日葵围巾,阿衡佯装没看到,为了防止他冻着,绕了这么多圈,依言希现在的智商,想解开,实在是白日做梦。
小孩子憋得脸通红,还是解不开,然后,开始,用牙咬,咬咬咬……
阿衡怒——“呀,言希,不准学小灰!”
他不知何时,趁她不注意,和小灰臭味相投,每天学着小毛巾,在毛地毯上滚来滚去,总是滚了一身的狗毛。所幸,没有过敏。
思莞本来叮嘱着言希你要乖你要多穿衣服多多听话,嘴皮子利索极了,摹地被阿衡吓了一大跳,手一抖,手机啪叽摔到了地上。
通话结束。
阿衡纳闷,思莞怎么不说一声就挂电话了,可是注意力终究在言希滴在围巾的口水上,黑了小脸,拿抽纸擦沾了口水的向日葵。
无论是不是生病,这人口水一向丰沛。
然后,多年后,某人调戏某宝宝,做嫌弃状——“哎哎,媳妇儿,你看,他又流口水了,这么多口水,不知道像谁……”回了眸,痛心疾首。阿衡无语问苍天,是呀是呀,不知道是谁的优良基因,宝宝一天报废一条小毛巾,吐泡泡跟泡泡龙一个德性。
他不记得她的名字,教了千百遍的言希阿衡也不会念出声,就像是一个代号,在他的心中,隐约的有了无可替代。
这个模样,阿衡是习惯了,预备了一辈子的,就算是思莞来了,她也必然会拒绝托付的。
言希是一个宝,即便长不大,永远停滞在旧时光中,也只是她的宝。
她离贤妻良母的梦想好像又远了许多。
阿衡笑,感冒了,头昏昏沉沉的,吃感冒药之前,把言希送到了温家。
传染了可是不得了。
她笑眯眯拍了拍他的手套——言希,你乖乖在这里呆几天,等我病好了就来接你。
言希学她,也笑眯眯。
温母赶她回去,叮嘱她好好躺着,用温水用药,在阿衡面前,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妈妈。
阿衡吸吸鼻子,昏昏沉沉,看着母亲微笑——“妈妈,要是我没有生病,很想抱抱你。”
然后,转身,挥挥手,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