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兽们怀孕的时间和人类类似,差不多也是十个月。
一个月之前,差不多就是角被兽潮卷走前后。
腾和红云的脸色微微暗淡了一些,旋即隐去这些不好的情绪,避免勾起陆迩的伤心往事。
陆迩最初的震惊回过神来之后,不用歪头看,就能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小猫崽儿全身的毛毛都在炸开,赶紧把它抓到怀里揉了揉。
“我肯定没有怀孕!”
陆迩声音铿锵有力,与其说是说给腾他们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和怀里的小猫崽儿听。
不知道为什么,陆迩潜意识中格外不想小咪产生误会。
那老亚兽有些不赞同地看过来:“滴子花是不会出错的。”
所有人都坚信陆迩怀了崽儿,腾一锤定音:“绿耳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和红云说,让他给你做。”
陆迩负责的部落里的其他活计,除了一些不怎么辛苦的脑力活,其他的体力活全都被腾和茫包揽了下来。
本来照顾怀孕亚兽应该是兽人的职责,但是角现在杳无音讯、生死不明,腾作为陆迩的父亲,便主动承担起来。
陆迩抵不过腾的一片好意,说也说不通,他们全都只认滴子花的验证结果,根本不听他争辩。
怀里的小猫崽儿还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多滴子花,恨不得扑上去把它整个撕成碎片。
陆迩按着小咪的弓起腰的脊背,不停地撸着它的毛毛安抚它。
手忙脚乱之间,陆迩也无力去推脱腾和红云的热心,只能捏着鼻子接受他们的安排。
等到帐篷里的人都走了,陆迩才松口气,放开怀里的小猫崽儿。
小咪一获得自由就跳出去,刚伸出爪子想把那朵愚蠢的花儿撕碎,伸出去之后又想起陆迩刚才拦着自己,说不定是要留着它有用,又停了下来。
只是心里气得要死,小咪在原地转悠了几圈,爪子不停地挠地,大声地“咪咪咪”叫了几声。
陆迩看着小咪焦躁不安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莫名浮现起一丝细微的愉快感,有些好笑地摸摸它的头:“好了,别生气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他是绝不信自己怀孕了的。
小咪的猫瞳一眨不眨地对着他,翡翠一般漂亮的眼眸中荡漾起各种委屈和不满。
“我可以确定我没——”陆迩对着小咪庄重地澄清,说到一半忽然又停下来。
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和任何人亲热过;可这个世界上明显存在他的常识体系之外的东西,他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存在什么“交感有孕”的特异事件存在。
尽管觉得自己没有中招,但这种没把握的话他不习惯直接宣之于口。
这个停顿让气鼓鼓的小咪蓦然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迩,全身的毛毛都炸了起来。
陆迩回过神来,看着小咪气成一团毛球,无奈地挠了挠它的下巴:“我确定我没跟任何人亲热过。”
小咪不服气地叫了好几声。
“我刚才停顿只是在想别的事情。”陆迩安抚了一下小猫,皱着眉端详眼前散发着粉红色的滴子花,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无论如何,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肚子里有了一个新生命。
那问题就在眼前的滴子花上了。
趁现在没人,陆迩先用灵水多培育了几株滴子花的种子,然后开始了试验。
陆迩拿了不少液体去尝试,发现未孕猎物的血、普通的水、甚至是灵水都不能让滴子花变色。
陆迩甚至找其他的兽人要了一点血试了试。
被临时抓壮丁的勇拄着拐杖看着陆迩把他的血滴进滴子花里,有些无语:“绿耳,我是兽人,不会怀崽儿的。”
陆迩顺口说了一句:“说不定呢?”
他捧着毫无变化的滴子花离开了,勇转过身,正好对上烈深沉的目光。
勇莫名觉得烈的视线有点危险,里面好像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不由得心里一跳:“烈?”
烈垂下目光,忍不住又抬头看了勇一眼,轻轻捏了一下拳头,自言自语地重复:“说不定呢?”
不知道为什么,勇觉得身体有点发冷。
……
忙活了一天,陆迩尝试了不少途径,也试验了滴子花的许多习性,最后大概的推测是怀孕的亚兽体内会多分泌某种激素,引起花朵变色。
而且越接近临盆,花朵变色的浓度越高,所以有时候也用滴子花来判断孕期,提前做好分娩准备。
——难道真的是自己莫名其妙“交感而孕”了?
陆迩皱着眉放下滴子花,扭头和小咪又对视了一眼,发现小咪对这株滴子花充满了敌意,跃跃欲试想扑上去撕碎它。
最后,小咪眼神又变得委屈巴巴,凑过来在他掌心蹭来蹭去。
“你又不是真的小猫,别撒娇。”陆迩不轻不重地责怪了一句,手心还是很乖巧地把小猫崽全身摸了一遍。
摸到小咪的左爪时,陆迩注意到那个之前被小咪划破的伤口,如今只留下一点愈合的疤痕。
一丝念头在陆迩脑海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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