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考虑到肚子里那个小崽子,陆迩尽量让自己多吃点——饭菜吃不下,他自己用灵水临时培育一些新鲜的蔬果开小灶。

虽然身形瘦了,但大致还在陆迩的控制范围内。

只是对那个率直的兽人的思念控制不了。

陆迩有时候靠在门口散心, 能看到烈一脸冷气地在院子里扫雪, 知道烈一定也在担忧勇的安危。

角不在的日子里, 陆迩的睡眠质量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上半夜睡得很沉, 下半夜很容易醒。

这一天他下半夜朦朦胧胧觉得家里忽然进了人,迷糊地撑起上身, 却听到一个熟悉的温和声音:“再睡会吧。”

这个声音带给他无限的安心感,让陆迩很顺从地重新躺下, 眼看着就要陷入梦乡,忽然一个激灵苏醒过来,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了炕边。

那里站着熟悉的银发兽人,头发上还带着没有完全融化的雪花,与银白的头发共成一色,熟悉的脸上还挂着一点歉意。

“角, 你回来了?”

陆迩下意识伸出手,被角一把握住。

角坐到炕上,凝视着陆迩明显瘦了很多的脸庞,心疼地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陆迩上下打量了一下角,发现他身上毫无血迹和伤口,神色除了有些疲倦之外也没什么虚弱感,稍微松了口气。

听到角的关心,陆迩心里一暖:“不用担心,我问过白须,白须说他怀着勇的时候也有瘦。”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白须,角的脸色忽然微妙地变了一下。

陆迩注意到角的情绪忽然有些不对,顿时提起了心:“怎么了?抓捕神使的行动不顺利?”

难道出什么事了?

“没有,人好好地抓回来了,实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弱。”角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叹口气,“就是这个神使的身份……是部落里认识的人。”

陆迩愣了一下:“部落里认识的?”

“嗯。”角转头遥遥看了房门外一眼,声音低沉,“是勇的父亲。”

……

天蒙蒙亮的时候,红木部落的几个关键人员都已经得知了角一行人回来的消息。

这次抓捕神使的行动可谓是圆满成功,神使的实力不算很强,在战和角的合力抓捕之下,活捉了神使整个人回来,其他兽人除了挨了这么些天冻之外,秋毫无损。

但大家的神色都很难看。

再也没有比昔日的族人伙伴成为敌人更令人难以接受了。

尤其是勇,到了部落还一直神色恍惚、难以接受现实。

陆迩被角搀扶着走过来的路上,已经听角大概讲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勇在发现他们要抓捕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之后完全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没动;而那个神使一看勇认识他,转身就想跑。

角顾不上到底他是不是勇的父亲了,直接从雪地里跃起追赶了上去。

那个神使的兽型果然是花豹,实力也比一般兽人厉害不少,但还是抵不过角和战的合力,很快就被抓了起来。

经过仔细辨认,红木部落的兽人确认神使确实就是勇的父亲。

勇的父亲叫做刚,当初在狩猎中不小心骨折断了腿,无法出门狩猎,只能依靠白须和勇照顾,就在一个夜晚拖着断腿独自离开,不想连累家人。

在吃不饱的时候,这种事情在各个部落常有发生。

当初白须和勇虽然悲伤,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因此后来勇骨折的时候,白须和勇十分绝望,还好有陆迩出手相救。

红木部落基本把刚看作去世了——一个断腿的兽人肚子一个人在野外,几乎毫无生存的希望。

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见到刚!

但令人奇怪的是,刚本人似乎完全不记得勇和红木部落了。

抓捕之后,刚似乎对红木部落连同他的儿子勇在内毫无所觉,只拿着墨绿色的眼眸在角身上上下扫视,眼神中带着浓烈的渴望和贪婪。

角喊他“刚”的时候他也没什么感觉。

角来到红木部落之后没多久,刚就离开了,所以他对刚没什么感情,只是顾忌勇没有当场揍他一顿,而是仔细地盘问了一番。

刚只看着角,阴冷地道:“你把生命之心给我,我就告诉你。”

一路回来都是这个样子。

他们头一次抓到神使,当然不能白白放过,所以带着他先回来了。路上暂时把刚打晕,免得他找到红木部落的位置。

现在他们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白须。

他们聚集在以前烈的房子里。得到消息的烈率先走到勇身边,轻轻揽住他的肩膀,无声地表达自己的安慰。

勇下意识抓着烈的毛衣,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陆迩过来之后,大家下意识给他让了个位置,让他能顺利坐到炕上。随后红木部落所属的兽人们都拿期待的目光看着陆迩,盼望着陆迩能提供一些建议。

“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刚出了一些事忘记了大家;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不是刚。”

一路听着角的描述,陆迩对大体情况有了了解,沉思了半晌,慎重地看向了勇,“勇,你能确定他就是你父亲吗?”

勇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回答:“是,他身上的一处伤疤还是我小时候学狩猎时不小心弄出来的。”

“不是这个。”陆迩斟酌了一下说辞,小心地提示,“我是说,你确定他的人格、内心、或者说灵魂,是刚本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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