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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烟曾师从医仙,其徒大半去到宫中专门为贵人诊治,少部分像凌烟一样选择游历山川做赤脚医生或是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镇隐居。
凌烟住在平芜县外的松山,松石环绕的小木屋外撒上了驱蛇虫的药物,因此并不受蛇虫侵扰。小屋内简单几样家具,最贵的竟还是凌烟带来的几本医仙的手抄医书。
白舒脖颈上的绳索在县令府中凌烟便请县令除了去,他从进屋开始便直直在门口站着,像是没有收到指令的待机机器。凌烟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让他找地方坐下,他顿了顿,扫视了屋内一圈,径直走过桌椅板凳,坐在了凌烟的床上。
凌烟正端着茶水,被白舒的举动弄得一愣。还未开口,只见白舒已经轻车熟路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襟,转眼间只剩下雪白的衬衣。凌烟直接一口水呛到嗓子眼,顾不上喷涌而出的咳嗽欲望,一个箭步按住了白舒的手。
“你这是做什么?”
白舒像是吃痛般颦眉,抬头看着凌烟道:“奴服侍主人就寝。”
凌烟是个正常女人,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女人,美人在前,主动献身,没点反应她就不是凌烟!没错,凌烟下面湿了。她不用看就知道此时她的脸有多红。
凌烟脑海里的小人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纯情,真丢人。
“你你你不用这样的,你在这儿不是奴隶,你若是想离开我也可以给你点盘缠。”凌烟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白舒僵硬了片刻,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他的手指接着解开衣衫,最后一层中衣滑在他腰间,雪白的皮肤晃了凌烟的眼。两点茱萸点缀其间,像红梅白雪。可是白舒腰侧突兀的疤痕吸引了凌烟的注意。
“这是什么?”凌烟控制不住的轻抚上这片疤痕,虽然没有一丝情欲,久经调教的白舒却一瞬软了身子,呻吟声死死咬在唇齿间,不敢让它们逃离。
白舒苦笑,他怕他的下贱肮脏让凌医师看不起,可是这点可笑的自尊,对于他来说,只是没用的东西。现在,她应该也看到了他的奴隶印记,他只是一个奴隶,没有身份。他的一切都不属于他自己。她说要放他离开,殊不知一个打上奴隶印记的人,没有身份甚至连平芜县都出不去。
凌烟轻轻抚过疤痕,凹凸不平的纹路渐渐汇成了一个“奴”字。
凌烟心下微惊。奴隶有很多种,签了卖身契但是没有奴隶印记的是一种,如果有能力赎身,还能清清白白做回平民。打上烙印的是另一种,意味着他再也没有支配自己身体的权利,没有人的身份,和猪狗鸡鸭没什么不同。而这种奴隶理应被流放到边疆,或终生做苦力,或充做军妓。普通奴隶也许会被卖入妓院,还有被金主赎身的可能。而打上烙印的奴隶只能在军营里一辈子无法脱身。以白舒的姿色,多半是被送到军营犒劳将士。思及此,凌烟呼吸都染上了几分沉重。她不知道白舒犯了什么事需要被打上烙印,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县令的所作所为。
如果真如县令所说为好友所托,那凌烟确实是不二人选。烙印奴隶本就少有,县令又花了多大力气才将他从发配的奴隶中拦下来送到平芜县。在县令掌管的地方,即使白舒出不去,也能在平芜县安然无恙。而凌烟就是白舒的最后一层保护,倘若事情败露东窗事发,凌烟也可以用医仙之徒的身份护下白舒不被抓走。毕竟医仙之名尚有几分威力,医仙之徒,官家人也都需给几分薄面。
凌烟的目光又落在了白舒的手上。
“这是谁干的?”凌烟看着白舒的指关节,一阵惊怒。她刚刚便觉得不对劲,可被白舒解衣乱了阵脚,如今一看,白舒的手指都被生生夹断过,也没有得到良好的医治,怕是这辈子都做不了精细活了。
白舒却像无所谓的样子,虽然因凌烟的情绪起伏而产生一丝怪异的情绪。
像委屈。
白舒惊了惊。
无论是断指还是被宣告为奴,被非人的虐待调教,他都坦然接受,也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可是现在,一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傻女人,竟然对他如此关心。更可笑的是,他竟然久违的对他所受的一切,产生了类似委屈的情绪。
“没事的主人,曾经用这双手做了错事,被夹断也是奴应受的惩罚。”白舒垂下眼睛,不敢再看凌烟眸中的同情。
凌烟想了想,也罢,曾经的他怎样都无所谓,今后她定好好待他。
“别多想,我不会强迫你什么,你想清楚再做决定。”说完,凌烟起身要走。
袖子被轻轻拽住,凌烟无奈回头,确见白舒憋了个大红脸。凌烟错愕,忙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只是死死地拽着她的衣袖,欲言又止。
凌烟急了,怕他被下了什么药,扯过他的手腕就要把脉。
?不会被下了春药吧,县令不会玩这么刺激吧?
?或者是我直接喜当娘?县令不靠谱直接送一送一?可是她不太会接生啊怎么办。
白舒看着凌烟五颜六色的表情,终是松了口:
“医师不必多想,只是奴.....奴
', ' ')('....奴想出恭。”
啊?凌烟一头雾水,但是脉象确实没什么问题。“那你直接去不就好了。”
白舒无语凝噎,直接拉着她的手向下探去。凌烟摸到一层金属质感的东西,这才恍然大悟。回想起县令在她临走前高深莫测的表情,终于明白了。她咬咬牙,尽量平稳的说:“要怎么打开?”
白舒摸出一把钥匙,却固执的要凌烟打开贞操锁。凌烟也没有拒绝,毕竟她的小奴隶在这方面,确实非常固执。以后再慢慢纠正吧。
凌烟一点点打开贞操锁,当然也不可避免的看到了白舒的那处。耻毛被剃去,没有勃起的尺寸也相当可观,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妙人。可是凌烟是正人君子,虽然下面已经有了反应,但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给白舒指了茅厕的方向,便去给他准备衣服和洗漱用品。
刚下过一场雨的秋夜凉意漫漫,凌烟家中没有男子的衣物,只能找到她的旧衣服。白舒约摸十九岁的样子,身量要大些,看来明日还要去置办些衣物。凌烟盘算着,又拿出一床被褥,铺好床后白舒也洗漱完毕,家中仅有一张床,凌烟想着去坐着看书凑和一宿,却被白舒拦住。
“一起睡吧,县令大人若是知道奴第一天就让主人无地可睡,定要惩罚奴的。”
虽然凌烟嘴上说县令大人来有她拦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躺在了床上。
“我真的不是占你便宜,也不是怕县令,是怕你吓得睡不着觉。”凌烟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气氛。
其实尴尬的只有她一个人。
身侧的床板微微下陷,淡淡的草木香在闭上眼睛时入侵了凌烟所有的感官。
“奴知道的。”白舒笑着说。
“主人,晚安。”
晚安,白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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