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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澜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青年。
“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我想你想得快疯了。”欧阳银歪着头略微抬眸看他,唇离他的唇很近。
“然后呢?”闻澜语气有了不耐烦。
欧阳银垂下邪气的眼皮,咧着嘴巴,细长的眼眸透出病态的欲望。
“在美国的时候,我每一晚都在想你,夜不能寐。”欧阳银缓缓抬起手腕,上面有交错纵横的丑陋刀痕,有些已经很淡了,有些还是新结痂不久。
闻澜没有什么情绪的眸子看见这手腕一凝,用力捏住,“怎么回事?”
欧阳银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懒洋洋的也不挣扎,“太想你的时候,心脏就会疼,疼到受不了就割腕玩,看着鲜红的血液一点点从身体流出就不痛了,这种感觉真让人迷恋。”
闻澜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你这个疯子,何必呢。”
欧阳银任由手被“嘭”的甩到车窗上不管不顾,也不疼似的,连表情都没变,眼睛像一头饿狼直勾勾的盯着他,声音低哑,“是啊,我早就疯了,从那年遇见你开始就疯了。”
“叮铃铃……”闻澜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掏出手机来电显示白沐歌,他按下接听。
“澜,怎么不回我信息?你什么时候过来?”手机里传来青年活泼元气的声音。
“嗯,有点事儿耽搁了,你再等我一下,我待会……”
“澜他不去了。”欧阳银突然向前一步,凑近闻澜耳边,用暧昧不清的语气说,“他今晚陪我吃饭。”
对面停顿了两秒,突然中气十足的叫骂起来,“你他妈谁啊?”
“澜的男朋友啊。”欧阳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对面彻底崩了,“我擦!老子才是他男朋友,你个贱人,谁啊你这么不要脸!”
闻澜一把推开还想说什么的欧阳银,侧头说,“一个疯子,不用管,我等下去找你。”
“澜!他……”对面的白沐歌还迫切想说什么,被闻澜果断的挂了电话,那小白吵起来能逼逼个没完。
“欧阳银,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你给我滚回美国去。”
“刚才那个人谁?”欧阳银咧着嘴角缓缓笑着,可是眼里凝聚的乌云就像下一刻会劈出一道惊雷。
“关你什么事?”
“白沐歌是吧……”欧阳银呢喃。
闻澜缓缓眯起灿若星辰的双眸,空气仿佛也低了几度,“欧阳银,你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收起你那多余的心思……”
“看来他在澜的心目中还挺有地位的嘛。”欧阳银耸耸肩打断他的话,靠在车边低着头,“尊贵的闻二少爷,谁敢忤逆你呢?”他抬起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除了我。”
闻澜一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用力按在车窗上,一张帅得一塌糊涂的俊脸凑在他耳边,“欧阳银,你们欧阳家是不是也像你这么硬气?”
欧阳银脸上的笑容停了一下,“我知道,你这些年身边从没缺过对象,就像我一样,他很快就会被你玩腻像垃圾一样丢掉。”被用一个不舒服的姿势强压着,他却一点都不反抗,双手懒洋洋的放在身侧,呼吸因身上人的压迫加重了些,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其实我今晚来,也不是想做什么,就是单纯想跟你吃个饭,酒店我已经定好了,就在你学校附近。”
“我说了,今晚没空,而且,我也不想和你出去吃饭。”闻澜推了一把松开他。
欧阳银捂着胸口被他抓过的地方,还拿起衣领迷恋的深深吸一口,偷腥般的低笑出来。
闻澜面无表情看着人还是如当年一般的变态举动。
欧阳银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特制的匕首,在手中漫不经意把玩,刀锋在夜晚散发寒光,“你真的对我一点情意的没有?就这么狠心?”
闻澜看着他手中的匕首没任何防备的举动,依旧高傲又轻狂的立在他身前,只是听见他明天就回去,眸中的清冷柔和了些,“欧阳银,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断了,就干脆一点。”
“你那里是断了,我那里从来没断过。”欧阳银拿着匕首在左腕那狰狞的伤痕上来回比划,嘴角微笑着,眼里却阴郁病态,“跟你在同一个城市,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却不能在你身边,今晚估计我又会忍不住割腕吧。”
闻澜眼里的温度缓缓褪去,眼角拉起冷冽的弧度,“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我从来没想过威胁你,这只是身体的本能罢了。”
“差不多得了,青龙山病院怎么把你放出来了。”闻澜淡不可寻的拧起眉头,他对欧阳银一直以来挺头疼的,这为人偏激,变态,占有欲强,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得不到的宁愿死。
“你当初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子吗?可以任你玩弄。”欧阳银抓起衣服往上拉出,露出修长精瘦的腰身,皮肤苍白缺血有一种病态美感,匀称单薄的腹肌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引发人的虐待欲。
他把匕首递到闻澜面前,
', ' ')('匕尖垂下,泛着冷光,“你要是喜欢的话,像当年那样再往这里捅一刀,一刀不够多捅几刀,把我捅死了,我就不会缠着你了。”
欧阳银头部微往后仰,眼眸下垂,斜斜的看着他,里面深沉似海的执念几乎要冲破了那岌岌可危的枷锁,把眼前的人吞噬殆尽,“我已经跟家里人说好了,我死了,也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你放心。”
闻澜没有接刀子,看着眼前的贵物,“你真他妈是个变态。”
“是啊,我是个变态,我变成这样一切都是因为你。”欧阳银原本漫不经心的语气,慢慢带上浓重的怨念,“你为什么招惹我又像垃圾一样无情的甩开我,把我整个人整废了。”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眼里极端的偏激在这一瞬间毫无保留的涌现,“我有时候挺恨你的,原本我早已规划好我的人生,未来会活得肆意精彩,但你的出现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让我现在变成一个废人,活得这般丑陋。”
“欧阳银。”闻澜居高临下看着他,声音低沉轻缓,深蓝的夜色映在他钻石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上,那眸光却带着星空遥不可及的孤高冷漠,“你自甘堕落,别怪别人身上。”
月光如水银倾泻在闻澜那晨雾青山的身姿上,连地面影子的弧度也带着点难言的风度。
而他那张优越贵气到极点的面容,更是让这满天沉醉的清醇月色,也瞬间失去了光彩。
有一种人,无论身处怎样的境地,无论开心还是愤怒,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像最动听的风景线。让人只想一直看着他,目光追随着他,脑子一片空白,如同中了诅咒。
欧阳银直直的盯了他有一分钟。
“噗嗤。”欧阳银突然咧嘴笑了出来,还笑得嘿嘿有声,单薄的肩膀抖动,几乎前俯后仰,“闻澜,你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对自己的事情没点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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