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澜看着眼前的后脑勺,发型精心打理过,秉持着他一贯诡异乖张的作风,挑染了几抹绿色,微微翘起来,洗发水的味道闻着挺清新的。
虽说是变态,但还是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说起来也有一年多没跟这变态接触了,这一抱倒勾起了当初的滋味,闻澜也就没立刻推开他,但也没抱他,双手懒洋洋垂在身侧。
“还能抱住你,我现在就跟做梦一样,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么我下一秒死了,也没遗憾了。”欧阳银闭着眼睛鼻子凑在他的脖颈侧深深嗅他的毛孔,表情享受又极度的克制,如同一个刚杀人行凶对鲜血迷恋的精神病人,要忍住将面前的肉体活生生拆吃入腹的欲望。
闻澜感受着脖颈上异于常人的气息吐纳,额头一排黑线,又来了这变态。
以前和他好的时候,他就喜欢像狗一样闻他,跟吸毒了一样,说他的味道特别特别好闻,怎么闻都不够,一天到晚的想跟着他,很绊脚。
可以说这种行为是他对象的通病,每一个都特别缠人,他讨厌粘人精,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他一般不会惯他们,不想见就不见,不让抱就不让抱,谁也别想勉强他分毫,基本也没人敢不听话。
“好了,松开,你该回去了。”闻澜推了推身上这坨滚刀肉,见他不动,又使了点劲儿才将他推开。
欧阳银眯着邪气阴沉的眼睛,停了两秒,咧着嘴巴笑呵呵的,像喝了假酒一样看着他,“这一抱,我又能撑上好久,估计两个月内我都不会想割腕了。”
“有病。”闻澜懒得理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对于这种不爱护自己的人他才不会劝,身体是自己的,他爱怎么整怎么整,要是整死了少一个人纠缠还落得清净。
欧阳银一直站在那儿,跟丢了魂似的,看着那个高挑的身影慢慢远去,那种如潮水般的快感被一点点抽离,身体里的热血变回冷却,指甲陷进肉里鲜血滴滴溢出,才忍住自己追上去欲望。
直到闻澜彻底消失不见,他还立在夜风中久久不能回神,头发依旧随风轻轻摆动,手上的血却已经风干了。
此刻眼底蒙着一层浓重的阴影,眼底全是对这个无趣世界的冷漠,跟闻澜在一起时的鲜活完全不同。
“欧阳少爷,走吧。”司机李洋说。
欧阳银回身,一言不发的坐进车里,又恢复成了那一副“在沉默中爆发”的病态又张扬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就是无法自控的神经病即将要杀人。
可分明他又那样安静,总是差一点点,就在爆发的边缘,死死克制着。
李洋从后视镜偶尔瞟见那人的眼神,都觉得心下一颤,好像会在车里被灭口抛尸一样,不知道能否安全到达目的地。
李洋心里暗叫苦,少爷的对象都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这位,听说脑子有什么大病的……少爷,他很怕今晚是自己最后一夜。
欧阳银没想过那个一脸正经开车的老司机内心如何的纠结,他解锁手机屏幕,蓝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出一种病态缺血的苍白。
他的拇指滑动,看着刚才拍到的几张照片。
灯光不太清晰。但隐约的一点轮廓就已经惊为天人。
欧阳银苍白的指尖一点点的抚摸那人人影,从头到脚。
至少这一次回来比他想象中好多了,还能让他抱。澜,对他不是全无感情的。
欧阳银的眸色加深,像暗无天日的海底。
澜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没有人能抢走,包括澜自己,也不能。
-
第二天,闻澜给小男友白沐歌打电话。
没接,估计还在闹别扭,闻澜也不再打了,发信息过去:半小时内不回电话就分手。
本以为白沐歌还会撑到29分钟再打过来,没想到刚发过去手机立马就响了。
“喂?”闻澜懒洋洋的接起。
“澜!”那青年元气满满的嗓音几乎让耳朵嗡鸣起来,“你不能和我分手,太坏了,一大早就气人!”
闻澜电话挪开点,“嗓门别这么大。”
电话对面的青年猛的捂住嘴巴,就听手机里传来慵懒又磁性的声音,“今天有空,出来?”
白沐歌心头一跳,声音是压抑不住的惊喜,捏紧了手机,“好啊!”
白沐歌赶紧啪嗒的跳下床,差点摔了一跤,把旁边的几个室友都震到了。
对镜整理满脸憔悴和乱糟糟的鸡窝,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来回换了好几套。
室友几个又在看他折腾。
“又和你那宝贝男朋友约会啊?”
“昨晚还被人家虐成那样,一大早一个电话又屁颠屁颠的舔着脸过去,哪有这样谈恋爱的!”
白沐歌忙着穿裤子一只脚蹬着还不忘回嘴,“要你管!”
“是是是,等你下次又哭鼻子的时候我把你的衰样发给你自己看,哈哈哈!”
“找打是不是!”
-
', ' ')('两人约定在一家市中心装修挺有格调的餐厅碰头。
一个穿的时尚潮流的帅气青年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人,黑发干净郎爽,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纯粹的喜悦和活力,但眼眶泛红微微肿了起来,脸色苍白,看下去怪可怜的。
闻澜进来餐厅时,就看到白沐歌老远像一只热情的大狗狗向他招手,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声音无论何时都是元气满满,只是带着些许沙哑,“澜~我在这儿!”
这一嗓子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只是当众人的目光放在白沐歌打招呼的人身上,场面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闻澜走到他面前坐下,白沐歌如狼似虎的盯着他,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闻澜想这货估计昨晚挂电话后就哭了一整晚,便伸手摸了摸他比以往大的卧蝉,“昨晚我不是让你别哭了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本来还阳光灿烂的白沐歌,一听这清凉温和的声线,感受着脸上的抚摸立刻就装不住了,嘴巴一撇,眉头一揪,低着头马上就有湿润的液体从那漆黑的眼珠子里渗出来,像一只委屈的大狗子,“澜,你都不喜欢我,我昨晚都没吃饭。”
“不喜欢能跟你谈朋友吗?”闻澜用拇指擦了擦他的眼泪,“别哭了,大家都看着呢,今天好好玩好好吃,啥都别乱想成不?”
闻澜对哄人一向耐心不多,但无论他说什么杀伤力都很大,效果立竿见影。
白沐歌一听,马上打起精神,“好!澜今天都要陪我玩!”自己用手肘把又忍不住渗出来的液体擦干,抬头时期待满满的看着他,虽然顶着一双长得好的核桃有点违和感。
“乖。”闻澜心情不错,嘴角勾勒一个淡不可寻的弧度,像安抚狗子一样摸了摸他脑袋,弄出了几根呆毛。
白沐歌看着他的笑容卡壳。
表面安静如鸡,内心山洪暴发。
妈呀!!!澜笑了,他脸上是有光么怎么这么耀眼,这张脸笑起来无论多少次他都想流鼻血,太帅了!fuck!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