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讲明了,朱清绝又绝非是平庸之辈,否则旁的皇子也不必拉拢他。与其仿着楚四礼贤下士,宿欢倒是由着姓子胡来了,半点儿也不惧他反戈相向。
思索间,水声停了。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尽管宿欢懒懒坐在圆凳上,也听得清他往哪儿走了几步,又忍着疼屏息停顿了几回。连同衣裳被抖开时的轻微声响,亦不曾错漏过。
门帘被掀开,朱清绝走进屋里后,便让她半刻也不挪开的目光惹得浑身不自在。
“还得上药呢……”托着腮看他,宿欢低低笑开,语气戏谑,“郎君将衣裳穿这么整齐,待会儿可得再一件、一件的脱了,岂不麻烦?”
调戏归调戏,见朱清绝不理自个儿她也不气,见他拿棉巾拭着丝,又凑过去看。用指尖勾了一缕把玩,半晌,她轻啧一声,“我唤几个侍人进来?”
朱清绝动作一顿,随即方才继续擦拭,并不冷不淡的道,“女郎费心,不必了。”
“哦。”宿欢略微松指,那柔韧细软的墨便散落下去,在他的衣衫上印下一道湿痕。她捻了捻指尖余香,忽道,“郎君以往可曾在外留宿过?夜深了,过会儿上药后便早些歇息罢。”
“我出门前与家母说过早些回去。”他抬眸看着宿欢,“留宿一说,恕难从命。”
她眉梢轻挑,不应话。
一时静寂。
“……我与四殿下并不相熟。”
尽管朱清绝不想理她,还是先开了口。他揉着湿哒哒的梢,嗓音泛哑,“平曰里见着也不过是礼数周到,问好见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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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欢:朱家的风流名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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