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宿欢又压了压珠履下的身躯,懒懒散散着语气,轻笑道,“这是怕死,还是怕自个儿死的凄惨?”
见得不到回答,她拽着锁链迫使祝云深起身,勒得他连连咳嗽、满面涨红,又石更生生提着他直起了上身。只他如今力不可支,也身不由主,宿欢略微松开力度,他便软软歪下去,伏在地上不住低咳着,甚于眼眶泛红,捂着颈间满面痛色。
经过这番折腾,他倒不似方才那般浑噩,却头疼愈狠,让他不自禁哀哀呻吟出声,额头抵在不知冲刷过多少血污的青石砖上,狼狈不堪。
啧了一声,宿欢又晃了下锁链,“悉听尊便?”
祝云深被她这些恶言恶语惹得心神不稳,又浑身各处都难受极了,连同方才濒死似的错觉,让他竟有些失态,“咳……如此心狠手辣,你倒也不积些阝月德,便不怕哪朝一曰,众叛亲离、曝尸荒野?”
“哦?”应了一声,宿欢笑得轻佻,满不在意的扯地锁链绷直,将他再拽起来。这回不曾欺凌于他,宿欢大慈悲的扶稳了他的身子,又将他散乱的墨拢到身后,好露出面容来。而后,蓦然笑开,“有贤宁王陪葬,又何惧之?”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说的孟浪肆意,眸底深意甚重,连同那着实不堪言状的隐喻,皆是让人哑口无言,“赏得京都春兰秋菊,摘得魁,尝过滋味几何,又何惧之?”
他被这话气的心口闷,“下流!”
“可叹宿家终究是要败落了,竟有这么个孽障来败坏门庭,教人唾骂。”尽管祝云深不喜宿知归,可却清楚那人是如何的大雅君子,再见着宿欢与他相像的眉眼,心底尽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寡情薄意的混账东西,不知检点的污了你爹娘清白名声,倘若他二人泉下有知,想也悔生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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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欢说,“好个丧家犬!”
宿欢说,“好个丧家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