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白朗把手从祁斯年的裤子里抽出来,说:“首席,我想拉琴了。”说完,竟直接要往屋子里走。
祁斯年从背后搂住他,气息喷在白朗的耳边,也有些不稳:“现在吗?”
“嗯,现在。”白朗的后背贴着祁斯年的胸口,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脑袋一片滚烫,根本没法思考,“我受不了了,我要拉琴给你听。除了音乐,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心里的感情,再不拉琴我要爆炸了。”
祁斯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笑了。他放开手,就站在原地,看着白朗把大提琴搬了出来,又要去拿琴凳和谱架。
祁斯年一把拉住他的手:“真的要拉琴啊?很晚了。”
“我不知道。”白朗跳起来扑进祁斯年的怀里,觉得这一刻心里浓烈的感情被酒精完全催发出来,像是火热的岩浆一样席卷了全身,“但是我真的好开心,我真的好爱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也爱你,宝贝。”祁斯年耐心地抱着哄他,“但是太晚了。忍一忍好不好?”
白朗盯着祁斯年看了一会儿,觉得脑袋又清醒了些,于是扔了手里的东西去亲吻祁斯年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说:“不好。”
祁斯年把手指插进白朗的头发里,摩挲着他的后颈回应着白朗竭力的索取,低声道:“那只好用别的方法让你舒服了。”
白朗的心脏跳得厉害,用黏黏腻腻的嗓音说:“我今晚不想睡了。”
祁斯年的手臂猛地收紧了,把白朗抱起来往柠檬树下的躺椅上扔:“那我们就不睡了。”
第43章 【43】迷失花园
白朗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窗外的柠檬树和灿烂倾泻的阳光。海风把窗帘微微撩起,露出没有一丝杂色的湛蓝海洋。
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仿佛昨天他还独自窝在学校公寓里,每天为毕业后的生活担忧,为了是否能去欧洲而感到不安。家人远在大洋彼岸,而自己除了手里的琴弓以外什么都没有。
然而现在,他每天醒来都能见到阳光、大海、鲜花,这些一切只与美好挂钩的东西。暗恋的偶像成为了最亲密的恋人,他们热烈地相爱,几乎24小时黏在一起,交流音乐,交流灵魂或是身体。
他和祁斯年之间似乎没有别的情侣之间需要的磨合期,也不需要序曲、引子或前奏,一下子就进入了最高潮的乐章,并且持续着热恋的情绪。
就仿佛天生契合一般。
住在波西塔诺的日子平静美好,也十分短暂。
白朗每天睡到自然醒,起床吃祁斯年给他做的早餐,认认真真地学着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松土浇水。有时候他会和祁斯年一起去海边游泳,还跟着镇上几位酷爱运动的大叔尝试了冲浪和滑翔伞。
大部分时候,他更喜欢顶着夏日的阳光,与祁斯年手牵手在小镇里散步,就像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一样。走累了就买一份前总统亲自制作的gelato,沿着小巷走回家里的时候,正好吃完最后一口。
窗外院子里那棵柠檬树下,白朗和祁斯年一起完成了崭新的二重奏——这是一首甜蜜悠长的乐曲。和声精妙绵长,线条水乳交融,每一个小节,每一次变奏都尽情倾诉着两情相悦中灵魂的颤抖。
时光似乎也沉淀了下来,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已经临近假期的最后时限。
在这期间,白朗和祁斯年的邻居换了好几波。大部分都是暂留一两天的游客,不变的只有每天都很悠闲,四处晃悠的房东唐尼先生。
白朗也是后来才知道,唐尼先生的姓氏属于意大利某个极为有名的富豪家族,最繁荣的时候甚至拥有整片阿马尔菲海岸近三分之二的财富。
相处久了之后,白朗很喜欢唐尼先生。他性格豪爽大方,一点架子也没有,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每天还是精力充沛,像个孩子似的。前几天他甚至去定做了一把价值不菲的大提琴,嚷嚷着要跟白朗学习演奏,结果学了没几次就扔到了一边。
听说祁斯年和白朗就快要离开波西塔诺回维也纳去,某一个午后,唐尼先生正式邀请他们前往他的私人花园。
“我也可以去吗?”白朗跟祁斯年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听说那里并不对外开放。”
“当然,我可不想把我的神秘花园开放成收门票的景点。失去了神秘就失去了乐趣。”唐尼先生耸了耸肩膀道,“至今去过的都是受到我邀请的朋友。”
白朗眨眨眼睛:“我猜,整个波西塔诺都是您的朋友,对吗?”
“你说得对,但它还是第一次接待像你这么年轻的音乐家。”唐尼先生伸手摘下了头顶的礼帽,冲着白朗挤了挤眼睛,“相信我,它一定会让你毕生难忘的。”
*
这个花园在波西塔诺的顶端,悬崖的最高处,走在廊桥上能够俯瞰整片海岸线。
白朗和祁斯年换了衣服,沿着一条石头台阶慢慢向上走。小路边上一开始是金黄色的柠檬树和零星几家开在山顶的小店,走了一段后,就变成了平坦的道路,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如同瀑布一般倾泻的鲜花,把沧桑古旧的中世纪砖瓦点缀得格外热烈奔放。
石阶不长,却做得十分讲究,每隔一定长度就有一道拱型廊顶,下面放着雕塑,人物从丘比特到维纳斯都有,还有许多白朗认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