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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凛安置好一切后回家已是11点了，他有些话想问问叶擎天。
书房还亮着灯，叶擎天似乎还没睡，叶凛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进去。
他的父亲年过中旬，锻炼有方，人看起来仍是精神抖擞孔武有力的，叶凛遗传了他的好相貌，叶子濯则不然，纤细瘦弱与他的母亲有几分相像。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叶擎天问他。
书桌上摆放着凌乱的文件，关于土地的拍卖和房地产那些资料杂七杂八的放着。
叶凛直接开门见山问，“爸，为什么让叶子濯去相亲？”
“他和你说了吗？”叶擎天停下摆弄资料的手，“见女方的日子确实是今天，现在人还没回来，大概双方印象还不错吧。”
“林家的小女儿，我和林家那边聊过，双方都有这个意愿想合作。”
“合作方式有很多，不必非要取用联姻这种手段。”叶凛握紧拳头，“爸，生意场上的事情你比我更懂，除了联姻还有很多其他方式可以谈合作。”
叶擎天抬头看他，“正是因为我比你更懂，两家的利益若采取联姻这个手段才更稳固。你在生气什么，叶凛，你在质疑我的决定。我是为了叶氏着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联姻是最稳妥的方式，必要时刻用点小手段这事你应该清楚懂得。”
他今天确实是过于冲动，毫无把握就来找叶擎天谈判，他不知道叶擎天到底在想什么，要联姻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他沟通？
“叶子濯才大三，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我不认为叶氏需要靠这种方式起家，新的生意我会去学习经营，叶子濯的事情他自己能决定，不用您操心的。”
听见他这些据理力争的话语，叶擎天皱起眉心，“我和他聊过，他同意了才去的，本人都没有意见，你在这说什么。”
“他……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弟弟，我不希望他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个理由非常站不住脚，叶凛咬咬牙还是说出口了。
这段话把他爸都气笑了，嘴角勾起一个冷冰冰的笑容，脸色铁青从抽屉里抽出一叠照片丢到桌上，“啪”的一声在桌面上散乱得到处都是，可以看出主人是多么愤怒把它丢出来的。
乱七八糟的照片上全是他和叶子濯，叶凛身体僵了僵，瞳孔紧缩，心脏差点骤停，压住唇角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他妈也知道那是你弟弟，还敢和他搞在一起？！”教养良好的叶擎天难得会大声呵斥他，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太清醒，“你知道这些照片送到我面前时我是什么反应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只有你在调查别人，别人就不会调查你了？要不是我提前出手搞垮了王氏，现在A市的丑闻就该是叶家！”
他们留下的破绽太多了，情难自禁时在街头留下的亲吻，窄暗小巷里的拥抱，加之他们二人长相出色，有心人一看便知道这是叶家的两个儿子。
叶凛没想过他们会以这种方式暴露出来，攥紧的手心里全是冒出的冷汗，他爸说找叶子濯聊过了，那必然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刻，所以叶子濯这段时间才会这般不对劲，今天才要提出分手的话。
想通之后叶凛反倒松了一口气，不是叶子濯不要他，全是因为他爸的压力才不得已说出分手的字眼。
“叶凛，这次的事我能帮你压下去，下次呢？你就不能为叶家想想吗？”叶擎天这是气得狠了，“子濯答应我会和你分开，你们以后只能兄弟相称，如果你做不到，别怪我不客气。”
叶凛不说话，无声的沉默便是拒绝。
“叶凛啊叶凛，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叶氏上下好说歹说至少几百名员工，叶家若是爆出这种乱伦的新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叶擎天的意思是让他以大局为重，叶凛痛苦地垂下眼，喉咙像长了一把刀子，磨得他声音沙哑粗粝，“对不起，但是叶子濯，不可以联姻。”
他的父亲到最后都还想帮他掩盖丑闻，“这事你妈不知道，别和她说，不要刺激她。”
“爸，能不能不要再提联姻的事了，弟弟他还小。”
“既然如此，联姻的人选改为你好了，林家的房地产生意我是一定要分一杯羹的，人选是谁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我……”
说来说去，为什么叶擎天还是这般固执。
在这一点上，叶凛其实很像他，“我不要。”
他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为了生意场上的事情，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浪费他一生的幸福，除非这个人选是叶子濯。
“我只要叶子濯，不管他答应了你什么，我都不同意。”
叶凛是如此坚定，他的心意百折不挠，他的命运与爱情的指向永远只有一个人。
叶擎天快被他气疯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逆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他抓过桌面上的照片全部扔到叶凛身上，怒火冲天，“滚出去！”
叶凛蹲下捡起一张拍得还算不错的照片，
', ' ')('构图光线的氛围感在偷拍的一堆照片里算得上相当出色。他深知他的做法确实不对，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都不该直接对着他爸说出来，因此只能低声道歉，“爸，对不起。错的人是我，你不要去骂弟弟了。”
有什么都冲着他来吧，叶子濯何其无辜。
听见他这样说，叶擎天直接抓过桌上的砚台用力丢过去，结实沉重的砚台擦过他的额头摔到实木制的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对不起。”
额角留下鲜红的血，叶凛没有伸手擦拭，骤然起身有些晕眩，他稳了稳身子，转身往门外走去。
叶容丽仪在楼上听到争吵的声音跑下来，看到叶凛满头的血吓得大惊失色，“儿子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你们在争吵什么？”
想起叶擎天说的不能让他妈知道那些事情，叶凛把照片塞入衣服的口袋里，开口道，“妈，没事的，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怎么摔的能摔成这样，我叫医生过来，你坐沙发上先歇一会。”
叶擎天跟在他后头出来，还在气头上冷哼一声拂袖上楼。
叶容丽仪不满道，“你爸怎么回事，儿子你们起争执了吗？是不是他打你的？”
“没有的事，妈你别担心。”被硬物撞击的脑袋有些晕眩，叶凛扶着沙发的扶手站在一侧，头上的血没能止住还在流着，沿着额头滑落脸颊，看起来十分可怕。
“儿子还是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吧，现在太晚了医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叶容丽仪急得团团转。
叶凛有心想安慰她几句，一晚上紧绷的神经在得知事情真相后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到几分困意，失血过多让他的唇色苍白，眼前的光线凌乱，头晕目眩，很快他便站立不稳摔到在地，头上的伤口磕上茶几的锐角，吓得叶容丽仪尖叫一声。
他的意识陷在一片虚无的黑暗里，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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