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易喜噗赤笑了。捷运都走了两班,她才上车。看著她坐的那班捷运离开,那种有点捨不得的感觉,让罗仲锡觉得自己年轻了。当他初尝爱情的时候台北还没有捷运呢!多少年没有尝过这种青涩,难分难捨的感觉,而人生又有多长呢?他很感谢自己心里还能再有一次这种悸动。列车又走了好几班,他痴看著。到了这年纪,也许能得搭上车就很幸福了,为什麽要全拿呢?而他又有什麽资格全拿。和易喜比起来,他劣迹斑斑的前半生,唯一的优点,只有包容。剩下的,让她动心的理由,譬如长相或是比她高的职位。这一点理由是没办法爱多久的。罗仲锡这年纪,早就想透了这道理。
易喜坐上捷运后,想到下午与金寅的相拥还有刚才罗仲锡的一番话,心里竟然无比轻鬆,没有隐埋诚实得轻鬆。夜晚的街景一直从窗外过去,她心里很明白,那就是罗仲锡的爱。一份希望她不挣扎的包容。
当她心里很轻鬆,能坦荡面对他面对自己时,或许是一种牵引,她没有在家裡那站下车,而是去了金寅家。十点多,金寅不可能这麽早下班,易喜洗了澡,趴在他的床上闻著他的气味,安安心心得睡著了。
金寅下班后,到家门口,就感觉到她的气息了。比约定得早一天,其实就算约了明天,他也不觉得她一定会来,也许他又要用很无赖的方式把卢她过来。但是现在易喜就躺在他床上,他珍惜得摸摸她的髮际,不吵醒她。修长的指头划过她的耳廓,肩头。他闭上眼睛,用坚挺的鼻尖,从颈子,沿著她身体的曲线闻著她的味道。好闻又美味,这是他的猎物,从这一刻起,他确定她已经在他的网裡。那就不急著吃。
易喜睡得很熟,醒来时已经是上班时间,金寅又缩卷成一坨,睡在她的身边。易喜不自觉得摸摸自己的衣服,该在的都在。难得他甚麽都没做。
床一有动静,他就醒了:「你很疑惑吗?」
易喜脸一红,这样显得她好像期待落空一样。金寅坐起来亲亲她脸颊:「知道你今天要上班,怕你累。让你期待一下。」他抓著她的手捂在下身。隔著棉裤,她感觉得出早晨的活力。金寅在她耳边说:「我就把它留到晚上了,晚上你别想睡。」
「烦耶!」她从他怀裡挣扎出来。金寅又是那种邪邪坏坏的笑容。她看得心头荡漾。
今天上班,或许是莫名得心情好,觉得到处充满粉红泡泡。但充满粉红泡泡的不只易喜一人,还有陈建群。远远就觉得他脚步轻盈,心情特好。
阿强一定要亏他:「连休两天去哪?是不是去爽?」
「没有啦!只是去中部走走。」他说。
「哇!情侣小旅行。怪不得看你一脸虚样。」阿强怎麽可能放过他。东一句西一句,没一句正经。陈建群只是腼腆得微笑,任凭阿强说,并不参与讨论。但是当只有陈建群和易喜在切菜的时候,他却主动说了:「我们一起去台中玩,然后住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