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来的学生们连葱和韭菜都不一定能分清,镰刀压根儿就没见过,却还是硬着头皮在农村野风中做完了一天的事。
女知青们力气小,长得好看的有男知青们争着献殷勤,长得普通点的只有自己挨饿受冻,闷头劳作憋着口气把活干完。
一天下来大家的手上都或多或少的长出了水泡,晚饭的时候大家聚在电灯泡下,周晓梅向着知恩哭诉:“今天董建国也太不够意思了,就只知道给你割猪草,我还是他家邻居呢!还有那个周承泽,他是不是喜欢你啊,就知道围着你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谢知恩:“别瞎说。”
周承泽喜欢她?
谢知恩用舌尖顶顶腮帮,周承泽的父亲和她父亲是一个工作大院的,母亲也是极好的朋友,若是不许改造的话他们总归是...
可主动去找周承泽说她又拉不下脸皮,她看着自己的满手的水泡,陷入沉思。
“干嘛呢?”白善华走过来拍拍她肩膀,“想什么呢那么投入?”
“没什么。”谢知恩摇摇头,“你...你那位呢...?”
“你说国伟啊?”白善华指指身后那桌,“和你那相好聊着呢。”
“他不是!”谢知恩有点不好意思。“你不要乱讲啊。”
“什么乱讲不乱讲,他自己在那儿问国伟呢,恋爱报告怎么打,你可别和我说他喜欢的是那个草包啊。”白善华不善地看了看周晓梅。
“他可真的那么说?”
白善华:“那可不?你自己问他去呗,正好他来了。”
谢知恩回头看去,周承泽小跑着往这里来,看见知恩站在那里,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刚要张口和她说什么,白善华就在一旁清了清嗓子。
“善华姐。”周承泽露出一口大白牙。
“嗯。”白善华向谢知恩抛去一个“我就说”的表情,离开了这儿。
“你来做甚?”谢知恩有些恼,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恼什么。
“好知恩,昨天你叫我帮你的话还做不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