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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他跟着柳臻,才一天比一天更像人。
他不是一个好人,因为他的心始终站在柳臻的身旁,他跟着柳臻,自他脱离孤独后,有了念想,才一天比一天更像人。
于是他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与她对视,李安南看到她眼里的惊讶。
只是很快便消散。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胡玫猛地冲上前来,年纪细细勾搭这么多男人!
要从他身边略过,李安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她的身子一把叫他拽住,便再也没法靠近前方的柳臻。
松开!
她声音尖锐,脸上的妆容已经哭成了只花猫。
李安南不松手,便毫无预兆的挨了她一巴掌。
十分响亮。
刮了他的脸,他受过太多毒打了,这不过是不痛不痒。
如果不是他来受,这一掌就会落在柳臻脸上,他这样想心里厌恶,伸手一把推开她,阴郁的眼睛仇视她。
周宜民在此刻才觉醒了他身为丈夫的责任。
他一步上前来,扶住了胡玫。
女人叫他像是一只鸟拥抱在怀里,而此时,那两个跟着胡玫来的男人也没给他机会,一把上前来揪着他衣领将他拽起!
你知你惹了谁呀,啊?
他十七岁的身躯,在这两个壮汉面前的确构不成威胁。
李安南攥住他黝黑的手腕,聪明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退缩,可他不够聪明,他不肯退缩。
别、别打了
已经报了警,哪个女老师只能不知所措的上前来劝慰。
他叫男人甩开,向后踉跄一步。
女人有女人特别的脆弱。
方才还在咒骂的女人此刻却只为委屈哀怨哭诉,胡玫哭的像是塌了世界一般,她不再是泼妇,便变得一个满是伤痕的女人,博人怜悯。
可怜胡玫。
李安南看向那个周宜民的脸。
她不知道,怀抱着她的男人眼中,根本就没有她的身影,甚至连一点零星的琐琐屑屑的渣碎都没有。
周宜民也看着他,甚至他身后的人身上流转。
心口泛恶,李安南咬着牙泄出一声怪异的声音,将柳臻牢牢挡住,恨不得上前抠出周宜民的眼珠。
你怎么突然冲出来了。
她在他身后对他悄悄呢喃。
李安南转头,看着柳臻的目光,那双眼睛里写满了诸多情绪。
哀他,怜他,感激他还是冷视他,讥笑他,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的心又开始裂纹,从裂缝中产生痛痒的感觉,席满全身,只因她好像不太高兴。
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想你被我牵累了李安南。
好温柔的话,配上她的眼神,他的心,却没有落脚之地。
离得那么近,却又像是那么远。
有些熟悉,有些陌生,这种事情怎么好像也在哪里发生过一样。
他不可思议的不安起来,难过的想要向她倾诉,可他是个哑巴。
他恨自己发不出声音的嗓子!
她是第一个呼唤他姓名叫他为之感触的女人,叫他快乐,他悲伤,他多愁善感。
只因他知道,柳臻不一样,她跟胡玫不一样。
周宜民不爱胡玫,从前不爱,如今,未来也都不会爱她。
胡玫这个傻女人。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自甘萎谢。
可柳臻呢,她要别人供养她,要别人甘愿燃烧生命,榨干鲜血去供养她。
直到上了警车的那一刻,他还看到周宜民上车前紧紧捆住柳臻的眼神。
再接着,李安南接收到了周宜民送给他的两个字。
蠢货。
他读懂了周宜民的唇语。
这一幕也很熟悉,究竟是为什么,他脑袋阵阵发麻,想不穿,想不透。
于是他愤恨,急躁又诡异的想要周宜民住嘴,可他心里没法反驳,因为他深知自己也无可救药。
他又何尝不是胡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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