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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每个人的名字,他记得曾经在军营里火堆前,每个人和他讨论的梦想与傻笑,他记得他们说的家庭,他也记得他们一遍遍高呼着为了圣女大人,可是他却辜负了他们,他失败了,他没有解救所有人,他哪边都没有讨好,他最失败的失败者。
“不是…我不是……!”贞德再看去,身后的尸体早就死透,哪有在说话,男人如同看着小丑般看着他,贞德像被烫伤,他高举起剑刺死了男人,一遍还不解气,两遍三遍四遍,直到贞德回过神,这才跌倒在地上,他满身是血,与其说是圣女,不如说是杀神更合适。
呆了半响,贞德爬起着去检查其他人,他从他们身上摸出许多东西,有花朵、有信封,还有女性的饰品,洁白的纸染了血,就好像对他的讽刺,信上写着对男人深深的祝福,在看到其中“我也想见见圣女大人”的字时,贞德再也受不了的把它扔在地上,他宁愿去想这是公爵故意伪造的信,但那信纸已十分陈旧,边角也有些烂了,纸张似乎被抚摸了许多次。
假的,都是假的,贞德本想扎透这信,但握剑的手却颤抖个不停,他不能,不能再让圣洁的兰斯洛特染上污秽,贞德把所有信物都扒在了一起,他抱着信物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然后走到了最近的一家教堂附近,将信物放在了教堂后门。
天空下起了雨滴,很快几分钟内迅速变大,贞德抱着圣旗跪在教堂的附近,大雨洗去他满身血污,血水融入土地,圣剑刷的发亮。
贞德抬起头,看向教堂,“天主啊……”
在大雨中,站着一个幽灵,幽灵形似人形,满脸是泪如同哭泣,贞德祈祷到一半,他猛回过头,下意识站起来便拿剑划去,但身后却是一空,贞德看去半响,发现雨中什么也没有。
正当他松了口气,下一秒一只手捂上他的嘴巴,尽管很快他就屏住了呼吸,但还是在那一瞬间吸入了大量药剂,贞德挣扎着,手脚却不受控的逐渐脱了力。
故意躲到下雨出现,究竟是谁,没等他思考出来,贞德便失去了意识。
——
醒来时,手上多了一个东西,一个不该出现在他手上,不该出现在圣女手上的东西,指枷,他看不见周围,但却能感受到是什么东西,至于为什么,这当然是因为他对于这东西十分熟悉,教会对于异教徒与罪人经常使用的严刑逼供的刑罚,身为圣女,他只能旁观而不能去阻止,不然就是维护罪人,自身的信誉也会遭受怀疑。
虽然他不知道是谁将他掳来,但他能感受到,那人就在眼前,现在就在看着他。
“公爵。”贞德开口道,对方却是换了个翘腿的坐姿,贞德只能再次无奈开口,这次他换了个名称道:“爱德华,放开我吧。”爱德华终于开口,语气中满是埋怨道:“终于这次第一声喊了我的名字,老师,你有多久没有来找我了,说好的下次会来看我呢。”“我们不是没有见过面。”甚至可以说经常见面,爱德华却道:“我是说专程来找我,只是因为想见我才来特意的找我。”他语气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手上有刑具,贞德真的很想轻松的像师生一样,开个玩笑说他怎么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但指枷这种东西可不像小孩子的玩具。
“你把我调出城就是为了方便制造失踪?如果你想见我大可以来找我或者和我说一声。”爱德华咂了咂嘴带着否认的意思,知道他开始不爽了,贞德精神也开始绷紧起,他一直在试图营造轻松的气氛,但公爵似乎并不吃这套。对方站起来朝他走过来,贞德往后退了一步,手指试图找松开的机会,“不要费劲心思了,也不要想着把这东西砸到我的头上,如果我死了,我的下属说不定会对现在那个关在地牢里的勇者做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听到他提起诺克,贞德知道以公爵的性格现在应该还没有对诺克出手,但他还是问道,“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目前。”公爵回答,“你想要什么?”眼前的老师蒙着黑布,一头金发披散开来,公爵目光落在他那在月光下中显得更加脆弱而洁白的脖颈。
他想要咬下去。
“我想要你。”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他不需要再做任何伪装,所以爱德华说出了口,这个人已经完全属于他,而果不其然,在他说完后贞德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也是男人不是完全不懂,毕竟曾经也有不少人垂涎过他,只是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从小教到大的徒弟对自己会是这样的想法。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虽然这么说,但贞德还是又退后了一步,他的动作自然也被公爵收入眼中,“圣女大人,你不懂我在说什么?那你为何要躲?”贞德僵住了身体,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先跑,然后去劫狱找诺克拜托他拿掉手上的东西,大概在心里想好后,贞德再次假装害怕的不断后退,很快他就退到了墙上,“爱德华,除了这个,我可以给你其他的,没有参加你之后的生日我非常抱歉,礼物我会弥补的……”身后没有画框前面是桌子,面前有光感照进来,如果这里是公爵的书房,那他离门应该很近,他也清楚逃出去的路线,不过先趁机打晕爱德华,等公爵晕过去之后他就
', ' ')('立刻去救诺克。
“你应该明天我在乎的不是礼物。”爱德华伸手将他壁咚在墙上,贞德看不见,只觉得对方身上百合的味道更浓烈了,公爵喜爱百合花香,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因为这一点,每一次向公爵进礼的时候都有各种各样的百合香存在,贞德从前还调笑过爱德华这一点,说他比女孩子还好闻,现在他却笑不出来了。
反而只觉得那味道危险的想让人远离。
“爱德华,你应该知道我是神职人员,而且我身为……”“那又怎样。”爱德华语气散漫满不在乎,他俯下身贴近贞德,撩起他的金发细细嗅在鼻尖,远比他闻过的所有百合好闻,果然还是本人是最清新的,比那些虚假的俗物好多了。
贞德浑身都发怵了,他现在就控制不住的想砸过去,刚准备出手,谁知对方像察觉到他的想法般,直接拉着刑具给他拎了起来,手指也瞬间痛到骨头,铁具原本套进了他的指头最深处,紧贴着肉,平放的时候还好,可一旦拉起来就会卡在骨节挤压骨头,这还只是这个刑具最轻松的,他该庆幸爱德华没有拧紧螺丝把他的手指骨压断,贞德咬牙忍住,这点疼痛对他还算不了什么。
爱德华直接掀开了他的眼罩,捏起贞德的脸,他望着那双隐忍着疼痛的眼瞳,忽然笑了,他快步拉着对方不顾贞德的感受压在桌子上,察觉到他要做什么,贞德这下真的开始慌了,他往后拼死挣扎着喊道:“爱德华,不要!不!!”他的手,他不要成残疾!从小见识过太多因指枷而导致一辈子残疾的,贞德打心底的害怕着这东西。
贞德从前是圣女,当然没人敢这么对他,可如今真的使用在自己身上时那种恐惧顿时涌了上来。
爱德华没有因他的求饶而放过他,凭着实战的经验来说他们如果一对一,贞德基本都可以打赢爱德华,就算他把本领全都交给了对方,只要对方不用劣质的招数偷袭,他都可以赢下,受家族骑士的影响,贞德不喜背后杀人,也不喜偷袭和用毒,他觉得那样的卑劣小人才会做的,要打就光明磊落光明正大的击败对手,拼尽全部,给予对方最大的尊重。
但如果只论比力气他不如爱德华,对方生的高大,而他因为扮演女子,需要抑制体重肌肉,所以力气自然逊色些许。
曾经的护甲兰斯洛特,他们是最强的象征,他们是狮子永远的骑士。
贞德扫掉桌上一切的东西,他试图抬脚踢翻这桌子,他的自尊他的心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一个永远无法拿起剑的残疾人,那样的话不如叫他去死。
爱德华从身后用手死死按着指枷,刑具发出“咯吱咯吱”刺耳的声音,逐渐向下压紧,起先是只感觉到收紧,接着慢慢开始压迫到骨头,贞德试图缩手但公爵只会更加加大力气,他的嘶吼大的几乎整个公爵府都听得见,外面的人不忍的盖住了耳朵。
贞德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徒弟为何恨自己如此入骨,竟然要废了他的双手。
“爱德华!!!我做…!我什么都愿意做,不要废了我的手……”贞德低下了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为了活命说出了这种话,他愧对于自己的家族,愧对于教会和主,爱德华这才微微松开了手站直身体,但就在他松开后,贞德猛然砸向他脑袋,力气发狠的直要他命,像一条疯狗,爱德华早有预料的用手臂挡了下来,铁与铁发出巨大的撞击声,他袖子滑落,露出了里面的铁护腕,那里已经被砸的凹陷进去,虽然护腕缓冲了指枷,但爱德华还是被砸的半天无法动弹,他假装无事的放下,手身侧藏起的手指却在打颤,带着点委屈爱德华声音淡淡道:“真狠心啊,老师。”“你没有资格喊我老师。”“那谁有资格?皇帝吗?”爱德华阴阳怪调反问,不理解他为何突然提到皇帝,贞德皱起眉没有回答。
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贞德没有理解他在说什么,公爵忽然释然的笑了一下,哈,他从小做的那么明显这家伙都不理解,还当他是撒娇,皇帝那样他又怎么可能明白,毕竟,石头是怎么可能懂人间情爱的呢,但就算是石头,他的老师也一定是最漂亮的那一颗玉石。
“你说,你做是吧?”看着公爵的笑容,贞德顿时感觉要糟,他后退几步,脚后跟踢在了凳子一下子上坐了下去,公爵解开腰间腰带,随意扭开最顶上两个扣子,看到对方由愤怒变为羞耻通红的脸,公爵满意的很,“老师,你知道我第一次射精是什么时候吗?”贞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对方却如同恶魔般道:“是十岁,我第一次射精就给了老师您,那是在梦里,后来,每天每天我都会想着您,对了老师,您好像还没有教过我性教育课吧?”对方越凑越近,手按在了他的跨间。
来不及对他的话感到惊讶,公爵直接从他的裤子里摸了进去,生平从未被人碰过的地方现在第一次被人抓在手里,而且对方还是男人,羞耻充斥满了心间,贞德脸红的无法抬起头,无颜面见那些信徒,他越是慌张越是感觉对方的罪孽深重来自于他的教导无方,贞德闭上眼,“爱德华,你别这样……”他声音快要近乎绝望,觉得深感无力。
门外被剧烈吵声砸响,伴随而来的还有仆人们四散逃走
', ' ')(',门被踢踹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望去,诺克吵嚷着喊道:“贞德!贞德你在里面吗?!爱德华你这个混蛋!!你会下地狱的!贞德!贞德!!回答我!!!”来不及等里面的人做出反应,诺克已经将门大力踹了开,“诺克。”被坏了好事,公爵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趁着公爵注意力被分走,贞德猛然将他推开,趁着对方还没站稳,为了限制公爵行动他一脚踹在对方腰子上,这一脚让公爵疼的直扶桌子,见贞德要走,忍着剧痛公爵上前拽住对方焦急道:“别走,老师!”“混蛋,别碰他!!!”诺克随便抄起附近的花瓶就甩了过去,整个瓶子砸在公爵脑袋上,公爵本可以躲开,但他却抓着贞德怎么也不肯放手,看他冒着生命危险都不想松手一时间贞德心情有些复杂,公爵踉跄着上前一小步,再次开口,但这次明显气息有些发虚,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别走,求你了。”生怕贞德心软他徒弟真答应下来,诺克气的大步上前,一脚过去把两人分开,被再次踹到的公爵后退几步,扶在身后的窗户上,他依然目光紧盯着贞德,诺克想扶住贞德,贞德摆了摆手,不用他扶,而当诺克仔细看到贞德手上的东西时,整个人气的都话都说不稳了,他浑身都在颤抖的怒道:“你!你这个混蛋,他可是你老师!爱德华,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对他如此!”
在诺克的印象里,他一直不是很喜欢公爵家的小公子,每次他们三个玩游戏的时候那家伙都要耍无赖强行插进来,而且经常打断贞德的练功和学习,最可恶的是,这家伙根本从小就是色狼,总喜欢占贞德便宜,仗着年纪小对贞德又搂又抱的,还亲过贞德的脸!!要不是身份不合适,他甚至怀疑这家伙要跟贞德一起睡觉,现在果然,本性暴露了吧,可恨他来的太晚,让贞德平白蒙受了这样的屈辱,这群人就是欺负教皇不在欺负他心软,回头教皇等回来了他就去告状,把他们全都审判烧光!!!!
“诺克,你怎么出来的?”贞德倒是更好奇这个,他和诺克两人算是难兄难弟了,两人一人带着指枷一人绑着铁链子,只是诺克比他好一点,至少手还能抓着东西,诺克立刻回答道:“我哄骗他们有事要说,然后抓着他们就怼着牢房给砸晕了,然后我就跑出来了,出来之后本想找你,路上突然听到侍女说公爵把你抓过来了,一生气就跑来了。”
贞德大概能想象到他怎么个一生气就跑来法,他推着诺克快步就往外走,道:“快!往外走!公爵的人马上就要来了!”按照诺克那横冲直撞的性格,估计这一路上的侍卫都被他给砸晕了吧,诺克也貌似想起了什么,他来的路上好像的确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来着。
两人逃跑之后,公爵转身看向窗子外,没用的,老师,他的护卫已经来了,不管他们再怎么跑……
大路是跑不了了,两人抄着平时的小路,前往不怎么常用的副楼梯,在即将跑到楼梯口时,管家堵在路口处,他看着两人,手中抱着的正是他的剑和旗帜,看到教堂手势贞德瞬间明白,感激的接过来,他想说些什么,但管家却不言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默默催促他离开,公爵家很多老仆人都是教堂信徒,这不仅是因为公爵家世代信教,也因为曾经的老公爵为了防止下人冒犯到教规,有特意挑选过,比如仆人必须是教堂信徒。
没有想到管家居然会帮助他们,诺克边回头边跑,道:“特里爷爷不会有事吧?”如果是以前,贞德还有自信凭借对公爵的了解说出不会有事的这句话,但现在的公爵他已经完全不熟悉了,他闭上眼睛,不想去思考结果,难过道:“我不知道。”诺克看他的表情,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到了楼下时,发现几个女侍正小声招呼着他们,其中一人挥了挥手嘘声道:“贞德大人!这边这边!”
里面都是熟悉的面孔而这些人现在全都站在了他这一边,贞德心中酸楚,其中一人为他解开了指枷,在解开时动作小心生怕会伤害到他,女子小声念叨道:“大人,特里先生已经提前联系了几个您的下属,本来是想悄然把您送出去,没想到诺克大人竟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她知道诺克不会生气,因为几人互相之间都非常熟悉,诺克被说的脸上一红,倔强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安排好了,等你们到贞德手非要废了。”诺克这人就是爱嘴硬,但他说的也是事实,女子眼神一黯,道:“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公爵大人要这样做,大人,我……”贞德知晓他们无能为力,他们今日愿意出手已经是冒着生命危险,“琳,谢谢你们,还有艾拉,麦格,你们今天做的一切我都不会忘,对了,回头…也请帮我跟特里先生道个谢吧,谢谢,真的谢谢。”琳眼眶顿时发红了起来,她握着贞德的手,声音哽塞道:“贞德大人,让您受苦了。”
另外两人见状一时间也有点想哭,但他们都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于是琳袖子一抹,把贞德的手推了出去,坚决道:“贞德大人,您快走吧!”有很多话都咽了下去,因为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贞德和那边也已经告好别的诺克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两人出去后,四五名身着铠甲的士兵正等待在外面,看到两人,士兵上前就道:“贞德大人!诺克大人!”尽管穿着铠甲,但凭着声音贞德还
', ' ')('是认出了是谁,惊呼道:“安德鲁、雪莱,还有墨菲、乔治、胡佛!”“乔治!你没死啊!我看回来的时候那几天都没人喂兔子,还以为……”
乔治原本是归属于莱德手下的队员,莱德死后,管理权就到了贞德手上,乔治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随后手松了下来,缓缓开口道:“……莱德大人的死让我们很是后怕,在战争结束后我就立刻跟贞德大人请了假回了老家一趟,我去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也和他们说,如果我死了……就让我的妻子另嫁人吧。”乔治的妻子与他是青梅竹马,两家人从小感情很好,贞德几人曾经都听他提到过他的妻子,他们坐在篝火前,乔治在讲述到妻子与家人时难以掩饰他的自豪。
或许是发现话题太沉重了,乔治又转换话题仓促尴尬的问道:“话说我那几个兔子没饿死吧?!”旁边人拍了拍他,比了个赞道:“放心吧乔治,它非常的美味。”乔治明显信了,愣了半响,道:“啊?”另一人笑道:“他骗你的,喂得好好的呢,要吃也是以后吃才对。”
“贞德,你在想什么呢?”见贞德出神,在这种状况下诺克不免有些担忧,贞德刚要开口,刚才那个在他们玩笑时出去调查的士兵快步赶回来开口道:“贞德大人,他们好像追上来了,我和安德鲁先在这里拖着,你们快跑!”“雪莱!我留下帮你!”只有两个人是根本不够的,乔治本想留下帮忙,同伴墨菲把他推向贞德那边喊道:“你留下来什么!我来!赶紧走!保护好圣女和勇者大人!”乔治本还说些什么,但也意识到时间紧迫,于是不再犹豫狠下心快步离开。
看着四人越跑越远,雪莱与同伴互相笑了笑,乔治那混蛋天天嘴里十句话有八句话都是他老婆,真好啊,青梅竹马……听着远传来的脚步声,三人同时握紧手中剑,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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