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色各异。
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八成是要去骗了。
“总而言之,周家估计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我也要先行一步了。”他悠然起身,握扇行礼,“诸位,有缘再会。”
说完,他摇着折扇,风流倜傥地走出雅间。
连逃跑都这么潇洒……
宗元看着他的背影,叹为观止:“真是厉害……”
萧长平:“别看了,要脸的。”
宗元:“……”
眼看留在酆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众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这几天来,阮成殊一直没怎么说话,虽然脸上表现得不明显,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
临出发前,他依然郁郁寡欢,晚饭也没吃几口。
江榭三人默默叹气,却也无计可施,研究半天,终于琢磨出一个法子。
他们找上了白渺。
“白渺,可以请你去劝劝阮兄吗?”
白渺惊讶地指着自己:“我?”
江榭点头道:“我们跟他太熟了,有时候,我们说的话,他是听不进去的……”
白渺不解:“那为什么不能让柳韶、真真、或者意姐姐去劝他?”
“因为……”江榭眼神游移。
“因为你是唯一打败过他的人!”宗元立即接上,“阮兄虽然嘴上不说,但一直很佩服你。”
萧长平:“对,很佩服。”
“所以,你是最适合劝他的人。”
白渺见三人态度诚恳,也不好再推脱。
“好吧,那我去试试……”她不确定地说,“但是先说好,要是没劝好的话,不能怪我哦。”
“不怪,不怪。”三人连连摇头。
白渺这才放心。
在三人殷切的目送下,她抱着白猫,走到客栈外的那棵柳树下。
阮成殊正站在柳树下眺望河面,他心神恍惚,连白渺来到身边都没有发现。
“阮兄?”白渺试着叫了一声。
阮成殊顿时回神,目光落到她脸上。
“……白渺?”
白渺不太擅长做这种事,语气僵硬道:“看鱼呢?”
阮成殊:“……”
谁大晚上看鱼?
“咳,嗯。”白渺清了清嗓子,说,“那个,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我就长话短说吧,你是不是在为陆岭的事自责?”
阮成殊一愣。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更没想到她会和他说这个。
白渺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摸了摸怀里的白猫,试图缓解尴尬。
“其实,师青青的死,还有陆岭的入魔……跟你都没有关系。”
阮成殊听了,眼神略微有些黯淡。
“当时,如果我没有让陆岭仔细想想,或许他就不会怀疑师青青了……”
“不可能的。”白渺轻声道,“整个鬼市都是峭寒生布下的幻象,只要他想,不管陆岭有没有怀疑,峭寒生都能把师青青变成另外的样子。”
阮成殊:“但陆岭或许会更坚定一点,不是吗?”
“他不会。”白渺摇头,“峭寒生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选中他。”
阮成殊垂下眼睑:“但我什么也没帮到他。”
“你帮到了酆都百姓。”白渺认真地说,“如果你那晚没有使出赤霞金光诀,峭寒生一定不会那么快就出现。他可能会藏在暗处,将更多百姓拉入幻象,以此让入魔后的陆岭吸收更多灵气,提升修为。”
这是她认真考虑后得出来的结论,并不是为了安慰阮成殊而想出来的说辞。
她说得认真,阮成殊听得也很认真。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白渺笑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