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膳吧。”刘玉芝说道。这种事情有一有二就有三,她应该心放宽些,别气坏了自己。
看着传菜丫鬟端菜捧饭,刘玉芝突然道:“奶娘也许说得没错。”
她应该索性积极给夫婿纳妾收通房,把夫婿尽可能地拖在家中。外面的女人不干不净,说不定还有脏病,而她一手安排的女人会很干净,而且她身为正妻完全能掌控她们的命运。
奶娘……
春喜心中一沉,小姐对自己的奶娘有信任和依赖,很多时候都听奶娘的,也许奶娘出主意让她做妾,甚至出去母留子的主意。
说起奶娘,薛奶娘就到了。她一脸怒气道:“小姐,你知道外面都传些什么了吗?”
刘玉芝顿时惊愕道:“奶娘,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薛奶娘狠狠地瞪一眼微微低头的春喜,道,“春喜贱婢勾引御史大人的一名侍卫。人家侍卫可是平民,岂是她能高攀的?那赵侍卫当众说他不想娶一个贱婢。春喜,你真是丢尽了小姐的脸!”她这两天有些头疼,没有出去转,结果今日上午出去找后院的婆子媳妇们说话,她们一个个对她有些冷嘲热讽,暗指她家小姐家风不好。
刘玉芝闻言大怒,将面前的碗筷猛地扔到地上。“啪。”精致的瓷碗瞬间四分五裂,雪白的米饭洒了一地。
“春喜,可有此事?”刘玉芝怒视着春喜,“说!”她刘家历来清誉,绝不能让一个丫鬟坏了名声!
春喜心中微微一惊,随即上前跪倒道:“几日前,就是小姐一开始决定扑蝶,遣奴婢回撷芳院取扇子的那一天,奴婢取了扇子在花园四处寻找小姐,因为心中焦急,又四处张望,无意间和一个侍卫撞上了,身上的玉佩被对方的刀柄挂住,不得不拖住他解开细绳。奴婢不认识他,和他只彼此说些道歉的话便分开了。”
她记得当时四下无人,就算有人从远处看到她和赵侍卫拉拉扯扯,也不会知道他们说什么,所以,除非赵侍卫自己说,否则他们的谈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刘玉芝很意外地望了望春喜腰间挂着的一块普通的椭圆形镂空白玉佩。这是她祖母以前赏给春喜的,由于春喜也没有几件饰物,便流苏和玉佩轮流佩戴。
“呸,你走路不长眼吗?”薛奶娘厉声道。其实不管真相如何,那侍卫是谁不重要,春喜的名声坏了,可能会连累到小姐。
春喜无奈地低头不吭声。
见她不吭声,刘玉芝警告道,“春喜,别做出有辱我名声的事情来,否则……”如果真是这样,她也许会让春喜以死明志!
春喜立刻仰着脸道:“小姐放心,奴婢绝不做对不起小姐的事情。”以前她就知道了,小姐很喜欢看她屈服的样子。
很痛快地看着春喜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刘玉芝微微一笑,道:“起来吧,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又随我嫁入何御史府,我不会太责罚你。只要你对我忠心,我也不会太亏待你。”在何御史府,春喜是她船上的人,若非必要她不想舍弃掉。
春喜立刻道:“谢谢小姐宽恕。”她在赌,赌沉默寡言的赵侍卫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有人凑巧看到她和赵侍卫说话,然后添油加醋地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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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姑爷之怒
刘玉芝觉得春喜是自己带过来的丫鬟,用起来总比夫家的丫鬟省事,而且春喜也解释说那只是一场误会,便让薛奶娘把春喜的话传播出去。
第二天,同一事件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于是后院吃闲饭闷得慌的仆人们更是激烈议论,于是……
“赵哥,后院说那春喜丫头只是走路没注意撞上你,其实根本没有私相授受。这是不是真的?”往日和赵明堂很熟的衣领侍卫勾着赵明堂的肩膀问道,他的妻子就在后院的厨房帮工,所以后院的消息他比较灵通。
赵明堂冷峻地说道:“嗯。”他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疤痕。
“好可惜呀,内宅那群三绺梳头,两截穿衣的娘们天天闲着没事乱嚼舌头坏人家小姑娘清白。”
那侍卫有些叹气道,“我婆娘说春喜丫头长得比大夫人还要漂亮,气质就像落难的大家闺秀。要是她真看中你,你其实可以考虑替她赎身,娶回来做婆娘。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不要女人你老娘总要个媳妇伺候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怎么也得给你赵家留个一男半女呀。”
赵明堂一脸沉默,谁也猜不到他心中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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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律:吏五日得一休沐。刘玉芝的夫婿夫婿何俊华今日休假,午后便在后花园游玩,至于他为什么没有邀请妻子刘玉芝同游,他对妻子说很久没有和兄弟们促膝长谈了,他要和他们聚一聚。其实,他去打算探望两天后就要成为自己妾室的紫嫣。紫嫣不仅是他的发小,还是他第一个女人,现在又怀了他第一个孩子,所以虽然她身份地位但在感情上有着正妻刘玉芝没有的地位。
看着花园中五颜六色的百花,何俊华俊脸含笑,春风得意:娇妻美妾,左拥右抱,人生大乐。
穿过游廊时,何俊华隐隐听到一墙之隔有人议论自己的妻子,不由得走到游廊墙壁上的八边形镂空花窗边,侧耳倾听。跟在他身后的小厮青书青砚微微惊讶,不敢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