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出他的视线的时候,闷了久久的天终归下起了雨,很巧的,她需要雨的时候,雨就下了,把全身淋了个通透,遮挡了她行走的视线,然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周围全是噼里啪啦的雨声,朦朦胧胧的一片,脚下溅起的积水把她白色的帆布鞋漫透了,那是一座城市的污垢,被雨水冲刷得黑压压的,所以她的鞋子失去了它应有的颜色。她干脆低头把它脱下来,扔到了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蹲在路边哭。
雨声并不美妙,她喜欢它只不过是它能盖住自己的哭声;雨水也并不清澈,她喜欢它只不过是因为它能掺和她的泪水……这样,她就能尽情地哭了。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
一滩血红随着雨水漫到了脚下,狰狞得她连哭都忘了,渐渐熄了下来,顺着来的方向一致走,她亲眼目睹了一场交通事故的现场。可是毕竟太嘈杂,路人将其给忘了,肇事司机也跑了,只有大雨一阵阵拍打在车身试图将里面的人拍醒,逃离这个充满死神的地方。
透过车窗看进去,只有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看来已经醒了,只是没有力气打开门出来。
她走过去试图打开车门,失败了,只好旁边可以找来撬开门的物件,几经折腾终于打开,他的脚被卡住了,安全带也被压住了,他没有办法出来。
她从包里掏出美工刀来切断了安全带,接着她就无能无为了,弄不好人家下半身要残废的,她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半点连累老余同志的事情都做不得。
刚要掏出手机打求救电话时,忽然被他抓住了手臂,貌似花了全身的力气跟她说掰开他脚上那块铁。她照做了,他扶着自己,把脚从卡住哪里抽出来,从那慎人的声音就知道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