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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应朗星开好药,再把他送走以后,宴忍冬才打了个电话,叫了个人来接一下他的班。
打完电话,他站起来走了两步,停了下来,扶着腰,在心中暗骂应朗星年纪不大,操屄挺狠,如果他不出手,等觉醒期再往后一点,恐怕全校都不够小家伙塞牙缝的。
转念,他又在心里嘲笑起应清明和止戈来,平日里把应朗星看得这么紧,怎么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呢。
“先生,这个……该如何处理?”宴忍冬叫的人很快就到了医务室,看着一张病床上的床单有些犹疑,谨慎地发问。
原本洁白的床单上此刻满是白浊与白斑,点点红梅印在其间,水痕更是一大块一大块的。轻盈的床单变得厚重又皱巴巴,只是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之前这里的战况有多激烈,让人几乎要面红耳赤。
宴忍冬瞥了一眼,微笑,“真是个好问题,你可以把它保存起来试试。”
意思是自己敢留着就完犊子了。
来人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立马把床单撤了下来。
*
应朗星回宿舍的时候手上拎了一大袋药,扔到桌子上先去冲了个澡。
宿舍里没人,谢远洲周六上午会去图书馆看书,等中午才回来。
应朗星洗完澡出来,穿上印着各种小动物大头图案的大裤衩,拎出躺椅,就在阳台上躺着晒了一会儿太阳。
阳光暖烘烘的,让人昏昏欲睡。
按宴医生后来的嘱咐,他其实没什么大毛病,只要每周去定期检查一下就能控制住了。
应朗星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好极了,好像全身上下都在呼吸生长,毫无阻塞——等等,他的病假条放哪了?
他一个激灵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在身上摸了几下反应过来自己把脏衣服扔卫生间了。
他利索地翻身下了躺椅,三步并两步跑到了卫生间。
这张病假条可要小心保存好了,能用很多次的!
快步来到卫生间前,应朗星往前冲的动作停了下来,在门口站定,看向在里面洗衣服的谢远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中午想吃什么?”
他和谢远洲的关系好起来后,作为室友,亲密起来就体现在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他自己是个活得很草率的人,谢远洲就帮他管了很多琐事,比如洗衣服。一开始应朗星本来想直接给钱的,被谢远洲拒绝了,只能想办法从其他地方照顾谢远洲。
这样一来一回,两人的关系就如织网般越来越密不可分了起来。
谢远洲捋着袖子,继续低着头洗衣服,“刚刚回来的,看你好像在睡觉就没叫你。吃什么都行。”
“好吧。”应朗星正想掏出手机点几道自己想吃的菜,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是过来干嘛的,“诶——”
谢远洲:“你口袋里的东西我已经放到桌子上了。”
他一顿,状似不经意地说:“你去医务室看病了?怎么样?”
应朗星回头把病假条小心收了起来,拿着手机走进了卫生间,“唔,四舍五入我差不多是能正常生活了。”
他有些含糊地说,因为他自己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应朗星这个病突如其来,但除了不能跟人接近之外也没其他不舒服的地方,现在每周去医务室坐一会儿就能解决,他也懒得纠结。
“对了,校医给我开了点药,让我给周围关系好的都发一份,你记得拿。”
谢远洲感觉到应朗星的温度贴在了自己后背,动作一紧,看着应朗星自然的动作,又将身体放松下来。
“什么药?”他有些奇怪,皱了皱眉,想起了那个本身就透露着古怪的校医。
整个人都让人看不清,只要将视线移开就想不起他的外貌,如果不是他天生记忆力就比普通人好上不少,恐怕也只会以为是校医长得太平凡的原因。
“清热解毒?还是泄火什么来着,哎呀,总之是一天一粒就好了。”
谢远洲一下子就领悟到了来自校医的嘲讽,眼眸暗了下来,就感觉背后一暖。
应朗星走到谢远洲背后,双手从后背环住了谢远洲,将下巴搭在了谢远洲肩上蹭了蹭,就当着谢远洲的面点起了菜。
“这个吃吗?这个呢?哇红烧大鲤鱼诶,这个一定要吃。这个怎么样?谢远洲,谢远洲——”
谢远洲被应朗星抱得不方便洗衣服,只能停下来,无奈点头,“好、好、好。”
“洲宝,像你这么好养的爸爸还能养十个。”应朗星调笑道,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哒哒哒地点完了菜,就见谢远洲眉头一皱。
谢远洲:“要不你点道素菜吧,我觉得你生病可能跟你光吃肉有关。”
“不会吧?真的有关联吗?你别看我读书少就骗我。”应朗星一边表示不相信,一边手指一滑加了道白菜。
谢远洲却开始赶人了,“好了,你先出去把衣服穿上,我很快就出来。”
剩下的衣服手洗一遍就能放进洗衣机了,到
', ' ')('时候再一起晾。
“好吧。”应朗星也觉得后背有几分冷了,松开手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了一句,“快点哦,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我知道。”
到吃饭的时候,两人吃完了中午饭,收拾好桌面,才过了十二点一刻。
离下午还远得很,时间很空闲,加上明亮温暖的阳光照射洒落,一切都变得蓬松舒适起来。
应朗星伸了个懒腰,邀请谢远洲一起晒太阳,懒懒的尾音拖长似乎随时准备睡去,“来呀,快来呀——”
他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十分热情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应朗星只是开个玩笑,因为他知道谢远洲是个自律到可怕的人,每天中午吃完饭谢远洲都会看会儿书就午睡,午睡完继续看书。
他有时候都奇怪谢远洲明明什么考试都能稳考第一哪里还来这么多书要看,上紧了发条一刻不停,光是看着谢远洲就有一种紧迫感——
还好他自己是一个不会轻易被外界影响的人。
谢远洲“嗯”了一声倒是出乎意料了。
他摘下了眼镜,将眼镜折叠好放在了桌上,就缓步走到了应朗星面前。
因为视线不清晰,他一双冷淡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有几分撩人的狭长。
“你倒是给我让个位置出来。”
应朗星躺着没挪动,歪了歪头,“咦,你真要和我一起晒太阳啊,你自己去拿躺椅啦,我还有一张的。”
他刚想伸出手给谢远洲指一下方向,就见谢远洲直接在自己腿上坐下并且躺了下来了。
“别别别——!”
应朗星试图阻止,又不敢用太大力,很快就失败了。
为了自己能够躺着舒服,应朗星用的躺椅本身是比较宽敞的,连躺下他这种大高个都是绰绰有余,但再加上一个身材修长的谢远洲就很为难了。
应朗星在谢远洲身体下方抽出手努力挪了挪身体,背靠着左边扶手斜了起来,把谢远洲夹在了自己和右边扶手之间,才重新晒到了太阳,“你重了好多。”
他能把谢远洲抱起来的机会不多,上一次还是刚入学不久的时候,都一年多过去了。
“这都要多亏了你养的好,嗯?好爸爸?”谢远洲头微微一动,就看向了与他贴得很近的应朗星。
“不客气,都是爸爸应该做的。”
应朗星嘻嘻笑了几声,低头伸出抱着谢远洲的右手,从一旁的衣服下摆进去在谢远洲的肚子上摸了摸,没之前那么硌手,摸起来有点韧性。
谢远洲默许着半阖上了眼,努力将身体放松下来。
应朗星摸着摸着突然咂了一下舌,在谢远洲耳边低声说:“好像又有点饿了,听说自己养的肉最好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谢远洲抬眸注视着应朗星认真的眼眸,缓缓才露出了一个笑来,像是清晨一滴露珠滑落进池塘水面。
“是真的,为了不辜负你的期待,变得好吃也是我应该做的。”
应朗星露出了感动的星星眼,“你这么好,我一定等快饿死的时候再吃你。”
“……不必了,现在趁热吃吧。”谢远洲哭笑不得。
“啊——”应朗星张嘴。
谢远洲看着应朗星嘴巴里尖尖的虎牙,还有心思觉得有几分可爱。
“唔。”应朗星在谢远洲脸上咬了一口。
谢远洲闷哼一声。
应朗星顿了顿,才松开牙齿,只见在谢远洲脸上留下了一圈明显的牙齿印。
他弯了弯眉眼,舔了舔自己留下的牙齿印,“开个玩笑,虎毒不食子的嘛。”
谢远洲想笑,只是神经一松,就感觉到了几分固定生物钟带来的困意,打了个哈欠。
“不吵你了,你睡吧。”应朗星注意到了,在谢远洲脸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午安吻。
谢远洲的睫毛费力地扑闪了两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太阳慢慢把两人身上都照得暖烘烘的。
应朗星看着谢远洲的睡脸,一脸思索地看了半天,看到谢远洲的脸被晒红了才小心地带着谢远洲起身,把谢远洲横抱着进了房间。
他弯腰将谢远洲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终于也有了睡意,思索的念头也慢慢模糊了起来。
……所以,跟谢远洲比起来,自己的心大根本都算不了什么吧?明明看起来比自己聪明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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