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好坏作者:央央
卷二风光无限第十四章双龙夺凤
凉亭之中,四名气质各异的俊逸男子喝茶谈天,不亦乐乎,灵秀少年与顽皮白猴穿梭其中,嬉笑逗弄,不时发出清脆笑声。
“笨蛋小白,茶水是倒在杯子里,是不倒进碟子里的……”
“哈哈,你这苯猴儿,真是笑死我了!”
与小白玩耍一阵,忽然听得远处传来阵阵钟声,抬眼一看,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凌宇洛惊觉跳起,这个时候,同伴们只怕已经回来了,若是见不到她,少说又是一番追g究底,仔细盘问,若是传到太子齐愈耳中去,那就更麻烦了,他与齐越两个正是相互猜忌,要是知道了自己与齐越的关系,还不知会怎么想……
还有,那个盒子的事情,趁大家都在,正好问……
“诸位师兄,我要回太子殿下那里去了,好不容易大家都在,我便再说一句——”看了一眼那停下动作的几人,正色道:“你们谁偷偷进了师傅练功的山洞,开玩笑拿走了师父的宝物,师父心里其实有数的很,师父叫那人将取走之物交到我这里,由我保管,他日交还给他老人家!先说,师命难违,没有任何人情可讲,三日之内便是给我交过来!“
说着,目光在那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过,不忘捞起一块点心喂进嘴里,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将小白甩上肩头,这才抱拳道:“咱们改天再聚!”
“等下!”除颜青之外,三人几乎同时站起,
“还有事吗?”凌宇洛停住脚步,小白也跟着跳下来,一人一猴疑惑望着众人,不会吧,这么快就要坦白了,一来就是三个?
秦易之率先走到她面前,低声道:“我从水月给你带了礼物过来,今晚我过来找你……”
好耶,他主动提出约会了,凌宇洛想起那一屋子的年轻男人,赶紧摇头:“算了,还是我去找你方便些,你住哪里?ap;ap;quot;
“清歌小筑,那好,我等你。”
“好,我一定来!”心中有丝丝的甜,这可以算作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吧?
秦易之微笑退了回去,纪云岚又是一步迈出,笑嘻嘻道:“表弟……”
“表哥大人,有话请讲!”凌宇洛咬唇道,盒子莫非是这个狐狸偷走的?
纪云岚凑到她耳边,也是低声道:“我方才所说是真的,我爹娘真的很想见你,当然,还有我……”
“哦,那个,我……”凌宇洛看了对面的秦易之一眼,撇开些距离,傻傻笑道:“你不是已经见到了吗,已经见了两面了,物以稀为贵,还是少见为妙……”这些古人,真把那个所谓婚约看那么重吗?
“倘若时机成熟,我情愿与你朝夕相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听着那肯定的语气,凌宇洛愕然抬头,没有看错吧,纪狐狸一改先前的慵懒神情,面上正正经经,眼底亦是一抹真切的坚持。
完了,惹上一只痴心狐狸了……
可是,她恪守本分,循规蹈矩,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看着纪云岚悠然入座,有些懊恼地,又转向那一直不语的齐越:“三师兄,你也叫我?”
这个冰山心高气傲的,不至于去山洞里偷东西吧?
“院外都是我的侍卫,我带你出去。”齐越径直过来,越过她,朝大门处走去。
“哎,不用了……”
见他并不停留,朝那身后众人歉意笑了笑,抱了小白,一跺脚,便是追了过去,疾步跟上。
“其实不用送我的,我是御神卫的人,你那些侍卫不敢惹我的,你还是回去陪……”话没说完,已是被他一口打断:“住口!”
不说就不说,那么凶巴巴干嘛?
凌宇洛嘴巴闭得紧紧的,抱着小白,闷不做声朝前走。
“刚才在亭子里话不是那么多吗,怎么这会就不说了?”齐越忽然转身,把她吓了一跳,这个臭冰山,有病不是,这说与不说,却怎么都成了她的错。
“有人叫我住口。”嘴上嘟囔一句,脚步仍是不停。
齐越拉住她,轻叹一声,道:“我心情不好,算我说错了行不?你别急着走,陪我说说话。”
凌宇洛见他眼神极是无奈,一副不甚开心的模样,不禁关切问道:“谁惹你了?”
“你说呢?”齐越瞥她一眼,道。
凌宇洛看着他一身华贵锦服,心中一动,脑子里突然映出一个人影来,脱口而出道:“太子殿下?”
齐越苦笑一声,道:“怎么想到是他?”
“你们两人明争暗斗,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四师兄说你回来可能会继承家业,但是却是齐愈当了太子,是不是他当年耍了什么手段,才登上太子宝座,你心里气不过,所以心怀不满,寻机刺杀,哦,不对,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找来那么笨的杀手,你也不会是那种残害手足之人——”凌宇洛敲一敲额头,思索道:“有人利用你和太子之间的矛盾,在制造事端,企图坐山观虎斗,从中得利?”
齐越摇头:“我不聪明,我很苯,否则也不至于……”顿了一下,直直望着她,道:“——何以见得我不是残害手足之人,万一真是我做的呢?”
“说你不是就不是,你的为人,我自然清楚。”凌宇洛还在想着方才的问题,摆了摆手,不耐道:“让我想想,这第三方势力来自哪里?你一个皇子,当年如此年幼就上山学艺,莫不是遇到什么事情,有什么苦衷?你在g中是不是有什么仇人?对了,这个时候,你应该抛开芥蒂,放下身段,向太子殿下求和,先一致对外,在作打算,等肃清外敌之后,此时再来篡夺权位,也不是不可能……”
“好了!”齐越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道:“越说越离谱了……”
“什么离谱,我说的都是事实!”凌宇洛抓住他的手,着急道:“我老早就想提醒你,那个刺客的死只是讹传,实际上他被齐愈关押,并且已经招供了,言明主谋就是你,你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却跟没事人一样,你小心齐愈也派刺客来对付你!他现在不段扩充御神卫,说不定就是针对你!”
“你在担心我?”齐越眼睛一亮,手掌一翻,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含笑追问:“为什么这样担心我,你当我是你什么人?”
被人怀疑,处境艰难,还那么欢喜?
凌宇洛翻了翻白眼,这就是人们口中那个什么聪明绝顶的二殿下?传言不可信啊!
“你是我师兄,我当然要担心你,再说,要不是因为我……”嘻嘻,要不是她对那刺客用尽酷刑,屈打成招,那刺客怕是也招不出来,这个事情,她也是要负上一部分责任的。
“却原来,只是师兄……”齐越看她一眼,便是垂头下去,握着那一双白玉瓷般的小手,不住摩挲,忽然叹气:“你当二师兄便不是师兄了吧?”
“呃?”他的大手很温暖,手指交缠,掌心相抵,她竟然有丝丝的眩晕,这是怎么了?
“罢了,我真是自寻烦恼……”齐越笑了笑,便是松开她,负手朝前走去,边走边道:“二师兄,是风雷堡的少堡主,这个风雷堡,号称天下第一堡,虽是世代经商,但其实际势力已经囊括水月国的各个领域,甚至,暗中延伸到金耀和火象,因此,各国皇帝对他家都是有所依靠,又心存忌惮……”
咦,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凌宇洛微微一怔,听得他又继续说道:“当年天灾连绵,三国都是深受其害,国库空虚,民不聊生,依仗风雷堡全力周旋,大力赈灾,帮助各国解决了不少问题,使得灾害过去,几国天子便是分别与风雷堡立下誓言,只要三国尚在,便是任其发展,有生之年军队铁蹄不得踏入绛州一步,皇权势力不得进犯风雷堡半分,因此这风雷堡与三国的关系称得上是利益共存,地域之内,权力之外!”
“原来如此。”凌宇洛感叹:“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份,却是真真逍遥自在,给个皇帝都是不换的。”
“不错,我也是好生羡慕二师兄,什么样的幸运都被他占尽了,我用心良苦,倾尽所有,却……”齐越越说越是酸苦,瞥见那少年怔忡不解的眼眸,忽然淡淡一笑:“不说了,我今日话太多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可是,太子他……”这个冰山,怎么就不开窍,齐愈对他满含敌意,自己也认定有人在暗中作乐,他就不知道采取措施,多加防范吗?皇g之中,永远是权力争斗的中心啊!
“皇兄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他看起来很是疲惫,似乎已经不愿意在多说。
“但是,你知不知道……”跟在他身后,放心不下,又冒出一句来。
“凌宇洛!”齐越猛然转身过来,直直望着她,厉声喊道:“你要是再来一句什么可是但是,你今天便是休想走出这个园子了!我发誓,我绝不放手!”
听他一身怒喝,那小白骇得嗖的一声窜上树梢,转眼不见了,凌宇洛也是吓得朝后一退,心里怦怦直跳,他在说什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所想的那样吗?是那样吗?
头中昏昏,呐呐道:“你干嘛那么凶?我只是好意……”
“对,你是好意,我是坏人。”似在挣扎,大手终于还是伸过来,握住她的:“不早了,我送你出去,小白,我等下去捉了再给你送来……”
他的手,开始很轻,后来,便是抓得死紧,那丝丝的怒意,似乎通过这握手的动作传递过来,可是,他到底在气什么?在气谁?
这段路,很短,真的很短,尚未理清情绪,就已经是到花园门口。
“齐愈不敢,也不会欺负你,你不必担心,早些回去吧。”大手终于松开,瞥见那纤手与皓腕上的道道红痕,满心懊悔:“对不起,我……”
凌宇洛站着不动,静静看他,半响,方才低低唤道:“三师兄……”
齐越闻言一震,握紧了拳:“是,小师弟,回去吧!”
凌宇洛点头转身,依言往回走,只觉得背后目光如炽,疾走一阵,远远避开,过了树荫绿意,过了空旷场地,直到走进一处甬道,也是脚步不停,形如奔命。
心里有些乱,有些闷,却不知为何。
脚步不停,只听得嘭的一声,重重撞在了一人身上。
那人连连倒退,凌宇洛也是身子微微后倾,方才稳住。
“大胆奴才,胆敢冲撞殿下,跪下掌嘴!”身旁一个尖细嗓音响起。
殿下,什么劳什子殿下?
凌宇洛定睛一看,面前之人年纪甚轻,二十上下,生得到是唇红齿白,极为俊美,无奈一双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使得整张脸上邪魅有余,正气不足。
再看那一身衣着服饰,更是骇人,从来没有想过男人也可以穿红色,那鲜艳的红色,让人想起那冲天的火光,那淋漓的鲜血,这色泽的印象分本是大大降低,再加上看清楚x襟上的神兽图纹,齐愈是麒麟,齐越是朱雀,而面前这人,却是绣有一条长满鳞甲的玄黑巨蛇,身处滚滚浓烟乌云之中,身形诡异,大嘴张开,从中吐出分叉的信子,实在有凶灵恶煞的感觉。
稍一思量,便已经明白来人是谁,当前情景,再不情愿,也只得抱拳行礼道:“参见三殿下!”
不错,这人便是从未谋面的三殿下,齐愈与齐越的弟弟,齐诚。
“你看起来面生,是新来的?”齐诚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一个银装的少年,笑道:“皇兄最近眼光不坏,尽是弄来些俊俏小子,他真是夜夜享尽艳福了,哈哈哈……”
凌宇洛微微蹙眉,这个出言污秽之人,居然还是个身份尊贵的皇子殿下吗?
“过来,让我看看,比前些日子我在御神卫选的那个小子,哪个生的俊些,哪个身子软些……”齐诚抬手,轻佻唤道。
什么?
御神卫不是太子殿下的亲兵吗,居然还兼营这样的业务!
怪不得,那日自己在天恩客栈寻人,那个青衣掌柜一见自己的衣着服饰,就是嗤之以鼻,难掩厌恶之色,当时就是心存疑惑,今日总算是解开真相——这御神卫的名声,确实不好!
“禀报殿下,太子殿下急招卑职回去,事关紧急,容卑职先行告退!”懒得跟这个不要脸的人纠缠,几下说完,便是举步就走。
“站住!竟然不给本殿下面子!”齐诚冷笑道:“来人,将他给我留下,抬回我的寝g去!”
“你敢!”凌宇洛杏眸怒睁,瞪视着他。
“这天底下就没有本殿下不敢做的事!”齐诚看清楚那张愤怒的小脸,心神一荡,便是咧嘴大笑:“真是个尤物,不知在榻上的滋味如何?今晚我便要尝尝,这身子是否也像这张脸一样勾人……”
“你住口!”凌宇洛涨红了脸,想也不想,跳起来便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齐诚白净的脸颊上顿时生成了几道红痕,那嘴角也是挂着一条血丝,在场之人皆是愣住不动,却见那行凶少年背着手,面无表情离去。
“殿,殿下……”那太监吓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才朝那被捱之人扑了过去。
齐诚捂着脸,大叫:“来人,来人,把所有的侍卫都叫来,那个打人的小子,现在就把他抓住,绑回我的寝g去!今日我不好好收拾你,我就不姓齐!”
凌宇洛问得此言,缓缓转身,冷笑道:“我也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姓齐,是不是居心叵测假冒殿下,想那齐愈齐越如此出众,仙人之姿,而你这副恶心嘴脸,哼,你连给他们提鞋对不配!”
“你……”齐诚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半天,才大声喝道:“来人,快来人,给我抓住他!”
“抓我?哈哈,有本事你就来试试!”凌宇洛正是心中无端憋闷得慌,此时见得众多侍卫围拢过来,也生出好胜之心,伸手一捞,将衣摆随意别在腰带里边,便是负手而立,等着对方出手。
“使不得啊,殿下,他是御神卫,是太子殿下的人……”旁边的太监拉住齐诚的衣袖,急急阻止:”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齐诚哼了一声,道:“皇兄一向给我面子,我就不信,我堂堂嫡亲皇子,金耀三殿下,会斗不过一个r臭未干的小儿,给我全部都上,今日一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听得主子的指令,几名侍卫便是拔出腰间的佩刀,齐齐指向那场中赤手空拳的少年。
“别伤他x命,一定要活捉!”齐诚捂着脸颊立在场边,见得那少年唇边一抹冷冷的笑意,凄艳而绝美,意思心神激荡,又忍不住高声喝道。
活捉,就凭他们?下辈子吧。
凌宇洛一声轻哼,上前一步,那持刀侍卫也是踏上前去,眼见双方剑拔弩张,气焰逐渐高涨,战火即将点燃……
“谁来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随着轻笑,那温润的男声忽然传来,春风化雨,浇灭了所有的火焰。
“殿下!”
“太子殿下!”
“皇兄!”
众人的声音纷纷响起,凌宇洛收势抱拳,太监侍卫皆是下跪行礼,齐诚也是一声欢呼,奔了过去:“皇兄,我正要去找你!”
齐愈背负双手站在那里,看了看齐诚,又看了看凌宇洛,眼底闪过一丝兴味,笑道:“三皇弟找我何事?”
“当然有事,我要向你讨要一个人——”齐诚一指那场中少年,叫道:“就是他!”
凌宇洛挑了挑眉,又一个来讨要她的人,看来自己有些抢手了,目光一转,投向那一脸笑意的齐愈,心道,听那齐诚所言,似乎已经有过先例,哼哼,这个主子若是敢点头,她就立马撕毁协议,辞职不干了!
“想要凌五?倒不是什么大问题——”齐愈看那立时变脸的少年一眼,呵呵笑道:“只不过实在不凑巧,昨日你二皇兄也是向我讨要,我已经先答应他了!没想到,你二皇兄也是好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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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风光无限第十五章鸳梦重温
坤夜g中,香炉点起,堂间麝香沉郁,轻烟袅袅,帐前烛火亮如白昼,一只展翅铜鹤立在当前,澄光油亮。
太子齐愈伏在案几之上,漫不经心翻阅着书卷,抄录文字,忽一抬手,朝那堂下两腿已经站得酸楚的少年侍卫唤道:“凌五,什么时辰了?”
“禀告殿下,临近子时。”凌宇洛松了口气,这侍候一个晚上,总算可以消停了吧?
“不耐烦了,是不是?”齐愈轻哼了一声。
“属下不敢!”这是哪里话,这身份职责,注定了他坐她站,他歇息她忙碌,他不睡觉她也只好睁大眼睛陪着。
“不敢?”齐愈蓦然站起,冷笑道:“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x子,有什么不敢的?堂堂三殿下你都不放在眼里,言语举止不敬倒也罢了,居然还甩了他一巴掌,我金耀国开国以来,你是第一个掌搧皇子的侍卫!凌五,你惹事的本领实在是不小!”
凌宇洛心中一惊,赶紧上前道:“殿下,我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他出言不逊在先,又恶人先动手,还仗着人多势众欺压我,最可恶的是,他不止污辱我,侮辱御神卫,甚至还侮辱殿下,说殿下与我们行为不端,夜夜……”面上微红,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来。
“夜夜什么?”齐愈追问。
凌宇洛别过脸去,没有回答。
齐愈从头到脚将那少年打量一番,冷哼道:“凌五,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开过荤,说起这些事情还要脸红!”
“我,我当然是开过荤了!”凌宇洛嘴硬道,说是没做过,至少a片是看过不少的,嘻嘻。
“既然都是过来人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说你便随他说去,他只是嘴上说说,又不敢真的要把你怎样!打狗也要看主人,我的人,是他随便动得了的吗?”
“可是,他说殿下曾经送过一名御神卫的兄弟给他……”想着两个男人在塌上抱着打滚,就觉得恶心,这种事情,在这金耀皇室之中很流行么,齐越,真的也喜欢这个?
齐愈蹙眉:“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当时有一名新进的侍卫,长得斯文俊秀,被三皇弟看上,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勾搭了过去,已经即成事实,那侍卫自己也是乐意……与其留下来遭人冷眼,形成风气,倒不如送给他去,我也乐得顺水推舟……”
“原来是这样,殿下,这个三皇子,也实在是太狂妄了!”仗着自己是皇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今日是齐愈适时出来解围,要不她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下回找个适当时机,一定杀杀他的威风!
“三皇弟是个记仇的人,你往后离他远点——”齐愈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道:“父皇寿诞在即,皇g中各国宾客云集,这个时候,你可别给我再惹事!听到没有?”
“是,殿下!”凌宇洛恭敬行礼。
“今日之事,你太过鲁莽冲动,不过还算有点良心,那一句给他们提鞋都不配,听了真是很受用。哈哈,凌五,你真是很会拍马屁!”齐愈忍不住笑道。
哦,这话他都听见了,想必在一旁暗中窥视好久了,看来自己确实有些冲动,唉,真是奇怪了,方才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轻描淡写两句,一切交由他来处置,不是更好?
一想起齐诚临去之时那y郁的眼神,不禁暗自忧心,刚来皇g,就已树敌,对方势力还不小,没有办法,今后吸取教训,万事三思而后行了。
齐愈看她一眼,又道:“今日丞相纪铮来拜会过我,为了你的事情……”
纪铮,纪云岚的父亲?
凌宇洛闻言呆住,却听得齐愈缓缓说道:“上回听吴风说你有亲戚在楚京,没想到竟然是当今丞相,凌五,你给我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远房亲戚而已,没什么的。”凌宇洛呐呐说道,心想,这算什么,这回皇帝寿宴的各国嘉宾,都和她沾亲带故呢。
“是么,只是远房亲戚?”齐愈笑了笑,忽又说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二皇弟看中你了,想要你过去,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的二皇弟齐越,你应该见过吧?”
听她的意见?什么意思,在试探她么?
凌宇洛点头道:“这位二殿下,见是见过,不过距离太远,没看得很清楚——”抬起眼眸,正色问道:“殿下对凌五不满意是不是?人家一开口,殿下就立即答应了?可是凌五是与殿下签下的协议,为期一年,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殿下相反悔也无妨,补偿金可是一分都不能少的。”
“哈哈,你这小子,不去做生意可真是可惜了!”齐愈笑道:“谁说我答应了,我那是说给别人听的,如此伶俐懂事的属下,我可舍不得让给任何人!”
“谢殿下抬爱!”凌宇洛送了口气,看来他还不曾怀疑自己与齐越的关系,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轻松之后,心里又有些郁郁,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罢了,也不去想跳槽的事情,好好在齐愈手下当差,正好帮着齐越探听些情报,他自己不当回事,她就暗中替他防备好了。
又叮嘱几句,齐愈方才作罢,放她回去了。
走出坤夜g大殿,慢慢往所住的小院走去,边走边想,纪云岚的父亲来找齐愈,到底说了些什么,以那纪狐狸的j明腹黑,他老爹应该更为厉害才是,不至于向齐愈明示她的身份吧?
到了小院门口,打个哈欠,刚要推门,心中突然一个激灵,糟了,自己答应了二师兄,今晚去见他,这第一次约会呢,都已经误了时辰了!
子时已经过了,这会他只怕已经睡下了吧?
有些迟疑,要不明日去见,可是他会不会觉得她故作矜持,因而心中不悦?
唉,谈个恋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已经晚了,也来不及回屋换身衣服,打起j神,回身朝那别院方向奔去。
路上遇到巡查的士兵,只说是太子殿下有令,并不明说是何事,对方看清她一身御神卫的衣着,随便问了几句,也就放行了。
到得那各国宾客所住的别院,避开门口守卫,轻轻纵身上了屋顶,朝下一看,不禁暗暗叫苦,这数不清的院落,纵横交错,又各自独立,黑灯瞎火的,难不成让她一个一个去查看,哪一座才是清歌小筑?
想到抓个太监g女询问,当即便是否决了,这御神卫的身份,深更半夜,前来拜见异国宾客,实在惹人生疑,她可不敢给齐愈再惹麻烦。
懊恼抓了抓头发,实在后悔今日在御花园中没把地方询问清楚,眼看这风花雪月的美事就这样被自己搞砸了……
“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男子的声音如轻柔夜风,徐徐吹来。
“你……”凌宇洛骤然转身,面对那一身清淡便服的英挺男子,惊喜奔过去:“二师兄!”
秦易之微微一笑,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便是朝她伸出手来。
凌宇洛会意,将小手递了过去,跟着他在屋顶上轻盈起落,到达一处院落上方,只觉得纤腰一紧,被他一把搂住,带着她纵身跃下。
“少堡主!”劲装打扮的一男一女疾步过来行礼。
“天音,天韵,在暗处守着,不得让任何人接近房间一步!”秦易之肃然道。
两人面无表情,抱拳称是,当即退了下去。
秦易之转过头,脸上神情立即柔和下来:“我们进去吧。”
被他大手牵着,踏进房中,凌宇洛四处打量,这金耀皇帝真是大手笔,连客人住的房间都如此气派,宽敞大气不说,细节也打造的j巧,雕花窗棂,朱漆家具,镏金饰物,锦帷绣被,实在考虑周到,体贴入微。
见她一双大眼滴溜溜转动,秦易之好笑道:“小洛,你到底是来看我,还是来看这房中摆设的?我已经在那屋顶上吹了几个时辰的风了,你就不过来安抚下我么?”
凌宇洛笑道:“我没见过世面,难得看到这么好的屋子,自然要好好看看,实在不足为怪,二师兄应该多加体谅才是。”
“是么,”秦易之望着她,低声道:“我在风雷堡的寝室,比这里更大更好,你见了只会更喜欢……”
老天,他在说什么呀,听起来真是暧昧!
凌宇洛脸色微红没有说话,秦易之也是自觉失言,笑了笑,又道:“你还不知道风雷堡吧,我爹是风雷堡的堡主,这回金耀皇帝寿诞,原本是请他老人家来的……”
他说得自家身份,和齐越所言差不多,说到最后,便是轻声问道:“当年下山之时,当着老三老四的面,我也不好多说,并不是要故意隐瞒,你会生我的起么?”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呢……”凌宇洛干笑两声,转过头去,有了齐越与纪云岚的身份给她带来的惊诧,心理承受能力增强了不少,她还真不觉得太在意。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地位,她都一样喜欢他,不是吗?
“小洛……”他唤了一声,轻轻走了过来。
“你有资格,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大手握住她的双肩,将她的身子轻轻扳正过来,面朝着他:“小洛,这两年来,我一直想你,想着你快快长大,想着你早日来绛州找我,想着我们永远不再分开……”
“二师兄……”凌宇洛心跳若狂,颤声喊道,没有听错吧,他是在表白吗,他也是存了同样的心思吗?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别叫我二师兄,叫我易之……”
“易之……”喃喃喊着,好生激动,心道,接下来,他是不是该吻自己了,那个让自己想了整整两年的吻啊,终于可以重温了!
烛火朦胧,光影迷离,秦易之瞅见眼前少年低垂的黑眸,红晕的脸颊,不觉动情,长臂一捞,便是将她搂进怀中:“小洛,你欠我一样东西,你还记得不?”
“什么?”凌宇洛迷迷蒙蒙抬头。
秦易之盯着那莹玉娇颜,眸光愈加火热,低声道:“大师兄亲过,小白也亲过,我当时在想,一定要等到没有旁人的时候,我连本带利,一并讨要回来。”
“更多的都给你了,你还讨要什么……”凌宇洛小声说道,细若蚊蚋,面上红晕更甚。
“你说什么?”秦易之没听清楚,问道。
凌宇洛咬了唇,低头不语,那晚大家都醉了,他也许g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吻,也就是她自己一个人知道而已,想想实在可惜,如此美妙摄魂的经历,难道只能成为她一个人的回忆吗?
正想着,他的唇瓣已经过来,带着清爽的气息,如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在她的额心眉间,在她的鼻尖颊上,因下无数个细密的吻。
“这是本……”秦易之轻笑:“想了两天,盼了两年,这个本钱,自然是下得多些。”
“接下来,是利……”男子的唇瓣顺势而下,在那花瓣一般的樱唇四周逐一轻啄,细细爱恋,最后,贴上了娇艳的花心,那么温柔,那么怜惜,那么细腻,长舌轻轻刷过,诱她开启檀口,跟着小心探进,轻吮她的丁香舌尖。
这回的感觉,有些不对……
他好温柔,越来越温柔,温柔得让人心底发颤。
相比而言,她却是更喜欢那一夜的他,那个火热的他,霸道的他,那种带着深切的心疼与无奈,带着深沉的坚持与隐忍,恨不得把她溶进身体之中的感觉,真实而震撼,却是让她魂牵梦萦,思忆至今……
“在想什么?”秦易之又轻吻她一下,这才不舍撤去唇舌,看着她面上一丝恍惚,不觉笑道:“小东西,你今日有些心不在焉呢!说说,怎么处罚你?”
“想你……”她据实相告:“我在想另外一个你,一个隐藏起来的你。”他也许永远不会想到,那晚的他,有多么热情,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压着她的时候,他的颤抖,他身体上的剧烈变化,老天,好生期待!
“难道还有很多个我吗?你确定是我?”他有些好笑。
“是你,当然是你……”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并没有抓住,甩了甩头,懒得费神去想,轻轻靠了过去,将小脸埋在他怀中:“哦,易之……”
秦易之被那娇媚的嗓音弄得心思激荡,喘息不止,半晌,才勉强压住,哑声道:“坏小子,你别那么叫,小心我今晚不放你回去!”
凌宇洛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左顾右盼,连连转移话题:“那个,你不是说有礼物送给我么?在哪里?值钱不?”
“小财迷!”秦易之微微叹息,走到榻前,在枕下取出一个布包来。
“什么东西?”起来很是柔软轻薄,却不知道是什么。
“打开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秦易之鼓励道。
他送的东西,她当然会喜欢,只可惜,这两年他派人从绛州送来的那些礼物,她还不知道是些什么,就被人抢走了……
轻轻拆开布包上的结头,捏住两角一扯开,看清其中物事,不觉微微张嘴,只见里面竟是一卷布料——这布料,在烛光之下,透出梦幻七色,光影淡淡,清波粼粼,与他今日在御花园所穿衣服是一样的质地。
“这是风雷堡最有名的织行织出的,名唤云锦。”秦易之取过那布料,随意一拉,将之斜斜搭在凌宇洛身上,啧啧赞道:“小洛,你穿这个一定好看!”
哗,可以做成情侣装哦!
“为什么你是现成的衣服,我就还要大费周章去找裁缝?”凌宇洛抚着那柔和的质地,扁了扁小嘴说道。
“这块布料刚织好,人马就已经准备行进了,我怕抢时间,反而弄坏了,只好先把布料带来。你就别那么计较了,这织布就是一年多时间,裁衣再花上三月,我怕我已经赶不上来参加宴会,你不知道,我好不容易说服了我爹,由我代他来楚京,为的还是要早日见你。”
“急着见我做什么?我一旦寻到机会,便会去绛州找你。”
秦易之看她一眼,又将她拉入怀中,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笑道:“哪能不着急,我真怕你会被其他人捷足先登,拐走了!我一定要自己过来定下,这才放心。”
哈哈,这个糊涂师兄,他可不知道,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把她定下了!
已经尝到甜头,此时,哪里还能满足于这浅浅一吻,凌宇洛心中偷笑,主动勾下了他的脖子,奉上甜美的樱唇。
正值柔情相接之际,窗外两丈开外一棵大树,哗啦一声响动。
响声惊起了相拥的两人,瞬间分开,对视一眼,携手奔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