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愣。
仔细思考了一下兄弟两人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刻,克里斯曼最终道:“他会请我吃下了毒的。”
“或者发霉的。”
蔺言震惊的瞪圆了眼,湖蓝的瞳孔仿佛要从里面滚出来:“好可怕。”
说他哥八岁杀人,蔺言无动于衷,说给他吃发霉的蜂蜜蛋糕,这人倒觉得可怕了。
克里斯曼捏了捏鼻梁,再一次将蔺言和疯子挂钩。
我就说桑德拉没好人。
“那你们是不是亲兄弟啊,我听说很多有钱人都会有私生子、养子之类的……”
执着于吃瓜的少年脑袋越来越近,头发已经戳到了克里斯曼的脸。
克里斯曼只要稍微偏过脑袋,就能将鼻梁整个埋进蔺言的颈间。
“大概是吧。”
就算不是他也不知道。
柠檬味。
克里斯曼又闻了一下,好像还有点海风的味道。
他嘴一张,就那么顺畅的问了出来:“你喜欢蜂蜜蛋糕?”
蔺言鼓起脸,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喜欢。”
那为什么不用蜂蜜味的洗发水?
这话克里斯曼没问,怕自己听起来像个变态一样。
比起真正的变态罪犯,克里斯曼只是脾气差又不把人当人,他自认为自己和那些不入流的家伙不是一类人。
不过,在外人眼里,他比变态还值得绕道走。
真正的变态罪犯,康拉德加西亚正在和新来的室友询问外界的情况。
江舒游所说的中央星和他的记忆中完全不同,几年的时间能够改变很多,却改变不了某些人。
“现在的执法队队长是斯科特了吗?”康拉德眯起暗红色的眸子,感慨了一声:“我进来的时候他才刚入队呢。”
江舒游也叹了口气:“我运气是真不好,斯科特一直在追捕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毅力。”
康拉德好奇的拨了拨银发,扬起下巴问:“你犯了什么罪被他盯上了?”
“一点小小的药物走私而已。”
江舒游两指举起,比了个捏起的手势:“副作用好像很难熬,但我没试过。”
“哦,”康拉德若有所思的弯起唇:“卖药的。”
“那你跟尹玉成一定很有话题。”
尹玉成不卖药,卖器官。
“我可比不上尹老板,”江舒游谦虚的摆摆手,语气里却是十足的炫耀:“也就卖了那么千百万吧。”
坐在角落里的尹玉成“嗯”了一声,身体后仰,脑袋靠在了栏杆上,“多少?”
你小子卖了多少?
江舒游弹了下囚服外套上别着的铭牌,轻描淡写的笑道:“从行一年多,小本生意,卖了一千万星币。”
那铭牌是尹玉成的,江舒游卖的钱却不归尹玉成。
尹玉成捂住心口,狐狸眼悲戚的眯成缝,“哥们儿,要不我们把衣服换回来吧。”
嘎腰子的我怎么配穿卖药郎的你的衣服?
江舒游才不换。
桑德拉的囚服不一定质量多好,但总比继续穿着那身紫外线过敏服好,他已经被蔺言认出来了,没必要继续伪装。
可惜,原本准备好的惊喜根本没派上用场。
江舒游摸了下耳朵上的口子,遗憾的叹了口气。
杰森听得耳朵一抖一抖的,一千万星币,他做梦都不敢梦那么多,果然能进S区的人都有一技之长。
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再次检查了一遍各个牢房里的人,确保他们没有失踪也没有死,只是单纯插不进话题,杰森放心的走了。
尹玉成扭过身趴在栏杆上,好心劝道:“你一个人做生意,很不安全,不如加入我的园区,我可以给你提供更多客人,还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跟了我,十年赚五万!”
“尹老板,您来晚了。”
江舒游笑嘻嘻的摊开手,“我已经有老板了。”
至少在接下来三年里,江舒游的命挂在霍华德家族身上。
**
“喂。”
抄东西有什么意思,克里斯曼无聊的转了转笔,用手肘撞了一下蔺言,“要不要看看监狱长有没有藏什么好东西?”
就像高中里不学无术的坏学生一样,克里斯曼伸出两根手指在空气中弯了弯,笑得不怀好意:“说不定我们能发现一些小惊喜。”
蔺言也有样学样的伸出手,将兔耳朵比在自己头顶:“哝,惊喜。”
“好了,快抄吧。”
克里斯曼失笑了声,将笔往桌上一扔,二郎腿一翘,双手压在后脑勺,拒不配合。
“长官,你来实习不就是为了以后找个好工作吗?我给你介绍一个不就行了。”
克里斯曼身体前倾,猛地将蔺言压在了沙发上,“霍华德家族的名声,不好听,但不能不听。”
虽然还是阶下囚,但克里斯曼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法泽星可是一等星,待遇好工资高,有霍华德护着,没人敢给你脸色看。”
他摘下蔺言的帽子,将那头蓬松的发揉得乱七八糟,“长官,考虑一下?”
蔺言上半身深深的陷进沙发里,被揉头发的时候也不挣扎,懒洋洋的动了一下脖子,就随他去了。
等克里斯曼说完了,蔺言将自己像个萝卜一样从坑里“嘿咻”一声拔了出来。
晃了晃脑袋,将翘起的头发一点点拨好,蔺言才认真的摇摇头:“路边的大饼不能乱吃。”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法泽星最目无王法了,我在那里人生都不熟的,去了被你剥皮抽筋个丢进锅里煮了都没人会救我。”
蔺言掰着手指给自己选择一百种死法,从物理到化学到超自然生物,克里斯曼听得叹为观止。
任霍华德家族如何手眼通天,王后的毒苹果这个真弄不到。
平替倒是可以。
“而且啊,”蔺言戳了戳克里斯曼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你自己都是无业游民,就别替我操心了。”
“先好好服刑,表现好了早点减刑从监狱里出去吧,嗯?”
明明年纪最小,蔺言说话的口吻却像是大人在哄小孩一样,克里斯曼听得眼皮一抽。
他在蔺言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正想着,地面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桌面上的文件“哗啦啦”滑了一地。
高大的书架不断的震动,发出闷闷的声响,没拆封的大头书掉了下来。
“怎么了?”蔺言扶着沙发稳住身体,奇怪的抬起头。
克里斯曼见怪不怪,“沙尘暴吧,每年都会有。”
话音刚落,震感更强了,建筑物在摇晃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书架仿佛随时要倒塌。
蔺言突然睁大了眼,抓着克里斯曼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小心!”
克里斯曼猝不及防,顺着力道低下头,一根断开的木棍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