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偏头看向温纶,用眼神投去疑问。
温纶平静的说:“我们来之前已经做好攻略了。”
“那怎么能一样?”
弗朗泽先是给了温纶一个不善的眼神,紧接着说:“有我在,一些不对旅客开放的场所也可以自由出入,蔺言,你知道亚斯许罗郡的德塞圣大教堂吧,你不想进去看看吗?”
德赛圣大教堂,据说是千年前留下的文化遗迹,星网上只有廖廖几张外景的照片,内部一直是个谜。
蔺言有些心动,他左右转了转眼珠,没说话。
弗朗泽还想说什么,温纶突然一脚踹了过去,趁着弗朗泽后退的空档直接“啪”的将门一甩,充分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滚。
蔺言捂着唇笑了两声,待温纶看过来,他无辜的摊了摊手:“我也没想到弗朗泽会找到这里来。”
中央星哪里都有戴维的眼线,蔺言去哪玩弗朗泽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躲着他根本没意义。
弗朗泽对蔺言的心思藏得不深,温纶看得出来,弗朗泽的附庸家族们看得出来,蔺言当然也看得出来。
蔺言对弗朗泽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一直以来也以朋友相处,弗朗泽多半感觉到了,但他头铁,非要撞一撞南墙。
少年躺倒在沙发上,一条手臂伸直,手背几乎触及地面,金棕发零乱的压在脑后。
他皱了下鼻子问:“我们今天还出去吗?”
不用怀疑,一旦蔺言踏出酒店,刚上路就会被弗朗泽成功拦截,然后将双人假期变成多人度假。
温纶神色不变,“来都来了,不出去太亏。”
蔺言轻易的被他说服了。
德赛圣大教堂的确很有吸引力。
正如蔺言所想的那样,他们的队伍理所当然的多了几位过于热情的同行者。
坐在戴维家的车上,蔺言单手撑着下巴,目光落在窗外的建筑物上,温纶被弗朗泽“好心”安排到了另一辆车,没能和他一起。
看着看着,眼睑逐渐变沉,撑着下巴的手也软了下去,没多久就靠着椅背合上了眼。
弗朗泽挑起眉,光明正大的欣赏蔺言入睡的模样。
鸭舌帽扣在头上,被牢牢压住的金棕发搭上他的脸侧,光线透过车窗打在蔺言的鼻梁上,印出立体的轮廓。
睡着的蔺言像是收敛了锋芒的刺猬,露出柔软的内里,触手可及。
弗朗泽一瞬间恍了神,上半身前倾,拉长的影子投在了蔺言身上,代替他抚摸蔺言的发,感知蔺言的温度。
车身突然晃了一下,盖在蔺言脸上的发被抖落回肩头,少年的睫毛颤了颤,很快归于平静。
别看了!
弗朗泽猛地清醒过来,身体向远离蔺言的方向挪了挪,双手在腹前无措的结印。
不要当恋爱脑,会变得不幸。
好在,戴维旗下的餐厅距离蔺言落脚的酒店并不远,弗朗泽解完第九条代数题时,车身在餐厅门口稳稳当当的停住。
司机恭谨的拉开车门,全程低眉垂目,不敢多看车内一眼。
蔺言懒洋洋的掀起眼皮,半睁的眼里浮着一层水汽,看谁都无端多情。
“蔺言,我们到了。”弗朗泽先一步下了车,其他几辆车纷纷抵达,几名穿着兴竹校服的少年聚集在一起,出色的外表引人侧目。
亚斯许罗郡几乎可以说是被戴维一手把控,本地的家族自然认出了戴维的车。
让他们意外的是,弗朗泽下车后走到了车身的另一侧,亲手拉开了车门。
“车上还有人?”
“能让弗朗泽亲自开门,是伦纳德的?”
他的猜测很快被同伴驳回。
“伦纳德就剩下斯科特了吧?他哪有时间来我们这?会不会是弗朗泽的那谁…”说到这里,男人揶揄的笑了笑。
笔直的长腿伸了出来,鞋底与地面相接,发出几不可闻的低响,私语骤然间消失一空,数道隐晦的视线投了过来。
墨绿色的兴竹校服十分具有识别度,人们第一反应就是这又是某个家族的少爷。
出乎意料的,少年头上扣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眉眼被额前的碎发遮挡了大半,只能看到线条流畅的下颚线。
弗朗泽站在他的身侧,其余几名兴竹的学生也围了过来。
众星捧月,不外如是。
蔺言早就习惯了被注视,他左右看了看,等温纶走过来,这才牵着对方的手进了餐厅。
弗朗泽迈步跟上,对温纶的不满又多一层。
十几人浩浩荡荡的走进酒店,看着不像去用餐的,像去讨债的。
餐厅外,人们议论着那不知名的少年,将中央星有头有脸的家族猜了个遍,依然没能找到符合特征的角色。
“会不会是平民?兴竹每年都招了不少成绩优异的平民学生的。”
这话立刻遭到了激烈的反驳,身旁的西装男人叫起来:“怎么可能!弗朗泽怎么会和平民坐同一辆车,还给平民开车门?”
他这么激动,周围的几人都吓了一跳,彼此对视几眼,猜测又是一个妄图攀附戴维家族失败的可怜虫。
“要我说,他是权贵还是平民都无所谓,有了戴维这棵大树,蚍蜉都能变成大象。”
这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餐厅内
有人认出了弗朗泽的身份,他们没敢上来搭话,只远远的往这边看。
蔺言一手托腮,一手百无聊赖的刷着终端,琳琅满目的菜品挤满了屏幕,根本选不出来。
拉了拉温纶的袖子,少年小声问:“有没有你觉得好吃的?”
话音刚落,另一旁的弗朗泽立刻坐不住了,他拉着椅子离蔺言坐得更近了些,伸出一只手,隔空在屏幕上点了点:“我觉得这个不错。”
蔺言“嗯”了声,没动。
弗朗泽锲而不舍,脸几乎要撞到蔺言的鼻梁上,电光火石之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蔺言的口味,他还没问。
懊恼的抿了抿唇,弗朗泽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这话一耳朵听上去有歧义,一出口,蔺言忍不住笑了,“大概不喜欢你这类型。”
弗朗泽面色羞赧,低着头一只手抵住额角没再说话。
“怎么又不说了?”蔺言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眼尾挑起,吐息如瀑布般涌了出来,“你不是想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吗?”
这话太暧昧,不是他们的关系可以说的。
弗朗泽的耳尖“唰”的红了,他的头压的更低,眼神四处乱飞,嘴里没底气的问:“那,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一团浆糊的大脑翻来覆去的思考自己属于什么类型,弗朗泽越想越觉得头疼,他究竟属于人傻钱多型还是属于情深意切型?
就在弗朗泽不安时,蔺言轻笑了声:“我喜欢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