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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耀眼的梦中醒来。
???????女巫睁开眼。没有光线，也没有黑暗，她失神的看着眼前，那里是一片虚无。
???????“醒了？不要动。”骑士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差点把你的手指割掉。”
???????女巫一动不动，懒懒地陷在柔软的床铺上，嘴里呼天抢地。“我知道，您一直对我的手指图谋不轨，但是没想到，您竟然趁我睡觉的时候…哎，真是让人伤心。”
???????骑士笑了一声，捏住她的指尖，匕首锋利的刀刃在他手里上下翻转，如有生命。
???????“只是帮你修剪一下指甲。”
???????女巫嘟囔：“我还想留着它们，涂上我最喜欢的红色呢。难道它们昨天弄痛你了？”
???????骑士促狭道：“是啊，现在我的身上，嗯…就在那里，还有你留下的伤痕。”
???????女巫闭着眼皮，给了这个顺着杆子往上爬的家伙一个白眼。她问他：“您知道什么东西挤压出来的红色汁液最鲜艳最好看吗？”
???????“嗯？”
???????女巫说：“那仁爱与超脱世俗的花朵完美无瑕，如同永不熄灭的烈焰，在圣母手中恒久绽放…”
???????“…即便换一个名字，也依然芬芳。”骑士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念出了下一句诗歌，正如诗人手中多情的琴弦一般动听。
???????“红玫瑰，北地圣廷的圣洁之花。这些永不熄灭的火焰在极北的雪山底下生长，除了圣职人员，没有人能摘下其中任何一朵。
???????“六年前，我在圣廷当值圣殿骑士，曾经隔着花窗，远远的看到过。”骑士说。
???????“漂亮吗？”女巫问。
???????骑士的声音带着笑意：“即使教堂斑斓的花窗就在眼前，我的眼中却只能看到远处那片红玫瑰中最鲜艳的一朵。它确实如传说中一般，非常美丽。”
???????女巫轻声感叹着：“连您都赞不绝口的美丽吗…真想看一眼。”
???????谁都知道这不可能。
???????她要怎么用这不洁之躯，穿过圣灵的教堂，再用这不能视物的双眼，去看那燃烧的火焰呢？
???????女巫难得沉默了。
???????热闹的声音从开着的窗户传入屋内，骑士适时的说：“下面是商店街，我们在一座酒馆的客房里。我们的军队收复德克里之后，这里就恢复了夜市和商品流动。昨天进城时，我的士兵们还收到了子民赠送的鲜花。”
???????女巫想起了傻小子林恩，还有那个拉着兄弟要去泡性感酒保的守卫，他曾把自己午餐的面包递进栏杆里。
???????她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嗯，您的军队里确实还有些不错的家伙。只是我以为，您会住在德克里贵族的庄园里，虽然他们前几天都被杀光了，没人来能出来接待您。”
???????“只是擅自觉得，你会更喜欢这个地方。”骑士绅士的把她抱起来，让她踩在自己的军靴上，他风度翩翩地邀请道：“那么，这位美丽的小姐，能否赏光，由我带您参观一下这座美丽的城市？”
???????女巫没有回答，她的嘴角挂起了招牌的狡黠笑容，贴在骑士身前的手游蛇一般钻进男人整齐的衣服里，捉住了他身下那个尚在沉睡中的东西。
???????骑士的身体猝不及防的僵硬了一下，再开口，声音里带着无奈：“篝火晚会七点开始，我们还有两个小时。”
???????“您在想什么呢？只是确认一下上面有没有我留下的伤痕而已。”女巫促狭的捏了一把男人微微勃起的下体，骑士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窗前。他转头看了一眼下面的街道，街道上的商贩们似乎认出了他，激动地冲着窗户挥舞他们手中的丝巾。
???????骑士在下身不断传来的快感中，不动声色地对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在喊您的名字。您的子民真的很爱戴您。”女巫也微笑，她掐了一下男人敏感的铃口，骑士倚在窗台边的身体抖了一下，他的脸上仍然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可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最敬爱的殿下，竟然正在子民眼前勃起吧。”女巫恶劣的说着，加快了手上滑动的速度。
???????“嗯…”骑士克制不住的低喘了一声，他有些狼狈地转过脸，从窗前退到屋内。
???????即使他知道，街道上的商贩只能看到自己的上半身，身体仍因为女巫赤裸的话语，产生了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身上穿戴整齐的布料突然间全部不翼而飞，身后抵着的墙壁变得透明，他正赤身裸体、欲望挺立，接受来自子民们目光的指
', ' ')('责和拷问。
??????骑士的喘息声变得急促起来。
???????不知何时起，室内隐隐流动起了神秘的香气，因为他急促的呼吸，渗入了他身体的每一寸缝隙。
??????男人身体有些发软，他顺着墙壁缓缓滑落，坐在了地板上，蜷起一条腿。
???????女巫坐在他腿间，舔咬男人上下滚动的喉结，她轻声笑了一下：“您藏起来也没用，他们都在看着呢。”
???????她的指尖在骑士越发急促的喘息里，顺着他挺立的柱身一一轻点。
???????“他们都能看到，您这里敏感的小孔张开了，流了好多水，好像还能看到一点里面的样子。”被骑士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戳了戳他的铃口，“…舒服吗？”
???????“嗯…”骑士身体紧绷，他皱起眉，咬住嘴唇，克制住自己的呻吟，“不要再说了…”
???????“您应该对您的子民更诚实一点。舒服吗？”
???????指尖停了下来，摁住顶端的小孔。
???????“啊…！”骑士的脸颊因为话语的刺激和下身的欲望变得绯红，从唇齿间溢出呻吟，“舒服…很舒服。请你…不要停下来，请你继续抚摸它…”
???????“为了您的诚实，骑士先生。”女巫松开指尖，铃口顿时涌出一大股被堵在里面的前列腺液。
???????她奖励般地亲吻了一下男人光洁的额头，骑士仰起头，柔软的唇瓣有些迫切的寻找着她的嘴唇。
???????女巫偏过头，拒绝了他的索吻。骑士低喘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解和委屈：“为什么？”
???????“我已经有了想要亲吻的人。”
???????“唔…”
???????男人闷哼一声，性器弹动。他默不作声地释放在了女巫手里，高潮过后的身体微微发抖。
???????女巫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又生气了。
???????明明她只是不想在这件事上欺骗合作伙伴，难得的选择了实话实说。
???????明明他是这么极度冷静的人，在欲望和快感中也没有松开过手中的刀刃。甚至他可能比自己更清楚，两人之间，只不过是他付出肉体的交易关系。
???????难道，过量吸入巫蛇繁衍时散发的迷香，不仅让他的身体变得更敏感了一点，出现了那么一点幻觉，还让他对香味的来源，产生了一点本不属于他自己的情绪？
???????她颇有些心虚的松开了握着男人下体的手，顺便把手心的液体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男人带着无奈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有些情欲过后的微微沙哑。
???????“看来我们都需要换身衣服。抓紧时间出发吧，我亲爱的小姐。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
???????“好啊。我想穿白色的裙子。”
???????“如你所愿。”
???????夕阳笼罩在这个恢复了昔日热闹的边境小镇。蔬菜摊后的老板与采买的妇人热切交谈，酒馆中，喝得烂醉的男人们大声吹牛划拳，金色头发的性感酒保端着托盘在他们中间穿梭。
???????流浪诗人在广场角落拉起手中的手风琴，歌颂着尼德兰的美丽和容光，欢快的曲调吸引了几个街边玩耍的孩子。
???????人们随着手风琴的音乐声，在广场中间欢乐的舞蹈，青年男女在彩色的花砖上旋转，女孩们的裙摆如同盛开的花苞。
???????人们似乎忘记了刚过去不久的那场战争。
???????那天，倒塌了一半的城堡上，尼德兰的王旗断折，换成莱托帝国王室黑底红花的旗帜。失去了亲人的孩子在堆满了尸体的街道中央大哭，被莱托的骑士用长枪高高挑起。
???????就这片广场上，彩色的花砖浸满了鲜血。
???????女巫蹲下身，接过小女孩递上的鲜花。她亲吻了一下女孩的脸颊作为感谢，女孩红着脸，害羞地跑开了。
???????她问站在身边的骑士：“她送了我什么花？”
???????骑士帮她整理了有些凌乱的编发，将那朵纯白的花戴在了她的耳边：“卡萨布兰卡。它与你的裙子很般配，美丽的小姐。”
???????“卡萨布兰卡。”女巫轻声重复了一遍它的名字：“神话中的悲剧之花。它所祝福的恋人，终会以死亡终结无望的爱情，造就永恒的悲剧。”
???????“在你们女巫的语言中，这叫做祝福吗？”骑士似乎被逗笑了。
???????“先生，需不需要我提醒您一下，卡萨布兰
', ' ')('卡也是你们尼德兰的王室之花？”
???????骑士竟然认真的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也许我的先祖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它的纯白色配得上尼德兰家族纯洁的血脉。”
???????女巫又想给这个假模假样的人一个白眼了。
???????她说：“我听到女孩子们在谈论您的英俊。”
???????骑士说：“她们也在谈论你的美丽。”
???????“我只是好奇您到底有多英俊。您知道的，就算您长着太阳神阿波罗的脸，我也看不到。”
???????骑士开玩笑般的叹了口气：“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长成太阳神的样子？毕竟，你最讨厌太阳。”
???????最讨厌太阳的女巫不见了踪影，就在骑士俯身为她挑选耳坠的时候。他在水果摊前找到了她，女巫摘下耳边的卡萨布兰卡，用它和老板换了一串葡萄。
???????走出一段路后，骑士问她：“你刚刚迷惑了他？”
???????女巫拎着手里的紫葡萄，她平淡的说：“靠我的个人魅力而已。”
???????骑士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他将那枚耳坠戴在了女巫的耳边。做成小小的花朵形状的耳坠成为了她的点缀，纯洁的卡萨布兰卡，尼德兰的皇室之花在她颈边微微晃动。
???????女巫白色的裙摆在晚风中飘起。
???????她揪下一颗晶莹饱满的紫葡萄，举到眼前。
???????骑士低头将它含进了口中，连同女巫圆润的指尖。
???????女巫用手指卷起他柔软的舌头把玩，骑士差点被一颗葡萄噎死，就这样结束他英勇的一生。
???????“咳——”他有些狼狈地将它咽了下去，“我有时候会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用怀疑，我亲爱的先生。”女巫嘴角挂上狡黠的微笑，于是骑士懂了，她确实是故意的。
???????他笑着抱怨：“刚刚我快要窒息了。”
???????“放心吧。”女巫意有所指地点点胸口画下法阵的位置，“我死之前，您绝对不会死的。”
???????两人并肩走在城墙边的小路上，女巫拈起葡萄，自己吃了一颗：“您觉得，他们真的忘记了仇恨吗？”
???????那种被劫掠追杀，亲人在眼前死去，城破家亡的仇恨。
???????骑士沉吟。他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边的女巫。
???????太阳落山了，德克里的人们还没有来得及亮起煤油灯。
???????卡萨布兰卡在她耳边晃动，昏暗的光线里，骑士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是觉得，似乎是有些悲伤。
???????“忘记的人要继续生活。”他开口，眸光晦涩，“记着的人更要活下去。”
???????活下去，用背叛者的头颅，铺成前进的道路，再以鲜血浇筑。
???????不论是敌人的、手下的，亦或是他自己的鲜血。
???????他垂在身边的手被拉了起来。女巫嘴边带着一如既往的狡黠笑容，脸庞明媚，似乎那一瞬间的悲伤只是他的错觉。
???????她跳起来，趴在了骑士的背上，还把没吃完的葡萄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好累，走不动了。您背我。”
???????“愿为您效犬马之劳，我亲爱的女巫小姐。”
???????女巫假装生气，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尖：“您干嘛要学我说话！”
???????骑士的笑声飘散在晚风里。他将女巫往身上托了托，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下长长的石阶。城门口的广场上，德克里的人民点燃了篝火，士兵们和城里的男人围坐在篝火旁烤肉谈笑，热情美丽的德克里姑娘翩翩起舞，腰肢摇摆。
???????如果说还有什么不完美，可能是男人微红的耳尖，只有天边的云霞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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