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出就已知深浅。
领头人和精壮男人,瞬间脸色骤变,如临大敌。
但这二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司慎言的对手。
司阁主先是一笛子戳中领头人的腰侧穴位,那人一下就瘫了。几乎同时,他左手在腰间一抹,
短刃出鞘——是他惯于别在腰间的短匕首。
细看,刃口也是乌溜溜的。
精壮男人高喝一声,一刀劈来,司慎言的匕首以一个诡谲的角度向上镗去。“呛——”的星火迸溅,那男人手里的长刀不仅被人单手以一柄巴掌长的短刃架住,而且刃口崩碎,狼狈至极。
精壮男人不及反应。
司阁主须臾间抬脚——也蹬向他的膝盖。
相同一招。
与年轻人玩儿闹似的招式云泥之差。
精壮男人非常给面子的闷哼一声,他左腿已经被司慎言蹬得向后飞起来,陡然失去平衡,栽歪着单膝跪地。
司慎言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巴尔恪人?你们到底与神剑峰有何渊源,为何会混迹在中原门派?”
先皇在位时起,越国外患不断,老皇上基本一辈子都在打仗,其中乱边最甚的,就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巴尔恪。
巴尔恪人生性凶残,俘虏越国官军从来不会善待,或是试毒,或是试蛊,甚至单纯的折磨至死。
且这仗打得太苦。
是以后来虽然休战,但国仇家恨却印在骨子里。早先越人在大街上看到巴尔恪人,就会群起而攻,只是时间确实是冲淡一切的健忘剂,那些战争的亲历者们老了、死了,新一辈的人只听闻当年的家国世仇,终归做不到感同身受。
最近十来年,越国的领土内,才逐渐有巴尔恪人来往通一些私商买卖。
那精壮男子的口音,相貌其实算是中土化,但细看细品,还是能见些异族轮廓的端倪。
精壮男子被司慎言刀架脖子,不敢负隅顽抗。刚才对方一脚,其实千万分的脚下留情,否则,现在他的膝盖已经朝后打弯了。
男子道:“我祖上确实是巴尔恪人,但到我这一代,血脉很淡了,我是土生土长的越国人。”
便宜徒孙见他师祖虽没出手,也有高手代劳,腰杆瞬间直了,道:“别骗人了,我这几天暗查,分明看见你与关外人传信频繁,你们那个什么明剑帮,帮主更是行邪术害人,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是不是巴尔恪,有何大阴谋!你若不说,咱们就去府衙说清楚。”
司慎言心里暗惊,刚才见这些乌合之众刀法路数隐约有神剑峰的剑意,神剑峰的正殿取名“明剑堂”,莫非这个明剑帮并非只是打着神剑峰的旗号这么简单?这傻小子前些天要去神剑峰废墟,难不成是在暗中查探什么?
那精壮男子冲年轻人嘿嘿冷笑:“空口无凭,血口喷人,到了府衙倒要看看官老爷如何定你假冒朝廷命官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