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了吗?”司慎言柔声叫他,“我在呢。”说着,一下下轻拍在满月后背。
从前,纪满月也有睡不安稳的时候,但只要司慎言轻声说几句话,他就能和缓下来。
今天,这招不管用了。
司慎言叫他好几次,满月都昏沉沉的,总是溺在惶惶中。
软筋散用久了,终归是影响意识。
司慎言捧起满月的脸,俯身把刚才那个没能继续的吻继续了下去。
满月起初浑然不觉,只是任他亲。
他干裂的嘴唇被司慎言掠开,血口子里沾染的血气在两个人的唇齿间散开。
淡淡的腥甜让这个异常温柔的亲吻染上丝烈性。
满月的意识也被这丝烈性拽回来了。他乱着气息回应司慎言,说不清是难忍情/欲,还是发烧身上冷,他一直发着抖。
吻缓缓向下,饶过满月的唇舌。
“又是……梦吗……”他缓出气息,呢喃道,“你怎么总是在我梦里……”
“是梦。”司慎言应他。
“可这是噩梦……”叹息散在亲吻里。
爱意里和着心疼。
司慎言吻在满月颈子上,挑开他中衣一颗扣子:“噩梦醒来,就是美梦了。”
吐息喷在满月颈窝间,有点痒。
眼看第二颗扣子要被捻开。
“别……”满月突然握住他,带得锁链“哗啦”一声轻响。
带着气音的拒绝和锁链的清脆撞着司慎言的心。他知道满月不愿意,他也知道在这里确实不合适。
他只是被满月刚才那幅无助的模样闹得要爆炸了,点燃他的非是□□。
而是上头的保护欲。
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能唤回满月的意识,让他觉得安全,司慎言都愿意去做。
“好,不要,”他反握住满月的手,把他搂在怀里,“有我在的梦,又怎么会是噩梦呢?我会帮你把那些不好的东西都挡在外面。”
手贴在满月心俞穴上,推过一道柔和的真气。真气散在满月心脉诸穴,徜徉进四肢百骸。
满月片刻又睡着了,终于沉稳很多。
司慎言就一直抱着他,半分不愿意松开。
深夜里,年幼经历过的无能为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那感觉让司慎言彻骨生寒。他抬眸就能透过高窗,看高悬于空的月亮被罩上一层血红的光晕。
血月如钩。
很多年以前,也是这样的月色。
父亲的灵堂前,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妈妈抱着他,他也像现在这样看着天上的血色弯月发愣。
“檀儿,相信你爸爸,他是正直的人,你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我们都爱你。”
这段被埋在心底的记忆,今夜突然炸裂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