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怀央在床上睡安稳,温九儒才站起来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回卧室换了睡衣,拿着电脑又重新折返回来。
怀央睡的主卧有四十多平,靠近西侧的落地床前,铺了白色的地毯。
地毯上放了张灰色的单人沙发,温九儒拿着电脑坐过去,处理公司的事情。
沙发正对着怀央的床,电脑屏幕散出的幽幽白光印在男人脸上。
他唇很薄,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薄情。
此时,他胳膊支在两侧的扶手上,隔着鼻骨上的无框眼镜,没有在看电脑,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一夜,温九儒都没有离开怀央的房间。
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报表,时不时会抬眼看一下床上的人。
窝在被子里的人真的乖到不行,一晚上连翻身都没有翻过几次。
要有多么深入骨髓的意志力,才能做到喝醉了都不会说心里话。
温九儒在怀央的房间里一直坐到天亮。
快六点时,下楼用保温瓶灌了一壶烧开的热水,拿了水和杯子上楼,放在怀央的床头。
回房间眯了一个多小时。
七点起床,给周毅打电话,说今天上午不去公司,另外让他送些新鲜的瓜果蔬菜过来。
着重的点了几个。
挂了电话,温九儒从卧室出来,又去了怀央的房间。
床上的人还睡得很熟,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站在门口看了会儿床上的怀央,让主卧的门大敞着,拿了电脑去楼下的沙发办公。
一楼沙发的位置正对着怀央的房间。
开着门,她有个什么事他都能看到。
怀央这觉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半。
她不是觉多的人,只有偶尔喝了酒才会睡到这么晚。
从床上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缓了两分钟,才意识到自己在明河公馆。
身上还是昨天出去时的那身衣服,带着微微酒气,大概是温九儒把自己接了回来。
怀央按着床坐起来,头晕,有一种宿醉后的头痛。
她坐在床边缓了会儿,起身,从衣柜里拿了衣服拐到浴室。
温九儒听到楼上的声响,拨了电话给方叔,让他等下把几个小时前就炖上的汤送来,顺带再做两个清淡的菜。
怀央洗了澡,换成睡衣从楼上下来。
看到沙发上的男人时一愣:“你今天没有去公司吗?”
温九儒抬眸,目光在怀央身上落了落。
她神色如常,没有一点不开心或是难过,甚至说话时尾音上扬,带了些微的调侃。
“早上有个会取消了,下午再去。”
怀央点点头,走到厨房,想煮两个鸡蛋,没想到拉开冰箱看到些水果蔬菜。
“你买菜了?”怀央从冰箱门后探出头,有些惊讶。
温九儒还盯着电脑,没抬眼:“早上周毅送来的。”
怀央目光从上往下,扫了眼冰箱里的瓜果蔬菜,接着又蹲在冰箱旁的菜架子上挑挑拣拣。
“还有红薯啊。”怀央扬着手里的红薯喊温九儒,“要不要吃烤红薯?我记得家里有烤箱。”
温九儒看过去:“烤箱在左边的最上层。”
怀央在架子上挑了几个个头比较小的,洗干净,又从烤箱里拿了托盘出来。
温九儒没再看电脑了。
一夜没怎么睡,有些困,也不怎么能看得进去。
他摘了眼镜,轻捏一下鼻骨。
远处厨房里的身影还在忙碌,甚至是嘴上都在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温九儒把电脑放下,起身走过去。
托盘往烤箱里塞时,怀央没注意,手被即将要关上的烤箱门轻夹了一下。
她眉心一拧,甩了甩被夹到的手。
手背的骨头磕在金属边框,还是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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