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儒是个很自律的人,即使很忙,明河公馆三楼的健身房也会被一周三次的使用。
怀央来了后,有时会和他一起。
她站在客厅中央,收了视线,拿着手上的东西走了过去。
帮温九儒把被子盖上,又用毛巾帮他擦了擦手心。
男人的意识尚有一丝残存。
中间虚握着她的手腕,很轻地喊了声“泱泱”。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怀央接起来往阳台走去。
“怎么了?”怀央压着声音回那侧。
卢雨笑着:“想问问你和温九儒怎么样。”
怀央靠着阳台的推拉门,想起两天前才因为照片的事情给卢雨打过电话。
她沉默了几秒。
在远处的飞鸟排翅从树枝上起飞时,眼睫微垂,轻叹了一口气。
“我今天发现我睡的那间主卧和宾大的公寓有些像。”
“你才发现吗?”卢雨语调轻快,“我上次去你家吃饭时就注意到了。”
“嗯,之前没注意。”怀央点点头,“还有睡衣,准备的也是我常穿的颜色。”
电话那端安静了两秒,卢雨往后靠在沙发上。
“可能不止这些。”卢雨道。
怀央眨了眨眼,微拧眉:“还有什么?”
卢雨笑了:“你们决定领证之前,温九儒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问我你的习惯和喜好。”
“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卢雨抱着零食往沙发里又窝了窝,开始一条条回忆。
“说了你认床,喜欢烤东西,有腰肌劳损,坐久了会腰痛,还说你除了学习,其它事情都有些马虎,带耳环会刮到耳垂,做饭会总是烫到手,要有人看着才行......”卢雨一条条地说着,又笑,“所以你没发现吗,你家厨房关于烘焙的东西连量勺都有,二楼书房也是,只有你的座位上有人体工学靠垫......”
卢雨语调轻快,有些自豪地讲着那次去她家的发现。
“温九儒应该是把我说的事情都记了下来,明河公馆的很多东西都是为你准备的。”
卢雨话音落没得到回音,叫了对面一声:“央央?”
“嗯?”怀央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卢雨问她。
“没事。”怀央的语调少见的有些温吞,“想到些事情。”
“什么事?”
怀央手食指刮着推拉门的边沿,视线落在远处的花园里。
月光洒在院子里,有几株夹竹桃开得正好。
怀央开口:“之前跟着温九儒去过一次他家,后来聊天时我耳环松了。”
“然后呢?”卢雨问。
“他没让我自己戴。”怀央语调有些慢,接着讲,“还有先前王琦的事他帮了我,我给他做了顿饭,做饭的时候他就靠着厨房的柜台玩手机,喊他走他也不走,说要学习。”
卢雨笑了笑,话匣子打开,又接着讲。
“我还跟他讲过你因为忘带钥匙,被迫大冬天在寒风里等了我三个小时的事情。”
怀央想起来:“你说在宾大第一年那个寒假?”
“对。”卢雨说,“你忘带钥匙,又找不到开锁的人,我去隔壁城市找我同学还在回去的路上,你蹲家门口等我等到晚上十点多你忘了?”
“没忘。”怀央回答她。
卢雨打了个哈欠:“不过现在肯定不会了,明河公馆不是智能锁吗?”
怀央垂眼,轻声:“在来的第一天,温九儒把门锁密码换成了我的生日。”
卢雨一愣,笑。
“估计是被你把自己锁外面锁怕了。”
怀央站得久了,腿有些累,她往右侧两步,蹬掉拖鞋上了软塌,抱腿坐着。
“这些都是结婚前,你们两个打电话,你告诉他的吗?”怀央问。
卢雨否认:“不全是,在宾大那两年,温九儒一两个月会打来一次电话问问你的近况,锁门这事儿是当时打电话说的,要不是你今天问我我都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怀央点点头,没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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