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公这是……走了?哟!那我也得走了!娘,诸位夫人,我就不多留了。这这这,我还想中午跟诸位夫人喝一杯来着,怎么就走了呢!”
说完这些,林悠便慌慌张张的追了出去,便追还边咋呼的喊着:
“相公!夫君!等等我呀!”
林悠的声音,一直到很远的地方,花厅里的夫人们还隐约能听见。
不过她离开之后,有些一直绷着弦的夫人才敢松了一口气。
这乡野村妇可真够厉害的!
有一种不知不觉间就被她牵着鼻子走的魔力。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句话一点不假。
她这完全有别于京中贵女们‘阴阳怪气’‘指桑骂槐’‘表面上情投意合,背地里阴死你’的套路,不按常理出牌还真不好对付!
而今天在场所有人最呕的当属赵氏了。
乡野村妇的笑话没看成,她反被气了好几回,甚至还损失了一根价值连城的东珠金簪!
生气。
堵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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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霁出了国公府的门,连牛车都不坐,气闷闷的走着。
边走还边关注后头九娘有没有追上来。
在他第二次放慢脚步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的小跑声。
林悠夸张的追在韩霁身后,夫妻俩一前一后的从国公府门前的巷子离开。
一转角,韩霁就停下脚步,等林悠出现在转角的时候,一把将她拉到跟前。
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心照不宣的笑了。
这时,添寿亲自驾着牛车出来,边赶车还一边喊着:
“郎君,郎君!”
林悠立刻跟韩霁分开,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拉住韩霁的袖口,探出巷子口对驾车赶来的添寿喊道:
“这儿,这儿呢!”
添寿驾着牛车追过来,说道:
“郎君怎么又跟国公吵了呢。这父子俩哪有什么隔夜的仇。”
韩霁冷哼斥道:“狗奴才,闭嘴!他让你来干嘛?”
添寿被骂了也只能认下,无奈指了指车,说:
“郎君总是错怪国公,这不,国公吩咐奴才来送郎君和夫人回去,这内城到外城还有些路呢,国公终究还是心疼郎君的。”
韩霁看了一眼林悠:“哼,要他假好心,我不坐!我就不信我走一夜走不回去!”
林悠立刻接话:
“别别别,我们坐!相公你跟公公生气归生气,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这要走一夜,脚还不得走废了!来来来,那个谁快跟我一起把他拉上车。”
林悠指挥添寿一起下来把不情不愿的韩霁给请上了车,添寿对林悠道谢过后,再驾车送他们回去。
牛车一直把两人送到家门口。
韩霁头也不回的进了小院,林悠从车上下来,对添寿道谢,添寿指着韩霁的背影说:
“您劝劝郎君吧,总归是亲父子。”
林悠长叹一声:“我倒是想劝,你看他能听我的吗?”
添寿也知道自己多余提,这一趟车走下来,两人一句话都没有,指望郎君听这女人的劝,还不如指望哪天国公自己退一步呢。
林悠站在门外,一直看着添寿的车走远才进院子,推门进房。
门一关,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开始急吼吼的摘自己身上那些又沉又重的珠光宝气。
韩霁见状,赶忙上前帮她一起摘。
看到林悠头顶那支与其他金簪气质完全不同的东珠金簪时,韩霁愣住了,左看右看之后确定这不是九娘的东西。
他记得九娘早上头上插了六根簪子,现如今变成了七根。
问道:“这簪子……哪儿来的?”
林悠看了一眼,回道:“我跟你继母要来的。”
韩霁咋舌:“这可是东珠!这么大颗的,市面上少说也要好几万两,她就这么给你了?”
林悠正解勒得死紧的腰带,闻言也很惊诧:
“多少?几万两?”
林悠愣愣的走过来,一副‘你别晃点我’的表情。
“就这,我还是少说了的。”韩霁笃定说。
林悠愣了半天:“她疯了吗?这么贵的东西,给我三言两语激一下,就直接给我了?”
震惊完后,林悠把她怎么激着赵氏把这簪子给她的前因后果说与韩霁听。
韩霁听完后说:
“赵氏其人,极好面子。你当众说她,她脸上定然挂不住了。看来这东珠在她心里的价值可比不上她的脸面。”
林悠不禁感慨:
“那她的脸也太贵了。”
价值几万两的东西,别说被骂了,就算被人用刀架着脖子,林悠也舍不得送出去。
“这东西十有八|九是别人送她的,别人送的东西,得到太容易,也就不珍惜了。”
韩霁把赵氏的心理猜了个通透,将那东珠簪子递到林悠手中,笑道:
“你这一趟没白走!”
林悠只觉得簪子烫手,她原本只是想小坑赵氏一把,没想到坑了这么多,心里实在没底,说道:
“这么贵的东西,要不还是给你保管吧。”
韩霁见她忽然怂了,笑着将东珠金簪簪到她的发髻上,说道:
“她既当众给了你,就是你的东西。尽管戴着,无妨。”
林悠感觉头顶有一股压力,是价值几万两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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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期的男女主还在蛰伏期,只能剑走偏锋,我努力写得不憋屈。不过这时期不会太长的,马上男主就中状元,当官儿,女主也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