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璟深按了按眉骨,对她层出不穷的花样越发地招架不住,低低地喊了句:“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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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问你服不服。
季妤偌努力地压下嘴角的弧度,应了声:“在。”
“得意。”
就得意了。
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贺璟深基本掌握住了手法,四手联弹来得突然却又自然,虽然是首次配合,但默契仿佛是浑然天成的,无需磨砺练习。
一曲奏罢,季妤偌终于又体会到了弹琴的畅快,心间那堵塞的口子随着这首曲子自然而然地疏通了。
《致爱丽丝》这首作品可能真有它独特的魅力吧。
季妤偌在贺璟深的脸上也看见了同样的享受,骄傲地说道:“孺子可教也。”
贺璟深淡淡地笑了下,透着几分纵容。
回房前,季妤偌忽然出声叫住贺璟深,只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贺璟深幽深的眼眸透着几分了然,“元凯跟你说什么了?”
季妤偌愕然,惊讶于他的洞察能力,不过既然他都猜到了,也没什么瞒的必要,低声说道:“他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我今天是你妈妈的忌日。”
“嗯。”贺璟深很淡地应了一声,“想安慰我?”
季妤偌倏然抬头,别别扭扭地说道:“我觉得你不需要。”
他看着就不像是会沉溺悲伤的类型。
贺璟深:“那刚才还教我弹琴。”
季妤偌:“……”能别这么聪明吗?
只不过想到上回她不怎么开心,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小提琴给她听,又想到当年他听了自己弹奏的《致爱丽丝》后好像情绪平复了些,所以才一时兴起。
贺璟深揉了揉季妤偌的头发,便转身进了房间。
这是什么意思?不需要就说不需要,下回就不自作多情了。
要是想她安慰的话,姿态是不是摆得不对?看着更像她求安慰了,揉她的毛?
季妤偌又看了眼贺璟深的房门,他应该有被安慰到吧?看着比早上好了一些。
在她残存的记忆中,并未听任何人提过贺璟深父母的事情,这段过去恐怕被刻意掩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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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月,赛尔菲的音乐会终于来了。
应崇给季妤偌送来了门票,季妤偌看着门票,情感很复杂,期盼?紧张?遗憾?各种情绪都掺杂了一点。
但是她知道,无论这场音乐会会有什么人,会有什么形式的演出,她都得去。
这是赛尔菲的最后一场公开演出,她不去现场,将来必定会遗憾后悔。
晚上六点,季妤偌打扮好了。
一袭仙气缭绕的薰衣草紫公主蛋糕裙,完美衬托出了她甜美气息。
贺璟深等在楼梯口,着一身黑色西装,低调却不失华贵。
梅姨在一旁直呼般配好看,还要给他们拍照,说是发给贺兴业。
季妤偌挽着贺璟深的臂弯,配合着拍了许多张,还让梅姨发给她,当场就设成了手机背景,又摇着让贺璟深夸。
贺璟深无奈地说了句:“好看。”
不然别想出门。
季妤偌朝梅姨挤眉弄眼:“他夸他自己好看,真不要脸对吧?”
梅姨笑了笑:“夸你呢。”
季妤偌又傲娇地看向贺璟深,问他:“夸我?”
贺璟深的手掌紧扣着她的腰身,低哑地警告道:“不怕错过赛尔菲的演出?”
“那你说小可爱真好看。”
贺璟深看着那张精致好看的脸颊,感觉被蛊惑得严重,差点照字念了,他沉了沉脸色:“闹够没?”
季妤偌皱了皱鼻尖,哼了一声。
不叫就不叫,也无法否定她可爱又好看的事实。
赛尔菲的演出不同凡响,吸引了不少南城附庸风雅的上流人士,前排几乎都是熟面孔。
包括了今天比他们早来的曾家三口。
季妤偌敏锐地察觉到贺璟深跟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拿上回曾向柔的音乐会来说,就算贺璟深没主动打招呼,可曾国邦还纡尊降贵跟他寒暄了两句,但是这次两人之间似乎有股暗涌在盘旋较劲。
灯光很快暗下,音乐会开始了。
这是一场绝对的听觉享受,季妤偌已经太久没听到过如此动人心弦的音乐了,浑身的细胞仿佛都随着激昂的旋律而跳跃起来。
大师不愧是大师。
在临近结束的时候,一位翻译上了台,紧接着赛尔菲走到立麦前。
“南城对于我而言是座有意义的城市,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遇见了我一生中最心仪的学生,下面我想请她跟我合作一曲。”
该来的还是来了。
随着大家的掌声,曾向柔缓缓地站了起来。
季妤偌的眼睑低垂,双手紧攥住了自己的裙摆,衬得指尖苍白无比。
她的耳朵嗡嗡直响,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又因为用力,整个人紧绷到有了轻微的颤意,直到贺璟深温热的手掌包裹住了她的手,低柔地说道:“该你上台了。”
“什么?”季妤偌满眼错愕。
“赛尔菲大师邀请你同他一起合作。”
季妤偌这抬眸看向中央的舞台,赛尔菲笑得一脸祥和,对她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她再看向曾向柔的方向,曾向柔脸色青白,周围还有几道努力掩饰又掩饰不住的奚落,才终于确信了贺璟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