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有点神经质,做事情全然不顾后果。
当众发过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真的能正常吗?
徐红圆不敢确定,她是心疼小梨这个孩子,怕她又受了伤。
季樾将提前备好的礼品放在桌上,客气礼貌,又不过分谄媚,尺度拿捏的刚好,“伯母,您好。”
徐红圆对客人还得打起精神,哪怕不喜欢也不能在明面表现出来,她笑了笑,“来就来,不用带东西,先坐吧。”
陈映梨还怪紧张的。
以前也没有带男朋友回江家见家长的经验。
徐红圆虽然担心季樾会不会随了他不靠谱的父母,性格方面有缺陷,但是她毕竟不是小梨的亲生母亲,既然她自己真心喜欢,她也不好多干涉。
不过该有的提点还是不能少。
江定昨晚熬夜到凌晨三点,别的事情也没做,光打游戏了。
所以他能在早上十点钟爬起来实属不易,起床气极大,手机上设置的闹钟被他粗暴关停,整个人暴躁从床上坐起来,顶着蓬松凌乱的软发去浴室洗漱。
刷牙洗脸后还是没什么精神,依然耷拉着眼皮,要死不活的下楼。
他在家穿的很少,宽松简单的灰色卫衣长裤,双手随意插兜,站在楼梯抬起懒洋洋的双眸安静朝沙发上的人看了过去。
江定前面的头发已经有点长了,刘海快要遮过眉眼,他冷着张没睡醒的脸,“早。”
一时间没人说话。
徐红圆看见儿子用颓丧的风格出现在眼前,当真觉得丢人,故意甩脸子,真够可以的。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快回房间收拾好你自己。”
江定把他妈的话当作耳旁风,慢悠悠走到他们跟前,找了个离陈映梨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来,对他们笑了声,笑容纯净,好像不带任何坏心思,“我什么样她没见过。”
这句话落地,又冷了场。
偏又听不出他是不怀好意,还是真就随口一说。
陈映梨垂眸,把他当空气。
季樾握住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像在无形中宣誓主权,他淡淡道:“主要是不太美观。”
江定嘴角笑意停滞,“我怎么觉得你长得比我更不美观?”
徐红圆忍不住低声吼了江定,不断给他使眼神,“你好好说话。”
江定说:“妈,你放心,我们每次见面都这样,已经很熟了。”
徐红圆心想她今天就该把亲儿子轰到外边去,不搞事情他浑身都难受,体面也不要了,风度也不要了,骨气更是早就被丢了。
怎么办呢?拿不起又放不下。
丢人啊丢人。
早干什么去了,非把婚姻当成儿戏。现在吃到苦头也晚了。
徐红圆干脆就不管他,而是继续开始查户口,眉开眼笑尽量做出和善长辈的模样,“你们两个谈了多久啦 ?”
季樾说:“有几个月了。”
徐红圆又问:“你今年多大来着?”
“三十。”
三十,是有点大了。
但这句话徐红圆没说出口,她其实更像问小梨这个男人对她好不好?人品比什么都重要,黄赌毒沾了一样,这个人就都要不得。
不过看样子,季樾应该没有这些陋习。
“你爸妈那边?”
“我父母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
“哦。这就好。”
“你以前谈过几个女朋友?外边没有养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吧?我们小梨性子好,人有点单纯,你又比她年长,更不应该骗她。”徐红圆不知不觉就多说了两句。
季樾从善如流,“没有复杂的情感关系,在此之前也没有过别人。”
还真是难得。
徐红圆忍不住叹息,这条件是不错了。
看起来也专情,成熟的男人,应当也能处理好生活里的矛盾。
她看着小梨好像也挺开心的,又想到前几年每次见了这孩子,都是摇摇欲坠可怜巴巴的样子,笑都是牵强的笑。
徐红圆基本也没什么想问的了。
她拽着江定离开客厅,“你跟我来厨房看看。”
江定懒懒散散跟在母亲身后,刚进厨房就被他妈揪起耳朵,“我估摸这两个孩子没有意外将来会结婚的,你一个男人也给我洒脱点,别给小梨再添堵,你欠她的够多了。”
江定低头,抿唇说:“如果有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