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阳煦第一次见无情赚钱机器露出卑微的无助。男人桃花眼惊叹,无限同情:“谁?简夏琦。”
“也对,还能有谁呢?把我们席总迷得神魂颠倒。”郁阳煦坐在办公桌面上,语重心长,“只有一个办法。”
席思琛抬头,漆黑死寂的眸子闪烁一点光芒。
郁阳煦一字一顿:“消失在她面前。”
席思琛的脸庞冻结,垂下目光:“不可能。”
郁阳煦煞有其事:“真的,你少一点出现。我用一辈子的桃花运赌,她很快就忘记不愉快的事情。”
席思琛沉默,握紧了拳头:“……好。”
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害怕简夏绮不喜欢,沦落到了不敢出现的地步。
郁阳煦:“对了,盛棠资本出的问题不小,考虑放弃吧。”
席思琛脑海闪过一双娇俏的美目:“绝不可能。”
那是简夏绮外祖母留下的产业。
第40章 晋、独、发、江
清冷的墓园, 细雨纷纷,碧绿枝叶摇曳,空气中弥漫潮湿的气息。
简夏琦一袭黑裙, 身姿窈窕。她捧着一盆灿烂的向日葵,放在外祖母的墓碑边。
简夏琦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黑白照片, 小小的炫耀:“外婆, 好看吧?我精心挑的。”
幼时, 外祖母在自家的院子撒下种子。夏日一株株向日葵欣欣向荣的热烈生长,淡黄色的花瓣迎风飘动。
外祖母会在一天什么都不做, 在后院轻酌香甜的果酒, 眉眼温柔静静看着盛开的美丽花朵。外人很难猜到,善良慈祥的妇人, 年轻时是雷厉风行的商业强人。
简夏琦听着外祖母的故事, 总觉得像另外一个人, 只记住外祖母最喜欢的花是向日葵。外祖母住院漫长的日子里, 她时常望着窗边亲手养成的花朵, 些许抚平病痛带来的折磨。随着外祖母的去世, 向日葵渐渐消失在简夏琦的生活里。偶尔提起, 母亲说,年轻时外祖父一见钟情, 亲自栽的向日葵花送给外祖母。
“好浪漫。”简夏琦少年时憧憬过爱情,语气又不自觉低落。或许是太过深情, 爱人去世后,外祖父没多久也离开了。
墓碑上是外祖父母的合照, 他们生前相伴, 死后相拥而眠地下。
简夏琦思绪回到现在, 轻笑摆了两杯酒:“外公别吃醋, 我给您带了最喜欢的酒。这回,外婆不会再念你了吧?一次喝个够。”
简夏琦裙摆摇曳,细细的雨丝滑过白玉般的脚踝。她眉头微蹙:“我碰到个很奇怪的人。”
朦胧细雨中,简夏琦伫立许久,笑了笑:“算了。”
下山的台阶上,迎面而来是抱着一束白菊的简南塘。
几日不见,简南塘头发白了一片,眉宇间满是愁苦。他瞧见简夏琦先是流露出惊喜,而后小心翼翼地微侧着身:“夏琦…”
简夏琦不习惯父亲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如最熟悉的陌生人:“有事?”
仅仅两个字,简南塘像得到了天大的恩赐,他颤抖着伸出手又放下:“我…我离婚了。”
莫以丹的情夫卷着钱跑路出国,盛棠资本因为这个内鬼造成巨大的亏空,即将倒闭,无力回天。莫以丹偷偷联系那个人,简南塘亲耳抓了正着莫以丹奸.情曝光,简南塘的心脏病气得更严重,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简南塘恨不得把这两个人杀了。前一代人的基业,毁在了他的手上。简南塘愧疚、后悔万分,以至于一夜白头。
简南塘警告莫以丹,不把钱吐出来,她就要牢底坐穿。
莫以丹也是被情夫欺骗、抛弃,现在走投无路,里外不是人。她再次利用自己的儿子简易求情,简南塘不为所动,甚至禁止他们见面。
莫以丹惊恐:“你这么狠心,一点夫妻情分也不顾?我是简易的母亲,让我见他!”
简南塘终于看透了女人的恶毒,和自己的愚蠢透顶:“那你从牢里改过自新再说吧,现在的你没有资格!滚——”
莫以丹想过求简夏琦,如今简南塘内心充满愤怒,世上唯一会听的人只有亲生女儿了。可莫以丹不敢,席思琛警告过她,简南塘也威胁她:如果敢骚.扰简夏琦,她会马上进监狱。
大庭广众下,绝望的莫以丹如丧家之犬,被扫地出门。
简南塘对莫以丹冷漠仇视,转向简夏琦温柔的过分,下意识地讨好,紧张的父女关系却再也回不到从前,生疏的让人难过。简南塘本意不是诉苦,他情不自禁地说:“你放心,莫以丹不会再伤害你了。她会付出应有的代价。你…现在要回去吗?我送你?”
简夏琦漂亮眼眸里没有波澜,平静的像看一个陌生人:“不必了,我开车。”
简南塘在外面勉强撑起架子,在简夏琦面前是无所适从的失败父亲。他低下头,明明没有资格,还是厚颜地叮嘱:“路上小心。”
简南塘一步三回头,忍不住坦白道:“爸这几年做错了很多事,如今得到遭到报应了。因为我对莫以丹的纵容,公司快破产了。爸已经老了,这辈子很难东山再起。你能不能消消气?”
简夏琦一怔,外祖父母的基业要倒了,如同他们早已分崩离析的家。
她轻轻一笑,不含感情:“没有感觉。你露宿街头,我也不会同情。”
“我活该,是不值得同情。”简南塘被深深刺痛了。他两眼一酸,咬紧牙关:“你妈妈,最近有联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