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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安达将这封信交给了刘公公后,便往尚药局走去。
时辰尚早,尚药局院内比较安静,只有几个打理草药的宫女和太监在院中。
安达推门进入,明亮的光线随着门推开的缝隙透入,将屋内一角映得亮堂起来。屋内有两人,正靠着椅背闭目休息,因那一束刺眼光线,那两双眼才稀松睁开。
安达眯着眼睛扫视了一下面前二人,目光定在一个唇上蓄着胡子的脸上,面上立马涌起焦急的神情,急急道:“朱太医,我家孟宝林身子不适,烦请朱太医赶紧随我去瞧瞧!”
对面一人立马惊醒,身子都还没站稳就问道:“可知是哪里不适?”
安达立马过去扶住他,声音也愈发着急:“清早起来,就腹痛不止,朱太医劳烦快些着!”
朱太医立马拎起药箱,便随着安达快步走出。
二人刚一踏进玥覃苑大门,安达看见正准备走进屋内的香芹,便扯着嗓子大声道:“朱太医,我家孟宝林清晨起来便腹痛不已,可要麻烦您仔细瞧瞧了!”
香芹听见安达的声音,心中道奇,从未听安达如此大声说话。回身一望,只见安达带着一太医正向她走来。心念一转,便是明了,立马掀了帘子进屋。
安达带着朱太医进屋时,孟长瑾正躺在床上小声地呻吟。碧溪立马给朱太医在床头摆了张矮凳,朱太医抹了下额头的汗水,坐在凳上隔着帘子问道:“孟宝林,可否将手伸出来与臣请脉?”
帘内缓缓伸出一双玉手,搭在床沿上。朱太医从药箱中拿出薄纱,覆在手腕处,这才伸手去把脉。
孟长瑾在望了望帘外的人影,故作病态声问道:“请问朱太医,我这是何病?”
朱太医沉默半响,愈发觉得奇怪,这孟宝林脉象正常,不似有任何不适之处,但听她这气若游丝的声音,一时又拿不定注意。
香芹在旁看得真切,担忧问道:“昨夜宝林吃多了冷食,晚上又吹了冷风,可是这缘故?”
朱太医一听立马舒了一口气,连忙答道:“生冷食物多食易造成腹痛,晚间又吹了冷风,怕是会加剧,我这就给宝林开两幅方子,一副治这声冷引起的腹痛,一副调养身子,以后切记莫再贪凉。”
语罢正欲起身,帘内又传来声音:“多谢朱太医了,之前庆才人也是多亏了朱太医照拂,您可真是我们姐妹的贵人。”
朱太医动作一停,看了看声音处,隔着厚厚的床帘,里面的人怎么也看不清楚,便起身道:“这是臣的本份,但臣只替庆昭仪请了两次脉,何来照拂之说。”
孟长瑾一听眉头紧蹙,从床上撑着起身,正欲再问。安达注视到她在帘内的动作,立马侧身问朱太医:“哦?那敢问之后皆由哪位太医给庆昭仪诊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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