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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予扶着腰回房。
当然不是因为太虚,而是刚才摔倒时被椅子硌到了腰,这会儿激情褪去,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关门开灯,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不速之客。
3号客人江羽正坐在他的书桌前,翻阅着昨晚从书房带回来的那本书。
“这本书不错。”江羽已经看了三分之一,“受邀请来到一座岛屿的客人全部被指控有杀人嫌疑,他们每天晚上都会死去一个人,十天过后,包括管家夫妇在内的十个人,无一生还。”
“不愧是经典作品,百看不厌。”
江羽合上书,露出封面上四个大字《无人生还》。
贺予还在拿乔:“你来干什么?”
江羽扫了他一眼:“看来是我理解错了你的眼神,抱歉,我这就走。”
“没有没有。”贺予迅速变脸,殷勤地给江羽倒杯水,顺手拉开书桌对面的椅子坐下,“封舟一今晚的故事你怎么看?”
江羽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口,反问道:“你觉得如何。”
贺予回味:“很紧,很热,很湿。”
“……是感觉,不是感受。”
“感觉很爽,还想再来一次。”
江羽:……
江羽摸了摸耳坠,想打人的心情果然恢复了许多。
“我是说,你觉得他是直男吗。”
“哦……”贺予意犹未尽,“从身体反应分析不太像,但从理智分析,有点像。”
“你居然有理智?”江羽十指交叉,身子后沉,“我以为你的小脑长在下面。”
贺予脱裤子:“我也怀疑过,要不然你帮我检查一下。”
又瞎扯了几句,结束无意义的寒暄,贺予穿上裤子:“其实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封舟一要学方柯,将秘密藏在故事里。”
“除非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江羽指尖在桌上轻叩,“比如他受到威胁,又或者被迫跟别人达成交易。”
“有道理。他的秘密很有可能跟家庭有关,尤其是父亲这个位置,我今晚提了两次,他反应都很强烈。”
江羽沉思:“父亲这个角色,在方柯的故事里也出现过。”
他抬头看了眼贺予,平静开口:“而且在明晚,拥有着父亲属性的角色也同样会出现在我的故事里。”
“怎么会……”
贺予十分诧异,站起来喃喃道:“我准备的故事里也有我家老头。”
他又坐下:“但这又能说明什么。”
江羽:“暂时还不清楚,需要多掌握一些线索才能梳理。况且,我不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只要是刻意安排,必然会留下痕迹,这种痕迹,就是找到幕后之人或者是直男的关键所在。”
“对了,你昨晚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完。”
江羽冷笑一声,看着贺予挂彩的脸,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嘲讽,而是直接开口:
“我推测方柯的秘密,跟学校有关。”
“他的故事中出现过两个关键词:学校和家庭。在跟学生的问答游戏时,他说跟爸爸上过床,但这是一句谎话,因为他在之后否认,并说出父亲在他三岁时就去世的事实。”
“这说明他是一个善于用谎言迷惑别人,但同时又不喜欢别人相信谎言的人。当家庭的部分被他亲口否认,那么秘密就一定跟学校有关。”
虽然贺予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不然方柯讲学校的淫荡故事做什么——不过贺予还是频频点头。
江羽的毛果然被捋舒服了。
“同时,在关于学校的部分,人物、地点、时间三大要素,唯独时间缺一环,只有过去和现在,没有未来。你记得方柯在讲故事前说的那句话吗?”
贺予回忆:“[——我要讲的故事,发生在一年前]?”
“一年前到现在,对于故事中的人物来说是未来,但对于我们来说,是过去。方柯隐藏的,正是这段已知的未来。”
贺予:“……但我们又不是写小说,不一定要按照三大要素严格执行。也许方柯就是随便截取了一年前的事?”
江羽坐直身体,五官冷漠,表情平静注视着贺予:“你觉得方柯是这种人吗?”
贺予脑海中浮现出方柯亢奋到颤抖的身体,和狂热到让人恐惧的眼神。能够想出将秘密藏进故事里,等待着被人解开的出题者,又怎么会让题干如此随便粗糙。
贺予向来不爱动脑,这些需要思考的事情干脆全扔给江羽:“你就说需要我做什么吧。”
“加入方柯,跟他联手,威逼利诱其他的客人,将秘密同样藏进故事里。”
贺予:“……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威胁他们把秘密说出来。”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更好。”江羽摸了摸耳坠,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只不过那样,少了点趣味。”
“……又一个疯子。”贺予嘀咕两句,“行吧,三姓家奴的剧本我接了。下一个威胁谁。”
', ' ')('“7号。”
“按照顺序不应该是4号吗?”
“4号我负责。”
“行。”
贺予站起来,正准备上床休息,走了两步又折返,隔着书桌倾身过去,扣着江羽的后脑勺狠狠亲了一口。
唇上未愈的伤口传来刺痛,贺予咬着江羽充满弹性的嘴唇,撬开齿关勾着舌头吮吸,另一只手顺势取走江羽的耳坠。
“我喜欢明着来,有要求直接提,能办到的我都会答应。”
贺予将耳坠藏进颈环中,抵着江羽的额头:“但如果你下次再搞小动作,我真的会生气。”
江羽有些轻喘,他动了动喉结:“你的小脑果然长在下面。”
贺予:……
江羽拂开他的手,表情淡然地坐回去:“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盛情难却提两点要求。”
贺予洗耳恭听。
“第一:所有客人中,你信任的优先级必须是我。”
贺予点头。
“第二:你在我面前说出来的话,必须是真话。”
贺予说:“如果有一件事,我不想撒谎,但又无法说真话——”
“你可以说,[我拒绝回答]。”
第二天,贺予七点一过就睁开了双眼。
他赖了会儿床,突然想到昨晚没去书房,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在不在。
穿好衣服洗漱完,贺予去书房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只好饿着肚子回到餐厅。
昨天的早餐是4号秦安准备的,他是几位客人中唯二会做饭的。
另一位是7号卓航,但手艺就不能比了。
“贺先生早啊。”秦安微微一笑,穿着围裙煎鸡蛋的样子,颇有几分家庭煮夫的贤淑,“今天的早餐是培根意面和煎蛋。”
贺予找了点事做,将放在一旁的培根拆袋:“说起来,这厨房准备的食材倒是挺充足,十一个人吃了两天,都没吃完。”
秦安将最后一块煎蛋盛起,开始煎培根:“呵呵,贺先生,有时候觉得你和我们真的很不一样。”
“……什么意思。”
“你好像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他转过头,微微弯起的眼睛露出温和的笑意,右手搭在贺予肩头,跟他凑的很近,“整天像一只好奇心旺盛的猫,到处巡视圈占着地盘。”
贺予眨眨眼:“呃……”
“我是说,”秦安捏捏贺予的脸颊,“你很可爱,跟我们不一样。”
“别别别。”贺予连忙拒绝,“我可不敢不一样,不一样的是直男,我不是。”
“早餐好了。”秦安将早餐端到贺予手中,“麻烦你了。”
贺予:“应该的。”
秦安微微一笑:“贺先生,你真的很可爱。”他凑过来在贺予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是帮忙的报酬。”
贺予将早餐送到餐桌上还在想,秦先生多好的人,温柔体贴,还知道主动给报酬。
再反观江羽,每次都装聋作哑,还要他自己去收利息。
小气鬼。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下来几位客人,方柯也在其中。
贺予想到昨天江羽的任务,就端着盘子,准备坐过去。
他还没来得及动,旁边就坐过来一个人,正是4号秦安。
秦安笑了笑:“贺先生,我刚才又煎了一根烤肠,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他根本没给贺予拒绝的机会,叉着烤肠递到贺予唇边,期待地看着他:“尝尝。”
贺予咬了口——说实话,确实挺不错的,甚至还想再来一根。
不过秦安只烤了一根,他只给贺予吃了一口就收手,就着贺予咬下的地方吃。见贺予看他,还愣了愣,才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表情:“你不介意吧?”
贺予摇头。
“贺先生,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秦安说话的时候,身体也朝着贺予的方向自然而然靠来,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像是说悄悄话一样,“你之前为什么要突然脱我的衣服,我当时有些慌乱,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你知道我……”
“哦那个,还没来得及跟你道歉,其实是因为我……”
“嗯?”
“是因为我想快点找到直男。”贺予一脸诚恳,“一个崆峒的直男如果突然被gay看屁股,一定会慌乱抗拒。”
“原来是这样啊……”贺予感觉秦安像是松了口气一样,他眼角瞥见秦安有一个抬手的动作,似乎是想摸肩膀附近的位置,只是抬起一半又放下,“我吃完了,贺先生请慢慢享用。”
早餐吃完,又到八点。
贺予躲进地下酒窖,还是被方柯抓住带到11号的房间开始痛苦的补课。
他也没什么机会跟方柯单独相处,执行江羽的任务。
好不容易挨到六点半,贺予逃出升天,头也不回冲到客厅。
今晚的讲述者,是3号江羽。
这是三天以来,贺予
', ' ')('最期待的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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