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身边问他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看上眼的对象。
夜色中他看着组长摆出那副看好戏似的笑脸,便从口袋里掏出所有偷偷塞在他身上的纸条一口气全放进陈慕杉的大衣口袋里,赌气地回道:“有,陈慕杉!”
之后夜生活的时间飞速地在流转,邱宥翔为了保持清醒只点了一杯screwdriver,整个晚上边应付着有意无意贴上来问他要不要去开房的姐姐妹妹,边看着他的组长跟别的男人勾搭,好几次他都想冲上去痛扁那些随便把手放在组长大腿上轻抚甚至是伸进上衣下摆里的男人。
就在他忍到理智快断裂,就要开口叫那些贴在他身边问东问西的三八们都滚开时,陈慕杉忽然放下了酒杯,说他累了想回家。
邱宥翔跟在陈慕杉身后步出酒吧,深夜里微冷的风却没能吹散他不满的情绪,他看着对方站在路边招来出租车,犹豫着还该不该跟上去。
然而就在对方打开车门,回头望向他时,他的双腿仍是不能自已地走了过去,跟着对方上车回到住所。
“不是说看上我了吗?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嗯?”
一进门他就被陈慕杉拉着走进卧室推倒在床沿,喝了几杯调酒的他面颊微红,好听的中音里带着容不得他抗拒的诱惑。
最后,他把所有的情绪全都发泄在对方妖娆的身体内,他终于成功让组长哭着求他不要了,但他却没有因此而停下,脑海闪过几个今夜抚过这具迷人腰身的男人,只是越发用力地挺进。
同时他的心底也有些难过,他觉得越是融入陈慕杉的生活,便越感觉这个人过得孤单。他感受不到一丝陈慕杉对自己的喜欢,这样宣泄式的性爱令他感到极度的空虚与不安。
对方在公司里所有高大帅气令人崇拜的形象在他心中支离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昨夜依偎在他肩窝,连哭都不愿发出声音的模样。
扣除公司与夜生活的陈慕杉还剩下什么?邱宥翔脑中唯一能想到的,是书房里那三张一尘不染的照片……
张着眼,陈慕杉望着睡在身边呼吸均匀的邱宥翔。
就快要进入春末了,半夜的气温偶尔还是会有些偏低,他缩了缩露出棉被外赤裸的肩头稍微往拥着自己入睡的男人移动。
全身酸痛得厉害,足可见邱宥翔整天下来对自己积累了多少不满,虽然这也是他自找的就是了。枕在对方的臂膀上,陈慕杉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过去,有个人陪着总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打发独处时思念的时间,然而每当邱宥翔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却异常想念那个人。
或许是因为在他的心里深处,就是希望那个人也能这样对待自己吧。
邱宥翔比他想得还要有耐性,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喜欢上自己的,又觉得他追人的手法实在粗劣得令人生厌,可是他却也有些在意隐藏在笑容底下的霸道与占有欲,以及眷恋对方身上那么一点相似的温暖。
上午剥去伪装对他说出那段童年经历的邱宥翔远远地比在公司里装乖的模样迷人,他猜想着这个看似随和爽朗,实际上已经无依无靠的男人内心该有多强韧,他对自己能有多执着?
虽然昨夜的那瞬间,确实令他为之动容,但那只不过就是一时没能忍住的脆弱,当他醒来发现又是一个无人在身畔的清晨时,他的心也再次冷却如冰。
陈慕杉承认挽留对方的行为是在玩火,明明觉得自己不可能爱上对方却还自私地故意去招惹,他几乎已经可以想见一再被他拒绝,最终耐性被他磨光的男人带着绝望或是恨意,谩骂他、离开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