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桑这一行就是这样无奈,即便她已经费尽心力,也无法保证每个接触夏荷华的男人都是绅士。
夏荷华只能忍。
二娘软了语气,轻声道:「我来帮你洗澡吧,再拖延可会迟了赴宴的时间,谁都担当不起。」
想起今日的堂差又得敷衍那些男人,夏荷华心浮气燥,心底浮现一丝不甘,宛若刀锋绞过,断然翻身而起,赤足踏在木地板上,往前迈步。
奈何宿醉未醒,阿芙蓉未退,夏荷华站得歪歪斜斜,二娘要去搀扶她,她摇头冷声道:「不用了。」嫋嫋娜娜走向浴间。
见二娘没有跟上,夏荷华长指搭在浴间门框,回身勾唇微笑,「二娘不是要服侍我洗澡吗?」
二娘怔了怔,彷彿时光倒十三年前,眼前的小姑娘笑得天真无害,却是刀子嘴,字字句句诛心,心里暗骂一声:「作!就知道折腾人!」
但她知道只要夏铭活着的一天,夏荷华怎么也翻不出她手掌心,只能当她的摇钱树。
更别说阿芙蓉在手,她要怎么捏圆搓扁夏荷华也是顷刻之间的事,于是也没出声回骂,冷着脸走进浴间,扭开了水龙头,不一会儿,热水哗啦啦地落进浴缸。
夏荷华斜倚门扉,细细的红色肩带滑落如玉般的肩膀,看着二娘背对着她忙活,忽然开口,哑声问:「二娘,我能回去做翻译就好吗?」
二娘正在试水温,顿了顿,并没有回过身,淡淡应道:「好啊。我不反对你回去做翻译。」
夏荷华闻言惊喜,「那我们这就搬去暖和些的南方吧,我想把阿──」把阿芙蓉给戒了。
「天气冷不适合搬家,开春再说。」二娘语调一转,担忧地说,「近来铭儿的肺病恶化了,医师说要用特效药但价格很贵。你那边积蓄剩下多少?还是说,有没有什么方法筹钱?」
夏荷华听了,心冷下去。
她如何看不出二娘以此要胁她,她却不可能放弟弟去死。当年德西先生的钱都她花在弟弟身上了,做西桑的钱也交给了二娘,她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钱。
见她沉默,二娘叹口气,「你也没法子吧?荷华,二娘不是坏人,从来不想逼你做西桑,如果可以,二娘自己受苦就好。但是二娘老了啊,哪里还有三十多岁的西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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