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挑眉笑问:「绑紧了没有?」
龟奴答道:「绑紧了,逃不掉的。」然后将皮绳扣在项圈上,握在手中一扯。
刺痛感瞬间传来,扶苏蹙眉,咬唇忍下心底的那口怒气,试图忽略系在颈项上的皮环,垂眸歛色。
苏嬤嬤轻蔑笑道:「这样顺眼多了。」
而少风一下子便被街上熙攘往来的汽车、黄包车、招揽生意的姑娘吸引,反倒没那么在意,一边拉着颈上的皮环,一边抓扒着肌肤。
扶苏抓住他的手,叮嘱道:「别抓了,都起疹子了。」
「我就痒嘛!」少风无奈说道。
此时云月脸上蒙着透光的面纱,由玉蕊搀扶着,裊裊娜娜走了出来。
见到扶苏和少风颈项上的项圈,她不可置信地问苏嬤嬤,「怎么给他们戴上狗项圈了?多难看啊。」
「怎么会呢?这招我想了很久才想到的。」苏嬤嬤得意地说:「你想啊,所有清倌都是让一个龟奴揹出门,你现在多了两个龟奴牵了两条狗娃子,多别緻,多新潮啊!保证成为十里洋场最出锋头的姑娘!」
云月无语,瞟了扶苏一眼。
扶苏神色淡淡,没有流露一丝一毫慍怒,目光平视前方,耳根却还是红了。
他颈项上的项圈被一条红色绳子拴着,套在另一名龟奴的手腕上。想逃,就没这么容易了。
「哎,嬤嬤可别忘了少竹和少风将来可都是要掛牌子的小倌,你让他们这样在街上走,日后不怕跌了他们的身价?」
云月抬起扶苏泛红的双颊,瞧他长睫微颤,心底不忍,「你瞧瞧他,这张脸多漂亮,长开之后说不准艳绝上沪的小倌馆呢。」
苏嬤嬤也清楚,但她就是有意折辱扶苏,让扶苏知道他的命运掌握在她手中,于是,撇撇嘴说:「我知道你为他做保,但是得要看他自己表现。」
「今晚就依嬤嬤的,但是轿子可要赶紧备好啊。我听说金韵楼的头牌清倌出堂差也是坐轿子的,那个堂子唷──」
她纤纤素手一指,指向远处三岔路口的罗宋堂子说:「可是坐汽车的,最差的也能坐得上黄包车。我体恤嬤嬤经营不易,也不为难嬤嬤,至少给我坐小轿,让两个美少年抬着威风威风。」
「知道了!轿捐我缴就是啦!」提到罗宋堂子苏嬤嬤就来气,挥挥手催促道:「你快赶局去吧,今日三局要跑,回来后还要打茶围呢。」
云月也不囉嗦,随即坐上了蹲在地面的龟奴肩头,由龟奴抱在肩上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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