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债务是你们惹出来的,我独力清偿了,这五份產业是我自力挣出来的,送你们各一份,其馀留给我的子女不为过吧?」夏瑾语气平和,却不容质疑或拒绝。
「那我们怎知道哪个才是赚钱的呢?」三房也不服气,「二哥这样让我们难选啊。」
「我手底下的铺子没有不赚钱的,只有哪个赚得比较多。你们要是担心,就抽籤吧。」夏瑾乾脆说道,「籤你们准备,这样满意了吗?」
二三房对视一眼,取来了纸笔,做了五支籤,由夏瑾分别写上產业类别,然后扔进了窄口宽腹的青花瓷瓶,说:「你们看谁先抽吧。」
二三房互不相让,夏瑾不耐烦了,冷声道:「猜拳猜赢的先抽。抽完写上自己的名字。」
三房猜赢了,迫不及待地抽出一个,二房也急着去抽,剩下的两张倒了出来,夏瑾分别写了夏铭和荷华的名字。
云月看在眼底,面上不显,却攒紧了手上的帕子,心想荷华迟早要嫁人,这份產业不是流到外人田吗?
然而她不敢多说,毕竟夏瑾看起来温和,实则对她寡情的很。在外头她是夏家的少奶奶,如果不提,没人知道她是继室。
夏瑾给她面子,但温存的模样都是作戏,只是不让家中长辈囉嗦。除了喝醉那晚,根本没和她同床共枕过,即便她再怎样小意讨好,使尽魅惑的手段,主动缠上夏瑾,夏瑾也能在意乱情迷之中硬是推开她,冷眼看着她说:「别用那些手段对付我。」随即起身去睡偏房。
云月捫心自问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不能明白夏瑾到底哪里不满意自己。是因为她生了夏瑾后珠圆玉润,不復纤细?但她珠圆玉润的样子更加好看,走在路上反而更会引起男人回眸侧目,就不知道夏瑾眼瞎什么。
久了,她也不想热脸再去贴冷屁股,对夏瑾歛下心思,眼下只担心夏瑾会不会偏心给荷华更好的產业。
夏瑾这次是铁了心分家,连神龕都准备好了,迎了大房的祖先牌位,将记载着產业名称的条子放进牌位中,和夏维、李氏拜别。
「儿子三天后就会啟程前往上沪。不能随侍两位跟前,还请两位多多保重。」他的语气说得疏离,听得夏维和李氏心凉。
「你不管我们了?」李氏急问。
「留给父亲的產业我留下伙计帮忙,孝亲费依旧如数奉上,逢年过节送礼回家,过年有空的话也会回天津。」
夏瑾气势沉稳,看得扶苏敬佩万分,继续听他说:「这四年儿子观察过,天津港的吞吐量确实没有上沪大,若要拓展事业非得回上沪不可。男儿志在四方,请父亲和祖母谅解。」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两老知道多说无益,只能答应。
三天后,夏瑾带着一家人准备登上火车,福伯赶了过来,喊道:「二少爷,啊,不,老爷,是否可以捎上我?您去上沪找个可以信任的管家不容易,不如让我来吧。」
夏瑾笑着点头。
扶苏没想到夏瑾这六年出差不仅忙天津的生意,也在上沪打理了不少產业,更是买下一处园子,上头的匾额还是夏瑾自己提的字,就叫──藏拙园。里头一应俱全,长工、僕妇皆有,井然有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家具也已添购完成,似乎已经准备许久。
「如果有什么不喜欢的摆设,可以按照你们自己的意思再改。」夏瑾看着眾人惊喜的目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