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温白皱眉:“穿什么衣服?”
徐嘉珩察觉道不对劲,试探着睁眼就对上一双疑惑的眼睛,喻温白腰带松垮散开,领口和衣袖也凌乱,衣服却是实实在在穿在身上,只是一头银发被摘下,露出原本的发色。
原来「脱掉」指的只是摘掉假发。
忽略掉心里那点莫名的失望,徐嘉珩看被银丝缠乱的胸针,沉吟片刻,手指灵活地将头发打结,抬眸发现喻温白还定定望着他。
“我今天没失误,”刚才的话又重复一边,喻温白语气不大自然,别扭中又带着非要得到答案的巨倔强:
“你.....不表扬我吗?”
微红的耳廓暴露了喻温白此刻的紧张,他觉得自己好像得不到糖就哭闹的熊孩子,垂头抿唇将剪刀放下,就听头顶响起一道懒懒笑声。
“表扬么,”徐嘉珩靠着化妆台长腿抵着高脚凳,微微俯身,急剧被压缩的距离带来压迫感,简单的话到他嘴里又变了味。
锐利的黑眸带着星点笑意:“那你想要我怎么表扬你?”
喻温白被灼灼目光盯到眼神闪避,对方还在持续进攻:“你想要口头表扬,还是别的奖励——”
“珩哥在吗!马上到你报幕了! ”
门把手转动和敲门声同时响起时,徐嘉珩只庆幸他提前锁好门,就听工作人员扯着嗓门喊他。
对话被迫中断,喻温白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远远站到一边;而徐嘉珩也只能无奈起身,对着镜子将西装整理妥帖,在工作人员眼巴巴的注视中上台。
观众当然没忘记先前的插曲,徐嘉珩半只脚刚他上台家,观众席就响起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刚才在台下一直很担心,我们后半场要是少了位主持人该怎么办。”
哄笑声中,同台的女主持也跟着调侃:“所以,珩哥有什么后台趣事能分享吗,大家看上去都很好奇呢。“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徐嘉珩垂眸瞥了眼胸针上的银丝,淡淡一笑表示无可奉告,“没什么趣事,一点私事而已。”
台下立刻响起嘘声。
“什么私事啊兄弟们都不能听,也太见外了吧我哥!”
“这口气怎么听都好像是在秀恩爱,好奇怪,录下来回去再听一遍。”
“姐妹自信点,直接去掉「好像」,你什么时间见过徐嘉珩笑成这样?这哥嘴都快裂到脑后勺了好吗。”
“......”
调侃哄闹声不绝于耳,喻温白换回常服的喻温白站在幕布,耳垂发烫,身边的动漫社员讨论不停,他再次强迫自己专心去看顾清逢的消息。
顾清逢:直播我看了,衣服和人都很好看,小白你做的很好。
顾清逢:对了,除煞的事是不是在今天?你和徐嘉珩商量好了吗,是先入梦查出煞气的根源、还是一次清全套解决?
喻温白抿唇打字:我还没和他说,师哥,我没有实操经验,可能会搞砸。
顾清逢:凡是都有第一次,再者入梦你独立完成过很多次,要对自己有信心。
喻温白知道他说的没错,比起略有些棘手的除煞,入梦会容易很多;如果能找出怨念本源直接解决、不强行除煞当然是最好的——毕竟再简单的术法都有风险。
这也是喻温白先前不急于动手、执着与找源头的原因。
等校庆结束后,正式找徐嘉珩问问吧。
不过煞气的事情解决后,他是不是就要离开徐嘉珩家了。
“......珩哥快来,我们在讨论去哪聚餐呢。”
有眼尖的人看见报幕完下台的徐嘉珩,热情招手随口道:“你和白哥有什么想吃想玩的吗,待会儿一起去呗。”
徐嘉珩无所谓哪去,自然看向若有所思的喻温白:“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不去,”喻温白摇头,以为徐嘉珩这段时间忙忘了,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你上次说今晚要做的,是又要变吗。”
滚热气息扑在脸上有很淡的青柠香气,不知怎么,徐嘉珩觉得「又」这个字听着格外刺耳,但喻温白一脸认真的表情,又不像挑衅或者嘲讽。
这两天忙到他完全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喻温白却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原来.......他这么想做吗。
喻温白没注意到某人的纠结,想起顾清逢的提点,继续和徐嘉珩咬耳朵:“你要是想一次性做全套,我可以先回家拿道具。”
末了,他看向激烈讨论的社员,贴心补充道:“做全套的时间会长,如果你想去聚餐,也有快点做完的方法——”
“快点做完?”事关男人尊严的时长,让徐嘉珩忍不住打断,太阳穴突突直跳,“这还能怎么快?”
“我可以快一点,但主要取决于你想怎么做。”
喻温白理解徐嘉珩对除煞这个陌生领域的抗拒,宽慰道:“不要担心,你躺下睡好就可以,只要我一个人出力就可以。”
徐嘉珩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什么叫喻温白一个人出力就可以,这种事不应该由他来主导才对——
等一下。
躺下睡好,不用出力,喻温白来控制时间。
某著名p字打头网站的某些画面浮现脑海,徐嘉珩震惊于新开辟的天地,一旁的喻温白又补充道:
“你要是很想去聚餐,我可以快点做完然后自己回家,你不用管我——”
“喻温白。”
又一场表演结束,工作人员开始催主持人上场,徐嘉珩听人越说越离谱,来不接解释只能强硬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