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是你说的这样!”
喻温白哪里辩得过,抬手想去捂徐嘉珩的嘴,在对方「你解释啊我倒要看看你想说什么」的眼神中,自暴自弃地拉过徐嘉珩的手。
然后猛地往自己腰上一抱,闭上眼,主动投怀送抱。
“给抱也给碰的,”喻温白很委屈,想解释以前身体接触还不是为了徐嘉珩,又怕说了惹人生气,靠着温暖的胸膛小小声道,
“徐嘉珩,我不会谈恋爱。”
“......教教我吧。”
“教你么——”
得逞的老狐狸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勃颈粉红,不动声色地勾唇,假装委曲求全地将人搂紧:“不说别的,至少要和以前一样吧。”
将喻温白的沉默当作默许,徐嘉珩将头靠在细瘦的肩膀上,精神放松后困意再次袭来,懒懒地得寸进尺道:
“喻温白,我们现在是情侣了吧。”
“嗯。”
“你知道情侣是可以睡一张床的吧。”
“......嗯。”
“手没力了,”徐嘉珩闭上眼睛仰面躺下,顺势手腕一勾将喻温白拦在身边,“就这么睡会吧。”
被面和枕头上满是喻温白清淡的青柠淡香,被包裹其中的徐嘉珩很快就眼皮打架。
他确实只想单纯的睡会,昨晚告白后他兴奋到半夜还无比清醒,几次拿起手机想发朋友圈,又没想好该怎么秀;直到晨曦初露才积攒些睡意,昏昏沉沉躺了会,听见喻温白在走廊里的说话声,又不安分地跑进客房。
喻温白枕着坚实有力的手臂,抬眸看看徐嘉珩眼睑的黑眼圈,在越发响亮的心跳声中迟缓地往后退。
手臂被压太久会阻碍血液流通,他想徐嘉珩睡得好点。
感受怀里有人一点点退出去,徐嘉珩眼睛都没睁,幽幽道:“才抱了两分钟你就厌倦了——”
“不是的,”喻温白生怕刚才的话再来一遍,飞快扑进徐嘉珩怀里,“我不想压到你手臂。”
他将滑落的被子给徐嘉珩盖好,轻拍他后背:“你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我真的不困了。”
何止不困,他现在待在徐嘉珩身边,近距离的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和近在咫尺的脸,觉得下一秒就要因为心跳过快身亡。
徐嘉珩鼻腔中哼出点困倦笑意,算是勉强接受这个答案。
喻温白实在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正面不行就侧面迂回攻击,先胡搅蛮缠把人绕晕,再软磨硬泡加卖惨,不仅能得到想要的,甚至还有意外之喜。
这招简直屡试不爽。
等徐嘉珩呼吸逐渐平、终于沉沉睡去后,喻温白才轻手轻脚地松开怀抱,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看人。
到现在他都很难相信,他和徐嘉珩真的在一起了。
极度匮乏社会经验,让他对情侣的概念十分模糊,甚至对这份不同于朋友的喜欢,也很形容的清楚明白。
但徐嘉珩告白时说过,这种喜欢是希望能随时亲吻对方、想要每天睁眼就是对方——就好像此刻,光是看着徐嘉珩沉静的睡颜,都让喻温白觉得幸福满足。
所以......这就是喜欢吗。
回房后,门外就不断响起脚步和说话声,喻温白察觉到自己痴汉似的看人太久,悄悄起身推门出去。
沈妍和徐父换上黑色衣装正要出门,见喻温白出客房,沈妍热情地招手让他过来。
“早上的事吓到了吧,”沈妍挂念着喻温白的情绪,歉然道,“抱歉啊,是阿姨没和大宝沟通好。”
“没关系,”喻温白摇头,坚持将黑卡退还给沈妍,“茶叶真的不需要钱,徐嘉珩已经帮了我很多。”
他再次确认夫妻俩穿的是黑色丧服,想起顾清逢提过的例子,问道:“请问您和叔叔,是要出门吗。”
沈妍心事重重地点头,显然不愿多说,只是长叹:“家里最近有人去世,新年要去祭拜。”
喻温白不再多问,玄关处目送夫妻两人离开后,想先去厨房找点吃的。
“......说他晦气怎么了,仗着大几岁就能干恶心事了?”
在走廊就远远听见徐嘉菀的声音,喻温白放慢脚步,就听小姑娘和管家痛骂道:“这种人渣就不配活着!”
“小姐,夫人听见会伤心的,”管家低声劝阻,朝喻温白点头问好,“喻同学,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喻温白表示随意,主动在徐嘉菀对面坐下,不动声色道:“阿姨和叔叔上午好像有事要忙。”
“我当然知道他们要忙什么,”徐嘉菀冷哼一声,汤勺狠狠插在华夫饼上,“还不是去看我妈那个人渣爹。”
小姑娘心思单纯没听出试探,又正在气头上,不等喻温白问就一股脑全交代了。
和幸福美满的婚后生活相反,沈妍的童年却十分坎坷:母亲被家里人强迫嫁给人渣后,又遭受了长达近十年的家暴,直到沈妍遇到徐父,母女俩才彻底摆脱男人的纠缠。
徐嘉菀无法理解沈妍对亲生父亲的复杂情绪,只觉得这种人就不配活着。
尤其在得知人渣病死前,还跪在沈妍面前想见徐嘉珩一面,就更觉得恶心。
“这老东西活着欺负我妈和外婆,”徐嘉菀恨恨咬了口华夫饼,“死了还不放过我哥,我哥身体那么好,年前去了趟他的葬礼,回来就连夜发高烧——真是晦气死了。”
执念未退的亡魂,怨念极深,外加生前坏事做尽自带怨煞。
再加上恰好的时间,喻温白几乎能确定,徐嘉珩身上积怨的煞气就来自于这个人渣。
既然找到问题来源,燃眉之急就变成哪里去找男人的气息——只有辨认过气息,才能将其彻底从徐嘉珩身体中清除。
想在家里直接找到男人的物品应该不大可能,喻温白沉思片刻,忽地想到什么,饭都没顾不上吃,匆忙上楼去找徐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