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局顿时不吭声了,片刻后才道:上次让你去我家吃饭也不去,今天要不就去吧,趁晓婷在家,让她妈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这话林局已经说过几次了,谢行暮知道他的意思,想撮合自己和晓婷。他觉得不能再这样含混过去,便清清嗓子坐起身,眼睛盯着面前的地板,说:林局,我爸爸和您是老战友,所以在他和我妈过世以后,您很照顾我,经常带我回家吃饭。其实在我心里,您和阿姨就是我亲人,晓婷也是我亲妹子。可我现在也成人了,老是去您家吃饭,被别人知道了对晓婷也不太好,毕竟吧,晓婷也成了个大姑娘呢。等到哪天我找到了对象,或者晓婷把妹夫带了回去,那我可就要天天登门了。
林局听完这番话,脸上神情变幻,似是想再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最终只长长叹了口气,道:算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主要是晓婷这丫头,哎
谢行暮温声道:晓婷只是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等到她遇到合适的人了,就会明白只是把有些感情搞混淆了。
林局苦笑着摇摇头,岔开话题问:虞时倾那小儿子想出钥匙在哪儿了吗?
没有。谢行暮道。
不管想不想得出来,反正多观察着吧。
谢行暮顿了下,还是回道:知道的。
虞楚正在摆弄手机,门就被推开,那名叫做江莎莎的实习女警探进了头,左右看看,对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虞楚。
虞楚条件反射地坐直身体,两条腿看似随意地互相交叠,调整好坐姿后微微挑眉:江莎莎你好。
噗嗤!江莎莎却突然捂住了嘴。
虞楚立即反应过来,收回搭在沙发椅背上的手,不动声色地调整回去表情,平静地看着她。
江莎莎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不好意思,就是觉得你装大人好可爱。
我明白。虞楚木着脸说。
江莎莎在屋中央站了两秒后才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将手上的一条数据线拿出来,说:谢队让我给你的平板充下电。
虞楚想说不用了,但觉得解释起来更麻烦,就没有做声,江莎莎则取过桌上的平板,开始充电。
虞楚,我们谢队对你真好。江莎莎充好电却不想出去,想呆在这屋子里偷会儿闲,他还问王传右,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有些什么适合的衣服品牌,估计着要去给你买新衣服。
虞楚低头看了眼身上和迟多多一模一样的条纹t恤,又想起那一衣柜的粉蓝动物头t恤,便没有发表意见。
谢队可真好啊,不光长得帅,人又正直,从来不和人闹绯闻,还会带孩子,听说家里的饭也是他做。江莎莎平常话并不多,但虞楚看似温顺乖巧又年纪相仿,而且谢行暮对他很照顾,便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而且别看他外表酷酷的,其实很细心,我们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他去买水,都要问下女队员能不能喝冰的,而且啊,他
你希望我将这些话转达给他吗?虞楚突然打断了江莎莎的话。
啊?江莎莎有些茫然。
虞楚问:你需要我转达给谢行暮这些夸赞他的话吗?
江莎莎这才反应过来,涨红着脸惊恐摆手:不不不,我就是有感而发,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他。
唔,我知道了,你只是单纯的欣赏他,并不是想和他发展成另外的关系。虞楚若有所思地点头。
江莎莎脸更红了,急促地说:你瞎想什么呢?我连和谢队说话都不敢,只是远远欣赏而已,你可千万别去说。
知道的,放心吧,不会说的。虞楚道。
江莎莎出去后,虞楚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呆了会儿,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动静,有人在愤怒地吼叫,还有女人在放声大哭。
他将手机装好,好奇地推开了隔间门。只见办公室内多了一男一女两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男人满脸通红地对樊涛说着什么,女人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哭。
我儿子那叫□□吗?那是谈恋爱,是你情我愿,凭什么就说他□□,把人给抓走?你们警察就是乱来,是受了那狐狸精的贿赂。
樊涛对一旁的江莎莎说:快去给大哥大姐倒杯水。
哎。呆愣着的江莎莎赶紧去倒水。
樊涛将椅子端到那名男人身后,被他一脚踢开,暴躁地说:坐什么坐?我不坐,我就站着等我儿子的消息。那狐狸精存心诬陷他,你们警察就这样把人给抓了,我要告你们滥用职权。
那名女人听到这话,哭泣的声音更大了,江莎莎将水杯放到她面前,赶紧又退开。
一直坐在电脑前的王传右,停下在键盘上输入的手,推了推眼镜冷冷道:我们还在上班工作,你这样闹下去的话,是阻碍执法部门办案,依照刑法关于扰乱社会秩序罪的规定,可以对你依法给予治安管理处罚。
女人的哭声先是一顿,接着就变成了嚎啕大哭,男人目眦欲裂地道:我儿子都被你们抓走了,难道还想来抓我?来啊,你们来啊,我和你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