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十分害怕,甚至恐惧,恐惧那万分之一的不确定,不确定叶青程在涉及她的安危生死时,会不会遵守所谓的君子之风。
只现在说这个已然晚了,她能做的只有速去速回,日后不到必要,再也不私下与华韶见面——
叶青殊走到书房门前,顿住脚步,深吸了口气,下意识的紧了紧抓着剑的手,这才毅然踏了进去。
她刚绕过花墙,萧安阴沉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还敢来见本王?”
叶青殊抬眼看去,萧安穿着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锦衣,戴着紫金发冠,发冠上垂下的紫色丝绦将他阴沉的脸衬出了几分狠色。
他的双唇泛着不正常的殷红色,不注意的人只怕最多会以为他有些肝火过旺,甚至会有人以为那是身体健康的表现。
她却知道,那是她抹在飞燕钗上的毒已经侵入了他的身体的缘故。
就算他如今占着萧安的身子,占着叶青程生父的身份,他对上叶青程也毫无赢面,何况是在这种因中毒而变得暴躁易怒的情况下?
“我为何不敢来见你?”
叶青殊冷冷一笑,“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安王爷?”
“你也看到了,我来,是华世子为我打点好了一切,华国公府是王爷的外家,是王爷最稳,也是最后的后盾,可现在,华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好像对王爷并没有多少恭敬维护之心啊!”
叶青殊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萧安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脾气再次点爆,他腾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瞪向叶青殊,“贱人!你倒是好本事!勾搭上一个又一个!”
叶青殊只当没听见,好整以暇继续道,“皇上已经对你彻底冷了心,永乐长公主也被你气的够呛,宣茗娶了我长姐,成了兄长的妹婿,再也不会一心维护你”。
“你失势已久,又是这么个人见人厌的模样,你那些个幕僚下属,甚至侧妃侍妾子女丫鬟,又有几个心向着你的?”
“对了,我可是听说了,皇上之所以会突然来看你,却是林侧妃亲自去向兄长告状,说你凌虐仆妇,皇上才会亲自来走那一趟的”。
“贱人!那个贱人!本王一定要亲手掐死她!一定要亲手掐死她!”
萧安近乎神经质的不停重复着,双手不自觉的做着掐的动作,面色狰狞的几乎要择人而噬。
“我记得你以前经常说,要是给你谁的身份,谁的地位,你就能如何如何,现在,你有了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的身份,有华贵妃那般三千宠爱集一身的母妃,有华国公府那样的外家”。
“有永乐长公主那般最得皇帝青眼,又嫁于大萧第一勇将,背靠东北宣氏的长姐,还有叶青程那般出众得宠的嫡长子,可谓是得天独厚,你又怎的将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萧安浑身一抖,惊恐瞪大眼睛,恐惧的看着她,“你,你都知道了?”
这辈子,看起来变故最大的是叶青灵,叶青灵没有像上辈子那般夭折,所以支氏也就没有伤心过度,吐血而亡,叶守义也就没有回颍川守孝,反倒成了大萧最年轻的阁老。
只他仔细打听过叶青程入叶府的事,再对比叶青殊的言行举止实在不太像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也就大致推测出了,她应该也是重生了。
只他没想到,他分明已经换了个皮囊,成了与付正民毫不相干的萧安,她竟然还是认了出来!
“你我二十年夫妻,别说你只是换了副皮囊,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照样能认出来,王爷,你说是不是?或者,我该叫你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