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别说叶青殊,就是支氏也能拿了扫帚扫他出门。
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表姐说的对,归根结底还是他没用!
当年,不是他在临去拜祭冯若诗的前一天去找叶青程交接事务,被他一言点醒,只怕他的正妻之位早就是冯若诗的灵位了!
而现在,他面前固然荆棘重重,叶青程想娶叶青殊也不是一片坦途,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跪在御书房门口!
他要娶叶青殊,障碍只是祖父和母亲,叶青程要娶叶青殊,障碍却是皇帝和祖父,可他却做到了!
而他,却只能在他们的亲事已成定局之后,才狼狈赶来想再见叶青殊一面……
永乐长公主见他面色惨白,眼眶通红,神色悲怆,甚至有些绝望的味道,心下不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柔声音,“此事也不能怪你,这一年多来,文贞一直在为阿殊物色亲事”。
“我与她提过很多次,她每次都面露难色,实在是你母亲她——”
她说到这,神色也有些郁愤起来,“那个疯婆子!每次见了文贞都要明里暗里刺上几句!还好文贞只当她是生性苛刻,根本没想到她会因为阿殊迁怒到她,否则文贞只怕死也不会同意阿殊嫁给你!”
“就算你如愿娶了阿殊,他日婆媳失和,甚至水火不容,你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时日长了,再多的情分也磨完了,如今这样,也好,至少——”
至少还能留个念想。
就算他日,你和她各自成亲生子,你想起她来,也还念着她曾是你一心想要求娶的意中人,还是心中那秾丽高华的模样。
她想起你来,也还记着,你曾经照顾庇护过她,曾经恋慕于她,曾经将她放在心底过。
而不是在一日又一日的摩擦争吵中,彼此都忘了对方曾经的美好,只记得生活的苟且不易……
华韶重重扭过头去,不让自己此刻的脆弱和难过暴露在永乐长公主面前。
永乐长公主心中越发怜惜,“韶哥儿,人的一辈子很长,磨难更多,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这一路回京城也累了,先去沐浴换衣,好好吃点东西,不管什么事,都等吃饱了再说”。
华韶匆匆点了点头,连礼都没行,遽然转身就走,永乐长公主知道他这是不愿意让自己瞧见他此刻的神色,长叹了一声,开口,“来人,请郡王去陪世子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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