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看也不会比姨母好看,见过了姨母风采的人还会觉得旁人好看吗?”
虽然严少司说的话是实话,但是王妃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姝儿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的姑娘,你就不想娶回来当妻子?”
怎么不想?
严少司被自己这一瞬间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有点不耐烦的回道:“娘,你要想等我娶亲,就等爹什么时候可以不打仗,皇上什么时候可以削藩,我什么时候可以安安稳稳的待在封地。到那个时候,您要是觉得我娶一个不够,我给您娶一箩筐的萝卜都行!”
王妃一听他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拿起竹筐里的剪刀作势就要剪他。
“索性你也不能成家立业,那留你不留都一样!严家的香火总是要断的,那就从你这断个干净好了!”
严少司忙从炕上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娘您可想清楚了!您要是把我剪了您就抱不上孙子了!”
“反正我现在也抱不上!剪了就剪了!回头我和你爹再生个小的,我再等个十几年也能抱到孙子!”
......
严少司无语的躲在巧云身后,好在巧云还护着他,趁巧云拦住王妃的时候,他赶紧夺门而出。
“姑姑您好好哄哄我娘!”
“臭小子你有种就真给我带回来你的种!”
第27章 二十七棵树 一更
严少司没种。
他要是哪天真的带回来一个孩子说是他的种, 他爹一定打断他的腿。
王府院子里的雪没铲净,灰色的大理石上还透着一层冰晶。严少司站在自己院子里的走廊上看雪,一手捏着腰间的玉佩心痒难耐。
送给沈芸姝的衣裳他还没机会见,不知道是什么款式, 但是那料子是他见了后就要他娘留下来的。那时候就想做件衣裳送给沈芸姝, 可惜一直不得机会。
现在有了机会但自己又做不了第一个欣赏的人, 心中不免烦躁。
正烦着,屋檐上轻响, 严少司抬头,只见一物向他射来, 他伸手一抓握在手心, 是个小竹筒。
严少司拆了,里面塞着一张小纸条,展开一看, 沈芸姝的字迹磅礴大气——明日继续发财。
严少司抚了抚额, 想起上次送钱的场景,觉得自己可以用脚指头抠出一个天凉寺来。
尴尬致死不过如此吧?
他收好纸条让暗卫去库房点了二十两纹银放进许愿树的洞里。
过了会儿, 他又想,算了,还是自己去好了。
沈府的院子不比那些皇亲国戚有大量的护卫巡逻, 沈府就几个家丁看着以防有贼偷东西。不过沈尚书是出了名的清廉, 上次太子和端王送的八大箱东西,他禀明了皇上,皇上让他收着,他转头就捐给了寺里用以设棚施粥了。
严少司再次翻墙进院子的时候,沈芸姝正抱着手炉躺在摇椅上吃酸梅糕。外面天冷,她让院子里的丫头没事不用出门, 就在屋里玩儿。因此院子里静悄悄的,她也听不出什么动静。
善画坐在一旁一边咬手指头一边看话本子,她正在打算盘,屋里的八哥忽然“寡寡”叫起来,沈芸姝愣了下,让善画去看看怎么了。
善画还未开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扑了她一脸寒气。
“世子爷?”
善画惊呼一声,沈芸姝抬头望去,那人一身寒气从外头进来,头发眉毛上都挂着冰晶,脸都冻白了。
沈芸姝忙站起来将自己的手炉塞到他怀里。
“你也不看看时间,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沉下去,严少司要是再晚一会儿还能赶上沈芸姝用晚饭。
“想来就来咯。”严少司才不说自己是想来看沈芸姝穿那身新衣裳。
那衣裳就挂在沈芸姝的床边上,屏风未能完全遮住,严少司还能窥见衣裳的一角。他看着沈芸姝,按捺住心中的那股难以言说的躁动。
不知道是不是屋内的碳火烧的太旺,他分明从外面进来但是并不觉得寒冷,反而更热了起来。
严少司喉结滚动,避开沈芸姝探究的目光坐了下来。
“不逗你了,我想起我的那块珏在你这,我过来拿。”
善画捂了捂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睁圆了眼睛,然后忙道:“世子爷的手都冻红了,我去烧点热水来给世子爷驱驱寒。”
说完一溜烟跑了。
屋内沈芸姝盯着严少司,严少司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见她转身去了厅右,过了会儿将那只玉珏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东西给你,早点回去歇着。”
她说话的语气闷闷的,严少司听了心里不安,怎么忽然间又不高兴了?
他没拿那玉珏,手上抱着手炉看着沈芸姝,见她的小表情有点委屈,心里开始琢磨自己没有又惹她生气吧?
“怎么了这是?哪里不开心了?”
沈芸姝眨了眨眼睛,“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看了一下午的账本有点累了。”
严少司真当她是累了,本来过来就是想看她一眼,于是起身抱着手炉往外走。
“那你早点歇着,我回去了。”
说完掀开厚重的门帘走了出去,沈芸姝连句挽留的话都没说出口他就没了影,还拐走了她的手炉!
善画再进来的时候,屋内只看到沈芸姝一人,她坐着凳子上对着面前的玉珏发呆。善画将热水放下,脖子伸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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