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骁骑营营地的将帐内,李延龄一双长眸木呆呆地看着朱赢,半晌也不动一下。
朱赢抿唇一笑,问:“怎么?吓坏了?”
李延龄回过神来,摸摸自己的脸颊,又伸手摸了摸朱赢的脸颊,做梦一般道:“明明都是一样的人啊,你怎么能梦见另一个世界,还在另一个世界生活呢?”
朱赢睁眼说瞎话:“我也不知,梦里并不知那是梦,只觉处处皆是真实,醒来才知不过南柯一梦。然而梦里很多人事物,我却还都记着。”
“所以那什么炸药,也是梦里那个世界的?”李延龄问。
朱赢点点头。
李延龄一脸的不可思议:“为何……我总觉得你在骗我?”
朱赢内心汗了一下,表面却将脸一撇,道:“你爱信不信。”
李延龄伸手捏着她小小的下巴转过她的脸,一本正经地问:“在梦里那个世界,你嫁人了么?”
何止嫁了?娃都六岁了好吧?
这厮,莫非连那辈子的醋也要吃?
“没嫁,刚刚及笄,就醒了。”朱赢道。
“然后呢?”
“然后就被父皇指给你了啊。”
李延龄:“……”他不是很想回忆和朱赢刚成亲那会儿的事,主要是每次回忆都想抽自己两巴掌。
“不是,如果这个世界是你梦到的,那为何苏赫巴兽会知道你梦里的这个世界所特有的东西?”李延龄终于发现了他一直觉得奇怪之处。
朱赢眼睛眨都不眨,道:“因为他母亲梦到过跟我梦中一样的世界,并且将那个世界的点点滴滴都说给他听了。”
李延龄:“……”
过了一会儿,他一声不吭起身往帐外走。
“喂,你去哪儿?”朱赢问。
“我想静静。”李延龄道。
朱赢:“……”说好的交底,怎么就交成这样了?可若是实话实说,说她是穿越的?他能信?就算信了,按他方才的走向,还不得把她上辈子的恩怨情仇都扒出来?
还是做梦好,做梦省事。
只不过话说回来,手枪是绝对造不出来的,炸药,或许可以试试,毕竟只是那几种化学成分的混合物罢了。
朱赢沉思一回,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就想喊凌霄,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过去大半个月了,到底还是不能适应。
相伴了十多年的人,骤然离开,又岂是半个月就能遗忘的?
回顾一室冷寂,眸中忍不住泛起泪光。
也不知康王到底上不上她这条船?想起负伤前行的枸杞,想起断崖底下的凌霄,想起再也不能相见的尚嬷以及不知死活的鸢尾,她真的一刻都不想等下去了。
可她此刻却只能等。
缅州,若有一天真的能将你纳入囊中,那你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只是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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