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朱赢浑然不惧,依然微笑着轻声道:“自出生以来,欺负我的人有,无视我的人有,这般护着我的,你是第一个。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总是想着,明天要是能如今天一般安稳就阿弥陀佛了,可不知为何,现在却觉得明天会比今天更好似的。”
李延龄怔了一怔,微微侧过眸,道:“我本意并非护你。”
朱赢:“……”就算是事实,你大爷能不能不要这么耿直啊?
李延龄没有解释,朱赢也不欲多问。
此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李延龄蹙了蹙眉,朱赢正待唤鸢尾去查看,声音又没了。
用过饭后,朱赢想着李延龄受伤不轻,便劝他上床休息。
刚伺候李延龄睡下,鸢尾就在一旁悄悄扯她袖子。
朱赢跟着鸢尾来到外间,问:“怎么了?”
“尚嬷在东厢房等您,有点事。”看着鸢尾难以启齿的模样,朱赢也就没问,直接向东厢房去了。
到了东厢房,见尚嬷坐在一旁喝茶,地上跪着何大山,当归和枸杞三人,凌霄一脸鄙夷和愤怒地瞪着枸杞。
“尚嬷,发生何事?”见朱赢来了,尚嬷起身行礼,朱赢便在主座坐下问道。
“何大山私通后宅侍女,当归寻衅滋事扰乱内宅,枸杞……罢了,待会儿您自己问她吧。”尚嬷说着,竟似很不屑这类事,将烂摊子往朱赢身上一丢,自己转身走了。
朱赢:“……”
“到底怎么回事?”朱赢问。
凌霄气哼哼地一指何大山,道:“这厮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想不到却也是狗胆包天,晌午趁着大伙儿都去吃饭,居然与枸杞躲在后院池塘边的芭蕉丛里做那事,被当归撞见,就吵了起来。幸好尚嬷及时赶到堵了嘴,否则叫世子爷听见,成何体统?”
又是枸杞。
朱赢看了眼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娇弱少女,转而将目光投在当归身上,问:“当归,你怎么回事?撞见便撞见,吵什么?不知世子爷在么?”
当归一抬头,倒将朱赢唬了一跳,但见他双眼肿如核桃,脸上泪痕交纵,一个头磕在地上,哑着嗓子道:“公主,是奴才瞎了眼盲了心,一时行差踏错,请公主责罚。”
一旁的何大山闻言,忙磕头不迭,道:“公主,都是我的错,您别怪当归,怪我,都怪我。当归的罚也让奴才一并领了吧。”
当归一把搡开他,嘶哑着嗓子喊:“滚!谁要你替我担罚,你自睡你的女人去!”
何大山脸庞涨红,急道:“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凌霄大吼:“都闭嘴!”
朱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