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赢笑:“整件事有何需要解释之处么?”
李延寿道:“这件事至少证明弟妹若想拿到那座别院的钥匙,也非难事。”
“所以大哥与大嫂想法一致,认为是我策划了此事并栽赃盛道文?证据呢?”朱赢问。
李延寿道:“我没有证据,但在此事存在可以栽赃的前提下,弟妹也同样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证明是盛道文绑了二弟。”
朱赢一脸无辜:“我也从没下过‘是盛道文绑了二哥’这样的定论啊。大哥明明是对王爷的判断存疑,何故拿我作筏?”
“弟妹误会了,我不过发现了一条新的线索,觉得甚有价值,故而向父亲禀报而已。如果这等合理的怀疑也能称之为拿你作筏,那之前弟妹对我夫人和我的指控,是不是也可以看作是在拿我们作筏?”李延寿反问。
朱赢道:“我说的桩桩件件,有人证有口供,可不是红口白牙捕风捉影。”
李延寿微微笑:“若是将那位姓尚的嬷嬷带来,按着公主审问人证的方式审问一遍,她也未必不会成为此案的人证,我们也未必得不到口供。”
朱赢面色一冷。
李延寿向李承锴道:“父亲,二弟被绑一事影响恶劣不可轻纵,我建议可以将尚嬷带来一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按着我缅州律规,未必会冤枉了她。”
朱赢欲出言阻止,却又找不到合适借口,只恐此刻忙着分辨会显得太着痕迹。可若是不阻止,以尚嬷的身子,如何经得住刑讯逼供?只怕到时一条老命都得交代出去。
正进退维谷心似油煎时,一侍卫忽然来报:“王爷,坑害二爷的那名外室找着了!”
☆、第83章 指控(捉虫)
听说找到了柳钰珍,朱赢心中一跳。光是柳钰珍倒不打紧,只不知罔象岛那两人是不是也一起被带来了?
人既然落入赵翀之手,一般情况下是绝不可能自己逃脱的。赵翀此举何意?想借李延寿之手除了她?如此,对他有何好处?
朱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想,静观其变。
一抬头,却见李延寿正看着她,似乎在观察她表情。
朱赢微微抬起下颌,以眼神嘲讽之:伪君子,鄙视你!
李延寿别开脸去。
不多时人被带了上来,一名云鬓花颜楚楚可怜的女子,身后并无旁人,应该就是柳钰珍了。
柳钰珍刚进来时还一脸惶恐,目光扫到坐在一旁的李延年时,顿时梨花带雨泫然欲泣,那无尽的委屈与难言的思念一个眼神就尽数涵盖了,看得朱赢直想感叹:厉害了我的姐!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李延年与这柳钰珍本就是在恋奸情热如胶似漆的情况下突然出事,事后虽觉着心有余悸,可也一直念念不忘回味无穷。此时一见这娇弱美丽的女子这般无助绝望地看着他,心一下就软了,也不知替她脑补了多少迫不得已万般无奈,盯着柳钰珍一脸的怜花惜玉之情。
一旁的文静姝冷眼瞧着,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提醒李延年,直憋得脸色黑如锅底。
柳钰珍被侍卫掼在地上时,李延年心疼得几乎要跳出来。
穆王妃忍不住了,冷言道:“老二你适可而止吧,这是害你的帮凶,你到底在舍不得什么?”
朱赢:“……”真是护得一手好‘儿’媳!
李延年讪讪坐好,不敢再四处乱瞧。
李承锴收回投在李延年身上的目光,看着地上女子,问:“下跪何人?”
柳钰珍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奴、奴家姓柳,名钰珍。”嗓子也好,婉转清脆,估计唱起小曲儿或叫起床来都很带劲。
“是否是你在酒中下药,迷晕我儿延年?”李承锴问。
柳钰珍猛然抬起头来,一边泪如雨落一边摇头不迭,哽咽道:“奴家不曾,奴家那般中意二爷,如何舍得害他,是……是……”
“是什么?”李承锴冷着脸喝问。
“是那帮人,将奴买来,调教奴,让奴去勾引二爷之人。”柳钰珍泣道。